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龙司对他有警戒心干什么?
因为岩濑惠?
但这家伙是搞AA恋的啊。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其中有问题,但这大庭广众之下,又和人家隔了很远的距离,他一时也观察不出什么,只好把这事儿记了下来。
和朋友说了几句的岩濑惠兴致很高,接下来的接力预赛里,他还给迹部讲了几个有关接力的技巧,说了排序选人的重要性,哪怕这么些年不游泳了,他对这些东西仍然熟记于心。
迹部安静地听着,等比赛结束,他才开口:“我以前和你也讲过很多网球的技巧。”
下一句话简直魔鬼:“什么时候实践下?”
岩濑惠本来还笑嘻嘻的脸瞬间垮了下去:“这就不了吧。”
“怎么不呢,我也要检验下我的教导成果。”迹部说着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西服,“这可是本大爷第一次教学生,难道你觉得自己打不好?”
就连以前在冰帝,他也是对人指导而已,什么时候手把手教过了。
岩濑惠有苦难言,普通运动对他来说都不在话下,即使不是很擅长拍类运动,网球稍微打两下还是可以的,但问题在于——迹部景吾他教的根本不是普通网球啊!
什么感受自己的情绪与精神,汇聚精神力,形成异次元,难道要他拿着球拍在网球场上cos死神,大喊“解放吧!我的球拍!”吗。
“我的水平就是小学生水平,和您打是在耽误您啊。”岩濑惠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敢看迹部景吾,甚至绕过对方,非常不知地位高低的先走一步。
“大家都知道的,我打球很菜。”说着,真的抬脚跑了。
捂着耳朵向前奔跑吧!岩濑惠。
就当什么也没听到。
迹部记得五年前自己问对方要不要打网球时,对方给出的理由还是水里的鱼不好在陆地上奔跑,现在居然直接承认自己很菜了。
岩濑惠小跑了两步就没跑了,迹部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长腿一迈,没两下就跟他并肩而行。
“不是所有网球都那么恐怖。”他说。
“但打得厉害的话就危险了吧。”岩濑惠说,他看迹部一噎,没有否认,顿时有些得意的尾巴都翘了起来,“所以我还是菜着吧!”
菜菜,很好!
“你——”迹部话还没说完,就被前方的一声高喊所打断。
“前辈!”清亮的声音还带着一股少年人的气息,语气里除了一分尊敬外,也满是欣喜。
很难把这个声音的主人和赛场上的金牌得主联系起来。
迹部景吾抬眼看去,刚刚在场馆大屏上还桀骜不驯,满脸冷漠的白毛小子,现在就跟捡到骨头的狼狗一样,外套都没穿严实,松垮垮地围了个围巾,戴着口罩,“哗啦啦”摇着蓬松的尾巴守在转角。
一看就是特意等的。
他记得是叫……冰室凉介?
“刚刚听东前辈说你来了,我还以为他骗我呢。”见等到了想等的人,冰室凉介就把口罩拉到了下巴,显得他本就不大的脸更小了。
吹的半干的头发还带着一股湿意,散乱地铺在前额,明明8cm的身高差也没差多少,硬生生被这家伙低头说话时弄出了一些微妙的氛围。
岩濑惠说上学时和这个学弟不是那么熟悉,他还经常指责对方不好好训练。
迹部忍不住眯起眼睛,他怎么觉得就不是呢。
太冲了,这股子信息素。
就像是急着撒尿占地盘的流浪狗,恨不得把“我喜欢”写在脸上。
海盐冰淇淋?
小孩子爱吃的东西。
第16章 他有走得近的Omega吗
冰室凉介在游泳选手中出了名的脾气差,哪怕得了许多金牌,他的目无尊卑和冷漠还是让他在国内人气低迷,离挨骂只差临门一脚,如果不是成绩好,可能天天都要被挂在论坛上罚站。
所以就连岩濑惠被这么热情的对待时,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东前辈……
他细细品味了一下这个称呼,只觉得眼前的学弟被什么不明物附身夺舍了。
他点点头,露出了一个含蓄的微笑:“好久不见,冰室。”
冰室,这个称呼就有些距离了。
对面的青年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而站在岩濑惠旁边的迹部则几不可闻的轻哼了声。
岩濑惠听见了,但没理会身边的家伙,哪怕再迟钝他也觉得冰室这次“来者不善”,现在不是给火里添柴的时候。
“前辈好久不见都和我生疏了,以前不都是叫凉介的吗。”冰室似乎不觉得尴尬,还是一副熟稔的语气,说着又看向了站在一边的迹部,“我还没问,这位是——?”
他说话和一举一动都彬彬有礼,让人挑不出错误,好像问迹部的举动只是一个正常的商务礼仪,看起来友好又带着十足的生疏。
岩濑惠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拿出了前几天他们新有的那份关系。
“他是我的朋友。”他没有再说话,看起来不想把两人介绍给对方。
“我还以为是同事呢。”迹部显然不是冰室的目标,他也没在上面过多纠缠,而是问,“所以前辈是来专门看我比赛的吗?”
既然不是同事,那么说明来巴黎不是公事。
“没有,你想多了。”而岩濑惠的态度也有些过分生硬,几乎不留情面,好像真的印证了他给迹部所说的与冰室关系不好。
他继续道:“顺路来看看比赛而已。”
“而且就算是看人,我也会先看龙司的。”
“前辈现在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给我留。”冰室一点也不见生气,还热情地问了起来,“前辈在巴黎要待多久呢?明天有我的比赛你来看吗,结束了之后我带你在巴黎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