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凡微窘的接了碗。
唐博言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目光瞥见平凡的鞋带松了,十分自然的弯下腰为他系上。
“鞋又坏了?”唐博言问。
或许是?天天战斗在一线,平凡脚上的鞋皱巴巴的,不但走形,掉皮,鞋后跟开了线,其?中一只鞋底还断了。
“这双是?旧的,你新?给的那双昨晚湿了,我?挂太阳底下晒晒。”平凡回道。
“我?上回给了你三双,这双旧的别?留了。”
“好。”
见平凡碗里的粥见了底,唐博言问,“再盛一碗?”
平凡‘羞涩’一笑,“行。”
唐博言被逗乐了,“又看乱七八糟的书了吧?”
两人处的越久越是?了解彼此,两人日常没浪漫,没甜言蜜语,日子过的像白开水般平平淡淡,像跨过了热恋期的激-情直接走到最后的老夫老妻,只求岁月静好。
又休整了一日。
翌日,唐博言把?后续的工作一一嘱托下去,然后带上一队人准备返程了。
一行人,二十几人,共六辆车,唐博言和平凡独占了其?中一辆。并非两人搞特殊,而是?出发时同行的人全一股脑的往后面车上冲,宁可挤一挤也不肯和邵唐二人同车。
唐博言身上有伤,因?此平凡成了司机。
“都众叛亲离了,不反省一下?”邵平凡开口损人。
唐博言云淡风轻,“反省什么?反省我?御下有方?他们是?怕打扰我?们,在为我?们创造独处的机会。”
“滑头。”
“你讲话?别?总老气横秋的,瘆得慌。”唐博言一直怀疑平凡是?故意三天两头的提醒自己他年长自己一辈,膈应自己呢。
唐博言跟平凡间的气氛虽融洽,但其?它车上却闹的跟个?菜市场一样。
“你往边上挪挪,别?挤我?。”
“你踢我?干嘛!?”
“你们别?闹,小心翻车。”
有人撒了欢的在闹,也有人在八卦。
“哎,你们猜军长跟肖神现在在干啥?”
“别?瞎想!开车呢能干啥?”
“呵,天真。”
“单纯。”
“年轻。”
“嘁!还天真?单纯?年轻?瞧瞧你们一张张猥-琐的嘴脸,有种把?刚刚的话?在肖神他们跟前?讲去啊。”
“……”一群人默了片刻。
“怂。”
“你不怂你去啊。”
“你去问问,肖神跟军长他们谁上谁下。”
后面车里,越说越浪,越聊越黄,邵平凡用余光瞟一眼坐在一侧的表情阴郁,气势吓人的唐博言,伸手拿起通讯器。
“孩子们,你们车上的通讯器没关。”
一切仿佛瞬间被按下暂停键,原本吵闹的气氛骤然静止,空气中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修罗场本场。
刺啦,刺啦——通讯器中响起几下电流声后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各车掐断了各自的通讯器。此地无银三百两,鸵鸟式逃避。
“一群小兔崽子!”唐博言脸色铁青,气到爆粗口。
“我?们试试真干点别?的?”平凡调侃了一句。
“……”唐博言。
平凡作势去拉唐博言的皮带,唐博言冷酷无情的拍开他那只咸猪手。
见把?人吓到了,邵平凡不由得笑出声。
“停车!”唐博言怒气冲冲。
可邵平凡根本不予理会。
“消消气,把?火压一压,回去再收拾他们。”
“回去再收拾你!”
邵烂人“……”关自己什么事??
因?为通了路,方便了各区间的往来,再加上路上走的顺畅,没遇上尸虫,异兽的阻拦,全程畅通无阻,唐博言一行人只用了两天半便回到了7区。
因?为‘村镇入县,大县合城’计划,两年间,黑区外围零散的村镇居民?逐渐往里搬迁,集中,原先黑区有十四分区,如今已压缩成九个?分区,成果显著。
昌量县。
溅满泥泞的车在四合院门?口停下,邵平凡下了车,用力?甩了几下拎着的外套,激起大片尘土。
唐博言被浮尘呛的咳嗽几声,边扇边扭头吩咐一句,“把?东西卸了。”
“是?。”一群人个?个?跟霜打后的小白菜似的耷拉个?头,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应道。
路上聊八卦结果让正?主全听见了,有比这更悲催的吗?
“汪——!”
平凡刚迈进院门?,一只近一人高的黑犬撒欢的从后院跑出来,直直冲向平凡。
“黑球儿。”邵平凡言语危险。
黑犬立即卧下,蠢萌的吐着舌头,亲昵的用头去蹭平凡。只是?黑犬体型巨大,十分吓人,实在不适合卖萌,但凡承受能力?差点的估计早吓尿了。
黑犬是?当?初抵御异兽潮,平凡在战后捡回来的,当?时只是?小小一只,一指头可以戳死?,平凡除了给它一口食也不怎么上心养,但谁料它越长越大,海拔直超平凡。
黑犬是?变异的,凶悍,好战,十分危险,唐博言反对平凡喂养,但平凡哪肯听?白吃白喝自己那么久,不养了不全赔了?
但好在黑犬也有些灵性,被平凡驯化了野性,又从小和人相处,所以从不主动攻击人。可纵然如此,大多数人仍是?惧怕它的,对它敬而远之。
黑球儿是?它的名?字,平凡取的,原因?是?它全身漆黑,丑的跟个?煤球。他一向是?个?起名?废。
“注意你的哈喇子。”平凡扒开它咧开的嘴,以免它的口水滴到自己身上。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