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尘闷笑,故作感激的道:“前辈思虑周全。”
水霜简摆摆手,让她不用太客气。接着就看见时舒尘很是认真的看着她:“前辈知道此次宗门大会的地点吗?”
水霜简微微一笑,面不改色:“不知道。”
扫了眼时舒尘假装严肃的样子,她很自然的解释:“帮你看后面的路,别被人撞上了。”
“……前辈英明。”时舒尘违背本心继续夸赞。
一行人很快上了路,水霜简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远,直至下面的物体化为一颗颗小的斑点,不见半分,她拍了下前面人的肩:“话说,飞这么高,你不害怕吗?”
时舒尘啊了一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前辈恐高?”
水霜简昂了下头,颇为傲娇的否认:“我担心你怕。”
时舒尘点头表示理解:“没事,我不怕。”
“不,你怕。”
“……嗯,我怕,前辈,我高度降低一点,你抱着我腰,我怕掉下去了。”时舒尘声音发着颤,很像是那么一回事。
水霜简很是满意对方的懂事,往前挪动了些,手臂环抱,搂住她的腰身。
淡淡的香味袭来,水霜简闭上眼侧头闻了一下,细细感知一番,也没想明白是什么样的香味。
她的这番动作被时刻关注身后人的时舒尘感知到了,柔和的气流喷在她的后颈上,带着似有若无的酒香飘进她的心中。她不着痕迹的低头看了一眼腰上的手,喉咙滚动。
这是她离水霜简最近距离的接触。
“你身上有股说不上的香味,蛮好闻的。”耳侧是水霜简轻声询问。
太近了,时舒尘的一颗心欢呼雀跃。
“前辈喜欢?”她舔唇。
“还行。”水霜简淡淡道,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牧启,他总是跟在时舒尘的后下方。
想起上次让他们接的黑赤鸦的血液,也不知道有没有接,准备等到地方了再问一下,说不定能派上什么用场。
眼下,她体内的灵力也是恢复了一些,思绪也更加清晰了。现在看到牧启,脑子里不自觉的想起他中溪蛇毒的样子。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伤口在手腕处,手掌偏下一点的地方。那个位置按理来说,不会被轻易碰到,倒像是故意让溪蛇咬的。
水霜简移开眼,现在飞行了两刻钟了,全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的下巴靠着时舒尘的肩上借力:“还有多久能到?”
时舒尘心念一动,往后仰了一点:“快了,最多半刻钟就能到。”
水霜简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她的头一直落在时舒尘的肩膀上,这个动作就显得是在撒娇。
时舒尘的眼神柔了很多。
就如时舒尘所言,不过半刻钟,她们的高度开始下降,最后半米的高度,水霜简直接跳了下去。
散漫的眸子随意的扫过四周,这里已经聚集了一小批人,见到他们的到来,小范围的躁动了下,便是有人走了过来。
水霜简主动往后站了两步,这些人自然不可能来找她的。
“时宗门,好久不见。”对面人客套的招呼着人。
时舒尘扯出一个公事公办的笑容:“叶门主。”
两人寒暄了会,叶门主的目光转到了水霜简的身上,精明的眸子深中划过一抹幽光:“这位是万灵门新出的人才?以前还未见过”
“闲散之人罢了,非我宗门之人。”时舒尘淡淡道。
叶门主点了点头,又是几句无关痛痒的攀谈后才是离去。
打探情报的?水霜简双手交叉。她走了几步:“上次让接的血液接了吗?”
她这话问的是牧启,不远处的花辞听见了,两步跨过来,取出一个白瓷瓶,双手捧着递给她:“前辈,接了一瓶。”
水霜简素手微扬,花辞手中的东西凭空消失。她走回了原地等还在与其他人攀谈的时舒尘。
这种场面见的多了,也就不新奇了。想来以前在上界,面对这些,也是要多费口舌。不外乎是大同小异的话。
没点新鲜劲。水霜简手中的剑被她抱在怀中,细长的手指看着毫无装饰的剑身发呆。
不远处,有声响传出,她耳朵动了动,脸色冷了点,灵识扩散开来,笼罩住那出说话的人。
原本低声细语的音量在她耳边放大。
“麻烦。”她低声咒骂一声。
时舒尘几乎是下意识的转头看了她一眼,才又转过去和面前的人继续攀谈。
那处说话的声音还在。
“长的真标致,合我胃口。”男子痴迷的盯着水霜简,大放厥词:“凭我的身份,今天就能把她拿下。”
后面的是一连串的应和声和奉承那男子的话。
“师弟,说话注意点,隔墙有耳,更何况现在还没有墙。”一个男子站在那几人面前,告诫:“切不可节外生枝。”
那几人都是悻悻的保证会注意。
水霜简拿剑的手垂了下来,剑鞘砸在地面上,在地面留下一个小孔。
时舒尘和其他宗主们简单的聊了会,各自回到了属于本宗门的位置上。
这时,水霜简才是观察了一下四周,是在一个平原上举办的,放眼望去,一片无垠,在不同的地方都摆放了桌椅供人休息,还有一些小食。
看来大会还没正式开始。
水霜简跟着时舒尘来到了万灵门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本次参加大会的宗门很多,前辈随性而为便可。”时舒尘带有极强的暗示性:“生死在这都是极为正常的。前辈注意点便可。”
水霜简摸了桌子上的一个水果,剥去表皮:“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