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楼,主席办公室。
几日不眠不休忙于工作的傅伯华熬的眼中全是血丝,衣服头发全乱糟糟的,满地烟头,手?边杯中只剩一坨已泡碎的茶叶渣。
“主席!”
钟涛门都顾不上敲风风火火直接推门而入。
“各区灾情全报上来了,蓝区七大区,黑区十四区,大小县镇无一幸免,此次受灾面积是全国。”
“跟中央基地情况一样,暴雨停了后开始有人生病,咳嗽,发烧,症状类似流感?,毫无征兆的病毒就开始传播了。”
而且感?染病毒的不止平民,军中战士都倒下了大半,各区防线虽尚未瘫痪但?也薄弱无比,如果尸虫此时攻击人类那人类只怕真将在劫难逃。
“一周,才一周啊。”傅伯华闭眼疲惫揉着眉心,才短短几日,他耳鬓的白发又增添了一些。
“再催一催骆南,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人命啊。”
“催过?了,最晚明天一早出结果。”钟涛回答。
“再催!”
“另外,眼下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把棉被,药品,一切物资优先提供给隔离区的病人。库中不够从军队里省,军中不够从百姓中借,借多?少全记录着以后还上,你口才厉害你去动员一下。”
提到借物资,钟涛一直阴沉的脸上微微划过?抹温和。“早预备上了。”
“听说隔离区物资上有困难,压根不用动员,百姓们?全自发的把家中吃的用的捐出来支援隔离区。”
“人民团结,信任我们?,我们?同心协力,再大的困难何愁渡不过??”
傅伯华错愕一瞬,继而长叹一声?,“是啊,再困难也得顶住,我们?放弃了,对不起?他们?啊。”
万铄广场。
每个物资登记台前都挤满了乌泱泱的人,有扛着被褥的,有抱着食物的,虽个个戴着口罩上下包的严严实实但?仍牟足劲往登记台前挤。
“哎哎哎!!大姐!”负责登记的战士收下两床被褥后高声?叫住正往外挤女人,“你把个人信息填一下啊!方?便以后还你。”
“不用不用啊,两床破被子而已值啥钱?”
“我们?首长说了,我们?是借,日后……”
“小兄弟给,一箱压缩饼干!!”又有大群人挤上来了。
“我这是二十斤面。”
“我捐三床被子,一箱肉饼。”
……
末世艰难,每家每户生活的都不易,物资虽少但?也是一口一口省出来的。来捐赠物资的百姓的原话是:我们?少吃几口顶多?饿顿肚子,但?拿去隔离区是救人性?命的。
对此,战士们?收着物资,除了红着眼眶不停的道?谢再也说不出别的。
末世距今已十六年,天灾人祸不断,人类幸存者?数量一年比一年减少。经历过?动乱,生死,人类彼此间虽依旧有矛盾但?是在大是大非前他们?却空前的团结,因为看尽生离死别饱经沧桑的他们?明白,只有团结才有生的希望。
隔离区。
隔离区中划分?成三个病情区,重度感?染区,中期感?染期,初期感?染区。
初期病人症状仍是咳嗽发烧,行动尚且可以自理,住在隔离区外围。
中期病人,生水痘,伤口腐烂,高烧。
而重度感?染区的病人们?头发牙齿已开始脱落,内脏衰竭,生活无法?自理。
重度感?染区中二十四小时痛苦的呻/吟声?不断,每天都会有尸体被抬出去焚烧。奄奄一息的病人们?集中住在一起?,血腥味,伤口化脓的腥臭味,大小便失禁的屎尿味,所有气味混合着臭气熏天让人作呕。
一个男人停止了呼吸,在确定?人已死亡后被套上塑封袋抬了出去,隔壁床上的女人挣扎着想抓住他,口中喊着自己丈夫的名字。
“哇——”又一人呕吐了,呕吐后开始大口大口吐血,抽搐,瞳孔涣散。
“来人!来人啊!去喊医生!”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这一幕每天都会重复上百回。
楼梯口的墙角处,一个年轻的护士蹲着小声?啜泣着,同伴抱住她无声?的安抚着。
“他才五岁,他才刚过?完五岁的生日。”
“姐,我害怕。”
“我想回家。”
“……别哭了。”年长些的同伴叹气。“擦干眼泪,我们?该工作了。”
研究院。
“雨水中的确含有一种未知?物质,成分?尚且没分?析出来,但?病毒源不是它。”庄离川把检测结果交给骆南。“病毒传播速度太快了,体/液,皮肤,空气都是传播途径,时不我待,我们?需要疫苗。”
骆南看着检测报告,开口道?,“病毒变异太快,我们?根本没有方?向去研制疫苗。”
“所以眼下最关键的是必须尽快找到病毒源!”庄离川道?。
庄离川说的也正是骆南正在想的。
骆南合上报告,“我去见主席。”
骆南离开了,底下的工作人员打着哈欠揉揉眼强打精神又回到各自岗位上开始工作。
每个人都累,全靠毅力咬牙撑着。外面有那么多?病人,每一天都有人在死,在其位谋其职他们?的肩上扛的是一国人民给的责任,他们?不敢松懈。
黑区。
黑区的灾情比蓝区更严重,虽然病毒刚爆发不久冯青杉就在驻防战士的配合下把隔离病人的命令下到各区,但?那时的情况已有些不受控制。
黑区是三教九流的汇集地,不比国家正规军,遇上大事难免会自乱阵脚,处理上出现遗漏。再加上黑区靠近沦陷区,时而会有尸虫来袭击,因此黑区是外有忧内有患,腹背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