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确确实实有一个人!
“唰——”的一声,岩濑惠掀开了被子,将他们压在双臂之下,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似乎在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好像真不是做梦。
“哼,看你这副震惊的样子,看来本大爷的魅力丝毫没有减弱。”视野里的迹部景吾还在说话,那自恋的小调子和平时一模一样。
“……你是怎么进来的。”岩濑惠很快接受了现实,并直面了现实。
比起迹部怎么找到、什么时候来的问题,他跟关心这个。
毕竟家里又不止他一个人!
迹部理直气壮:“当然是正大光明走进来的。”
岩濑惠有些无语:“不然呢?还能是翻墙进来的吗?”
然后他就看见迹部的眼瞳向右微移了一丝丝。
“……你不会是真翻墙进来的吧?”他狐疑道。
“嗯?本大爷怎么会做那么不华丽的事情。”迹部冷哼一声,显然对他的猜测十分不满,但还是说出了事实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和楼下的婆婆说了后,她就让我进来了。”
岩濑惠平时起的很早,但也早不过觉少的老人,现在这个点儿她可能都洗漱完毕,念完一次佛经了。
但问题在于——
“你和她怎么说的?”
迹部突然有些沉默。
“嗯?”岩濑惠有些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他怎么觉得这家伙不会说些太靠谱的话。
似乎是觉得自己输了气势,迹部重新抬高了下巴,还微微扬了扬:“我可没有告诉楼下的婆婆是你男朋友。”
?
在岩濑惠拳头都要硬了的下一刻,他接着说:“我说我是你的朋友,来找你玩的。”
岩濑惠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哼,我们可是货真价实的朋友,有什么不可信的。”说着,迹部的目光从他脸上微微下移,最终停滞在某一处。
不管在泳池见了多少次,他还是忍不住感慨一下对方胸怀的宽阔。
真的很大啊。
根本没有因为变成社畜变小。
察觉到迹部的目光,岩濑惠也才突然反应过来,他这会儿把被子掀开了,而柔软的棉被下面什么也没穿。
可能是长期训练早就习惯了半裸奔的状态,他睡觉一向不会穿上衣,虽然穿着睡裤也不能说是裸睡,但某种程度上区别不大。
而现在,领口锁骨处的有些痕迹还没消失。
“你就这么在你外婆面前晃悠的?”迹部伸出手点了点他锁骨下方的一处玫红。
岩濑惠眼疾手快地打掉了某只不自觉的猫爪子,没好气地说:“管这么多做什么。”
要不是这家伙,他也不至于在家还得穿高领衫,给下颌处抹上厚厚的遮瑕。
……当然自己也逃不开莽撞的责任就是了。
接着,他坐起身,任由棉被从身上滑落,面无表情地拿出床边的衣服套上,根本没搭理一边的alpha,更没一点害羞的样子。
迹部也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穿完,没一点避讳,直到岩濑惠把高领打底衫的领口调整好,他才有些遗憾地移开了目光。
“所以你来这儿到底是干嘛来了?”穿戴整齐后,坐在床边,岩濑惠才终于完整地打量起今天的迹部景吾。
他今天穿得很正式,西装款式比平时上班的要休闲些,但也配备了全套,领带夹、领巾、袖口一个不少,就连腕表也换了一只,只有头发把平日里竖起的那侧放了下来,显得整个人年轻了不少。
唔,单看脸的话,倒没了平时“霸道总裁”的氛围,像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不像工作,也不像赴宴,倒像是出去相亲的。
听到他问话,迹部扬了扬眉尾:“当然是找你玩儿。”
岩濑惠:“?”
于是,他就听迹部简单说明了他打听到实践的一条龙,这家伙还颇为自信地说:“不用担心本大爷起这么早,我昨晚下班后就到千叶了,住在酒店。”
所以只是早起了一个小时整理打扮而已,并没有熬夜。
“不过这边的酒店不怎么舒服……”他说得还有些唏嘘。
“没能让你休息好,今天荣光满面?”岩濑惠接话问。
然而他还在死鸭子嘴硬:“哼,本大爷的华丽可不会因此被掩盖半点。”
那就说明是了。
说到这里,岩濑惠才想起来要拿出手机看看现在是几点钟——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嘹亮的鸡鸣。
“咯咯咯——!!!”
“……”岩濑惠忍不住看向迹部,“所以你一大早不睡觉,跑来这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嘴上是这么问的,但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如果这家伙敢提易感期的一个字,那他就直接拿扫帚把人赶出去。
这个时候应该好好休息才对的吧?
只见迹部从西服的内袋掏出了两张机票,递给了他。
两张乘客名字分别是迹部景吾和岩濑惠,然而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给他办了值机。
……不会是新秘书给定的吧,又是谁可怜的大晚上把机票带了过来。
作为一名社畜,岩濑惠第一时间心疼起了同事。
时间是今天中午起飞,而地点是……墨尔本?
岩濑惠想了一下,他们好像没有需要去墨尔本的行程,其实整个公司的生意多面向美欧和中国大陆,和澳洲的来往并不多,就算是金融业务也和那片大陆相交甚少。
怎么要去那里?
但在他开口前,迹部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提醒道:“都说了是找你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