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用筷子叉了块糖拌西红柿,一口吞下。变异后的魔植外形上虽吓人,但大多仍无?毒可以食用,而且味道相比以前更佳,为人类在食物上提供了更充足的资源。
院内,薛田一正十分专注的用弹弓瞄准树上一只鸽子大的麻雀,架势拉了半天,一颗石子打去, 却打偏在树干上,惊飞了麻雀引得大片树叶哗啦哗啦一阵响。
薛田一气歪了鼻子, 一把扔了弹弓,“什么破弹弓!?”
房檐下的平凡掀开眼皮瞄了薛田一一眼, 开口, “自己个头矮够不着锅别怪锅台高。”
“是树高了。”薛田一为自己辩驳。
对薛田一的自我欺骗邵平凡不置一词,权当做慈善给笨蛋留点可怜的自尊了。
薛田一走到一边坐下, 倒了杯泡了橘子皮的水, 在树荫下休息。
“现?在外面?除了尸虫和尸虫人又是魔植又是异兽,肖神你?说蓝区下一步会有什么计划?”薛田一问平凡。
下一步?
邵平凡沉思片刻, “修路吧。”
“为什么?”薛田一问。
“要想富, 先修路。”
“……”薛田一。
“清理魔植,修缮公路, 保持各区交通畅通,便利交往,促进?各区物?资交易,是目前迫在眉睫的一件事。”邵平凡道。
望着房檐下颓废的瘫成一滩烂泥,其貌不扬,混混噩噩,一身丧气的男人,薛田一心?中莫名有些触动。这个人平日里昏头昏脑,又懒又废,虚度时间,消磨一日算一日,但其实心?里亮堂着呢,什么都?明?白,看?的比任何?人都?透彻。
“肖神,人类刚刚打开了时代的新篇章,外面?世界的变化翻天覆地,每天只呆在这个封闭的四合院里可体现?不出你?的价值。”
“我一个快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还能压榨出什么价值?又不是榨花生油。”邵平凡不以为意。
“不,请相信我,你?会成为时代的明?灯,未来的先驱者,你?会名垂青史万古流芳的。”薛田一无?比浮夸的保证。“我可是神算。”
邵平凡掀开眼皮瞥向薛田一,“忽悠人忽悠到我这了?”
“……”薛田一。
“名垂青史?万古流芳?我去刺杀主席,成功了也?可以载入史册遗臭万年。”
薛田一冷汗下来了,“肖神你?冷静。”
邵平凡翻个身,闭上眼把蒲扇盖在了脸上,懒得?再理会神经兮兮的薛田一。
蓝区。
中央基地。
一身军装的唐博言四平八稳坐的端正笔直,面?前桌面?上翻开的文件夹上是一份刚下的任命书?。唐博言目光如炬的凝视着任命书?,久久不言,办公室内静悄悄,仿佛时间凝结了般。
沉默中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久,唐博言用好看?到让平凡也?垂涎不已的手拿起任命书?,嘴角微勾,眼底冷光一闪而逝。
任命书?下来了,下面?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抓人了。
京华大楼,主席办公室。
钟涛夹着烟皱着眉两只眼盯着窗外怔怔出神,直到烟快燃尽了烫到了手才回了神吃痛的甩掉烟蒂。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傅伯华问。
“没什么……”钟涛端杯喝了口茶,但却被一片滑进?气管的茶叶呛到差点把肺咳出来。
傅伯华无?奈,搁下钢笔好笑的盯着咳红了脸的钟涛。“跟我还藏着掖着?直说吧,遇到什么解不开的烦心?事了?”
钟涛被呛的咳的胸腔像快炸开似的,许久才顺过气。
“是博言。”
傅伯华不解,“博言?他一向省心?啊。”
“博言做事认真稳妥的确让人省心?,但……”钟涛有点纠结,有点不知该用什么词汇形容。“最近他有点怪。”
“情绪不稳定,脾气大了,做任务激进?像在借机发泄私人情绪。还有,博言什么性?格你?我最清楚,以往除了打仗别的一概没兴趣,麻烦事能躲就躲,但这次却主动请缨修路,正常吗?”
傅伯华沉吟,“或许——是为了爱情??”为了爱情而努力奋斗,让自己再立些功,职位往上再升一升,无?可厚非嘛。
钟涛气笑了,“爱情?他??”
“上回我撮合那?臭小子和74团梁青歆,差一点把我办公室给掀了,记仇记到现?在还不搭理我呢。为了爱情?他如果?为了爱情我就……”
傅伯华笑眯眯的盯着钟涛立flag,钟涛是个人精,直觉有鬼,险险收住了话尾。
“你?……”钟涛大脑飞转,有了一个最不可能猜测。
“博言有情况了??”
虽可惜没等到钟涛打脸,但傅伯华也?没再打哑谜。“骆楠问出了点东西,博言十有八-九是心?里有人了。人家有心?上人你?还给人拉郎配,不生气才有鬼了。”
钟涛精神大振,“心?上人?谁?”
“你?问我?我是主席,你?叫我覥着脸去问部下的私生活?”傅伯华反问。
“骆楠问了吗?”钟涛问。
“问了,但他三缄其口,守口如瓶。博言你?了解,他不肯说,纵使你?用钳子撬也?撬不开他的嘴。”傅伯华道。“行了,他感情上既然有了苗头,终身大事不用你?再挂心?,你?还愁什么?”
理是那?么个理,但钟涛总有点不舒坦,有种自家养大的猪傻了吧唧那?么些年好不容易会拱白菜了,却瞒着自己这个老父亲,太不省心?了!
“别乱想了,一旦真成了肯定通知你?。”傅伯华安慰他。
“嗯。”气不顺的钟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