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脑花眨了眨眼说，“这个消息对十一你而言居然这么值的惊讶吗？”
“当然不值得我惊讶。”她说，“值得我惊讶是，在我知道的信息里，你指责了天元的背叛。”
她不急不慢地丢出这几个字，同时脑花眼底也闪过一丝暗色。
“现在轮到我惊讶了。”脑花看着她，若有所思道，“你的信息不是从虎杖悠仁那里得到的，虎杖的□□和宿傩的灵魂性质很特别，即便使用记忆搜索或者灵魂读取类的术师，也读取不到宿傩的记忆。最大的可能性是你拥有的那十根手指，你通过他们读取到了一定的信息。”
脑花很快就将她的信息来源扒了出来。
金田一三三也没指望自己的只言片语能挑拨到脑花，干脆利落地承认，并且问道：“所以是因为天元，你才这样处心积虑了一千年？”
她真挺好奇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一定会感叹一声脑花的“一往情深”，顺便和脑花做交易。他告诉她开启死灭回游的方法，她把天元抵给他。
这样一来，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脑花闻言说，“你的想象力还蛮丰富的，十一。”
金田一三三一副‘别嘴硬我懂’的模样看他。
“如果是没被契约前的天元，大概值得我看上一眼。”脑花继而说，“现在的天元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所谓的背叛也不够准确。”他说，“我们只是选择走了不同的路，仅此而已。”
“什么路？”金田一三三问。
“进化，又或许应该说是探索？”脑花一语带过，又似乎想起什么，唇角忽然勾起幅度，蛇类一般的眼不怀好意地眯了起来说，“对了，差点忘了，你知道在六眼出现前，天元的护卫者是谁吗？”
金田一三三愣住，一个名字也蓦地浮上心头。
“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脑花唇边的笑意加深，“没错，是两面宿傩。”
【卧槽，我听到了什么？！真的假的？】
【什么意思？大爷是前六眼？这么逆天的么？？】
【不是前六眼，而是在六眼出现前，也就是说大爷很可能是初代天元的护卫，因为什么原因没干了，和脑花狼狈为奸后，才出现了二代护卫六眼。换句话说，就是正主没了，所以天元才搞出来了个六眼代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行！！我不允许小悟是代餐！！！】
【有谁还记得大爷还有个名字叫‘堕天’，并且死后做成的肉身佛还藏在天元那里……】
【这下真是细思极恐了，难怪大爷挂这么多，破案了，原来从一开始挂就没少过】
不止弹幕，金田一三三也被脑花这句的信息量惊到了。
她突然想起了她在阿伊努咒术连里看到的关于千年前只言片语的记录。里面提到过千年前的两面宿傩曾经被人奉为祭祀对象，后来被御三家术师围剿，反而杀光了所有前来围剿的术师。
既然这样，那两面宿傩是怎么变成咒物的？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身为天元护卫的两面宿傩变卦，脑花反水？
金田一三三感觉自己似乎窥探到了起于千年前的一场弥天大雾，那迷雾之后是什么现在的她尚且不知道。但隐隐之中，她的直觉告诉她，或许会和她想达成的目的相关。
她要去天元那一趟。
想到这里，金田一三三便有了离开的打算。她转头看向院门处，思索着离开的方式。
而她对面，脑花似乎也看出了她要离开的架势，略一挑眉，毫无预兆地伸手扣住对面金田一三三手腕，问说：“这就要离开了吗？”
“不然呢？”金田一三三看向自己被扣住的手，没什么表情地动了动手腕说，“五条悟走了，我躲也躲差不多了。”
“就没有其他想问的事了吗？”脑花扣着手腕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有。”金田一三三直言不讳，很是坦诚地说出自己的问题，“我想要知道你后面的打算，你要告诉我吗？”
“你想知道的话……”脑花说，“留下来，今夜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秉烛夜谈。”
金田一三三停止拉扯，看向脑花：“……我的脸看起来很蠢吗？”
虽然她确实有一瞬间的心动，不过想到可能要和脑花打一晚上的太极来套信息，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太费神了，去找天元才是上策。
“你是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吗？”脑花见被拒绝，继续噙着笑说，“如今我的模样，你大可以真心实意地叫我一声‘母亲’。”
说着，脑花一边俯身靠近，一边拉起金田一三三的手往他胸脯位置按。
“！！！”
饶是金田一三三也被脑花这番举动镇住，当即头皮一麻，脱口而出道：“………当着别人的夫人就要有夫人的自觉。”
脑花一愣，旋即笑得花枝乱颤。
胸也乱颤。
“……………”
金田一三三倏地起身。
她坐不住了，只想尽快离整个屋子里的淫逸空气远点。
也正是在这时，弹幕的风向开始转变了。
‘镜头’转向了咒术高专。
金田一三三见状精神一振，整个人立马动身消失在了这间禅院别院内。只剩下脑花一人，看着眼前突然空荡的房间，唇边的笑容隐去。
*
金田一三三轻车熟路地潜入了咒术高专，来到了高专最高的一处悬造式教学楼顶。她极目远眺，视线落在亮着几盏灯火绰约的石笼火光的后山空旷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