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我作为朋友,向你征求的建议不是吗?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他可没说是工作的任务。
“还是说休假后,我们就不是朋友了?本大爷的朋友身份还没那么掉价到见不得人吧。”
朋友。
这个词语虽然美好,却是迹部挖下的最大陷阱。
许多在上下属之间属于越界的行为,在朋友的范围里,就显得无比合适了,而在朋友之间,发生一些隐隐突破界限的事情呢?
那就太难以判断了,因为每个人对朋友界限的判断是不同的,其弹性比职场上的任何关系都要强大。
不过岩濑惠也清楚,正常的普通朋友不会接吻,不会去咬对方未发育过的腺体,更不会想和对方上床,他不信迹部不清楚。
反正迹部景吾不会和忍足侑士、宍户亮他们这么做。
“……知道了。”岩濑惠长呼了口气,他不是很聪明,又非常轴,以至于从中午到现在都没梳理好情绪,没想好该怎么面对迹部。
所以他第一时间选择当缩头乌龟,把自己埋起来。
“那作为朋友,我会帮你问问别人的。”他说着,又警告道,“只是帮你问问别人消息,别让我联系。”
迹部忍不住笑道:“哼,本大爷当然分得清建议和工作的区别,不过——”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不接我电话呢。”他转变了称呼,其实现在他已经越来越少用本大爷这样的自称了。
“没有,之前只是在开车,没听到。”岩濑惠老实说了,“后来没想好要怎么回过去。”
原因两人心知肚明。
“我是不会冷战的。”
第34章
或许他就不该接迹部的电话。
对方坦然的态度显得他的在意异常凸显……可恶,被咬脖子的又不是迹部自己,他当然没什么在意的。
岩濑惠忍不住又摸了摸后颈,那里并没有因为这短短的几个小时恢复原状,但泼上去的热水还是让这块已经变得麻木的地方重新有了知觉。
“嘶。”他忍不住向前弯腰,头又被旁边墙壁上的架子撞了个正着。
外婆家的浴缸比东京寻常人家的大多了,毕竟这里的房价要低很多,也适合腿脚不便的老人,但对个儿高的岩濑惠说还是有些狭小,只好蜷起一对长腿,缩着身子泡进水里。
就像在胎儿在母亲子宫里的动作一样。
他索性缩了缩身子,把整个人都埋进了水里,只留后颈上有一点点皮肤露在水面,比起在上面听着门外、房外各种各样微弱的杂音,还是水里更安静些,也更有利于他理清脑子里那些杂乱无章的思绪。
……
岩濑惠不是认不清自己心思的笨蛋,毫无疑问,他是喜欢迹部的。
但现实有证明了,自己不像自己所期望的那样理性或是无情,只要对方流露些真情,招招手,撒撒娇,他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心软,像马尔格雷那样,别人招招手就跑过去了。
不能说是底线不坚定,简直是毫无底线,完完全全的纸老虎,这么久的努力全都功亏一篑,做了无用功。
……就很烦啊岩濑惠!你怎么和两年前一样!
就不能坚定点吗?!
早知道不如两年前的时候直接辞职好了。
“哗啦——”
越想越烦的他直接从水里钻了出来,因为体型过大,让本就溢满的水稀里哗啦的在浴室撒了满地,就连旁边台子上的洗漱用品也被刮得掉了一地,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声音。
坐在门外客厅给猫梳毛的外婆听到声音后,喊了一句:“小惠,没事吧?”
“没事!”岩濑惠急忙应声,又怕老人听不到,特意把门打开了个缝儿,探出脑袋说,“刚刚不小心把洗发水弄掉了,没啥事儿,扶起来就好了。”
“好好好,你没摔就行。”
岩濑惠本来还想安慰老人一句,但看见不用梳毛的橘猫鬼鬼祟祟想往浴室里钻的时候,手已经比脑子快的把门给关掉了。
还是养狗好啊,狗就不会这么好奇心重,洗澡时都很有眼色的不进来捣乱。
迹部景吾真幸福,有那么多狗。
他没头没尾的想到。
察觉到自己好端端地又想起那家伙,岩濑惠脸上表情又一垮,撇着嘴巴不情不愿地捡起了地上的瓶瓶罐罐。
洗漱用品都是他平时的行李包,走时直接薅走了,根本没细看都有什么东西,现在捡起来,他才发现磨砂膏是在巴黎时迹部送给他的。
老板理由找的很好,买这个牌子香水时顺手挑了两个,给他和新秘书一人一个,看起来很像给员工的普通福利,没有一丝暧昧。
不过为什么给人家小姑娘的是沐浴露,给他的是磨砂膏……
他不觉得这是无心之举。
莫名其妙地,他想到昨天晚上迹部在他腰窝处不断抚的行为。
经常游泳的人身上毛发都会比较稀疏,甚至接近于没有,岩濑惠人本来就白,也没什么鸡皮肤,理论上手感大多数人要好很多。
以前一起训练的学妹说他摸起来和Omega一样,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得来的结论,那臭丫头是摸过很多Omega吗。
但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摸的。
岩濑惠的手忍不住背过后,去摸那处昨天快被擦出火的地方。
捡了半天东西的手有些发凉,温度远低于躯干,在接触到皮肤的那一瞬间,他被自己吓了个激灵,马上收回了手,把剩下的东西一股脑地塞进了包里,然后赌气似的把他们扔进了浴室一角的篮子里。
整个人再次一头扎进了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