钟涛站起,活动一下?有点麻木的身体,但扯到伤口的疼痛令他动作?微微僵了一瞬。
警戒四周确认没可疑的人后他才出了巷子,敛了周身的气势尽量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不显眼的普通人。
拐了几个弯,钟涛闪身钻入一个地下?赌场。和地面入夜后的静谧不同,地下?几百平的空间内赌徒们吆五喝六人声嘈杂。
地下?大厅只有五个赌桌,每个赌桌前都围满了人,有骰子,有扑克牌。赌注大多是各种物?资,赌尸虫核的少见,毕竟此?地只是一个镇子。
靠墙的赌桌前,一个个头不高体型偏胖的青年愤愤的捶桌子叹气,显然又?赌输了。
“老子是撞着衰神?了吗?运气比泡在茅坑的石头还臭!!”
不甘心的胖子拿出仅剩的物?资,咬着后牙槽正打算压最后一把时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左边。”
胖子茫然回头。
“叔你谁啊?”
“压左边。”钟涛重复。
胖子张张嘴欲言又?止,悬在右边的手僵了片刻最后硬生?生?的改压左边。
一分?钟后。
胖子瞪大了眼,目瞪口呆。
“左边。”深藏功与名的钟涛再次提醒。
……
几局赢下?来。
“叔,下?把压哪?”胖子红光满面语气激动的问?。
钟涛瞥眼周围已注意到这边情况的赌场的人,微不可察的勾唇,“右边。”
胖子果断压右。
不多会——
“嗷嗷——叔!亲叔!!”
“不,您是我爷爷,财神?爷。”
“叫叔吧,另一个显老。”钟涛推开扑上来拥抱自己的一坨油腻的肉。
“叔?咱下?把压谁哪?”胖子问?。
“贪多嚼不烂,适可而止。”钟涛提醒,“撤吧。”
“啥?”正赢的兴奋的胖子有点懵。
胖子依依不舍,但见钟涛真走了他迟疑了一瞬便收拾下?战利品跟上了。
出了赌场,胖子追着钟涛喋喋不休的向他表达自己的崇拜。
“叔你真牛,赌神?在世啊。”
“我叫梁穹,听我大爷讲还是花两百块请大师起的名,但名字不行,打从娘胎生?出来穷到现在。叔你叫啥?是干啥的?叔你收徒弟不?”
梁穹一口一个叔热络的很,钟涛只听着也不回他。
突然,钟涛猛地驻足一把抓住梁穹的衣领飞快钻入一胡同内捂住他话痨的嘴让他噤声。
不多会,几个黑影从两人刚呆的地方跑过。
“人呢?”
“刚还看见呢,跑了?”
“找!”
“那小子有问?题,让他把今晚吃的全吐出来。”
等人走远,钟涛才松开梁穹,在梁穹瞧不见的角度把手伸到衣服内摸了下?,手指沾上黏黏的湿意,伤口又?裂开了。
钟涛皱眉,抽回手揣入口袋中抹掉了手上的血迹。
“他们……”梁穹呆滞。
他是有点虎但不蠢,哪不明白当下?的处境?但明白后又?是气愤,骂着脏话狠狠砸下?墙,一拳砸下?竟让墙壁表层碎了一片足见力量有多惊人。
钟涛扫眼土石碎屑簌簌往下?的墙壁,眼中不见任何惊讶,显然不是第一次见。
冒险现身帮一个赌徒赌博?
钟涛可不是心血来潮,他盯梁穹可有段日子了。
梁穹把钟涛领到自己一穷二白空空如也的窝,满屋子才找到个瘸腿的板凳让钟涛凑合坐下?后有点尴尬的挠头,“穷。”
“看你的体型不像穷人啊。”钟涛调侃。
“天生?的,吸收好。”梁穹笑?,“我家世代农民,我爸照样三?高。”
穷?不见得。
以?梁穹一拳可打断一棵碗口粗的树的本事足可以?过的不错,之所以?穷,估计是因爱赌的毛病。
钟涛心里门清,但并未直白的讲出来。
钟涛打量四周,“还有亲人吗?”
“早让尸虫吃了。”梁穹不以?为?意,如今的世道,生?死离别啥的他早习惯了。
“你是……佣兵?”钟涛问?。
“偶尔帮人干点活而已。”梁穹是个实心眼的人,有点憨,人不坏,否则即使他再厉害钟涛也不会找上他。
“有个活你接吗?”钟涛问?。
“酬劳五百颗尸虫核。”
“五……”梁穹呆了。
五百颗尸虫核=五百只尸虫,真有五百颗尸虫核十年衣食无忧不是问?题吧?
“啥……啥活?”梁穹忐忑的问?,“我可不干坏事啊。”
“别怕,只是找一个人。”钟涛笑?眯眯的忽悠小朋友。
“……叔,咱爽快点交个底,你究竟是什么人?”
钟涛面不改色的坦然回答,“佣兵。”
“雇佣兵。”
“真的?”梁穹怀疑。
“我们家祖训得诚实,我从不说谎。”
钟涛这番话如果让某烂人听见一定?得翻白眼。
祖训?那他祖宗估计得气的轮流托梦抽他丫的。
邵平凡最近的日子很糟心,莫名其妙的出现几伙人堵他,上来便下?死手,打的他一头雾水懵的很。
有次他抓个活口想问?一问?,结果对方从头到尾只有一句:谢哥下?令劫杀唐博言。
邵烂人“……”
谢哥是谁?
什么仇什么怨?
重点是劫杀唐博言跟他有啥关系??他跟唐博言长的很像吗?
邵平凡放回一个活口让对方带话回去,告诉上头搞错任务目标了,但……似乎没啥卵用。
让人撵了两天的邵平凡翻墙爬到一户人家内暂时藏身,得亏白天家里没人,省去他不少麻烦可以?缓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