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霜简将丹药移到眼前,仔细打量,时舒尘瞧见她的动作,心也跟着往上提了提。
然而,水霜简并没有看多久,她犹豫了一下,便是在时舒尘注视的目光下将丹药塞入口中。
苦意在她的口中化开,丹药像是在嗓子眼处停下来,整个口腔都是难以言喻的苦涩,她的面目扭曲着,用力将丹药咽了下去。
同一时间,时舒尘拿过桌子上的水杯喂给水霜简,想要冲淡她药的苦。
她扶起水霜简,轻柔的拍着她的背,满眼的心疼与克制。
水霜简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她身子歪倒在时舒尘的怀中,侧耳贴近她的胸口,五指拽着时舒尘的衣衫,指节泛白。
“水。”水霜简惨白着脸,虚虚的吐出一个字。
时舒尘握着水杯的手颤动。
那股子药味顺着水流冲了下去,她咬住舌尖,五指放松了些,却依旧攥着时舒尘的衣物。
“这药,好苦。”水霜简动一下都费劲,她闭上眼睛,在时舒尘的怀中寻了一处舒服的位置。
怀中的人,好像更加虚弱了,明明昏迷了一个月才刚醒,现在又困了。
时舒尘的余光中有药瓶的虚影,她手指弯曲,药瓶消失在了原地。
她全身心的专注力都放在水霜简的身上,女人因刚吃入的东西太苦眉头轻蹙在一起,端正的五官舒展开来。
水霜简的头微扬着,白嫩的颈部完全展露在时舒尘的眼前。
时舒尘一只手将被子向上提了下,盖住水霜简内里的衣服。
水霜简被惊扰到,她斜着头咕囔了一声:“别动。”便又沉沉的睡去了。
时舒尘僵滞了一瞬,好脾气的笑了,她还从未见过水霜简这样的一面。原来她睡着的时候,也这么可爱。
水霜简这一觉睡的时间不长,半个时辰便是醒了。
她一睁开眼,入目的便是时舒尘绝美的容颜,自下而上的死亡角度,却依旧能看清这人轮廓清晰的下颚线。
水霜简愣了一下,手肘往下拐动。
时舒尘察觉到动静,她低下头,四目相对间,她看见水霜简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
“前辈,你醒了。”时舒尘轻笑着动了一下身体。因担心吵醒了水霜简,这半个时辰,她动都没敢动一下,身子骨早就已经酥麻了。
水霜简感受到她的动作,意识到身子的温软是为何物,但她还是没动。
经过这一觉,她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只见她又勾起那抹轻佻的笑,合在小腹的手抬起,指尖触碰眼前人的下巴:“难受吗?”
时舒尘分出一只手,将水霜简的头往上抬了点,让她能躺的更舒服一点:“不难受。”
水霜简得到答案,心满意足的蹭了一下,想到之前吃的那颗丹药,还是忍不住抱怨一句:“那破丹药,真难吃。”
“那前辈为何还吃。”时舒尘问。
水霜简笑了一下,话中有话:“为了让你放心。”
时舒尘凝滞了一瞬,嘴角的笑意都僵硬了许多,她一时分不清水霜简话语里的意思,没敢擅自接话。
斟酌了会,她模棱两可:“前辈吃了药,身子才能更快好啊。”
“嗯,所以我才吃的。只不过,那药我倒是从未见过。”水霜简想着就要去摸药瓶,然而,并没有摸到,她索性也就放弃了:“不过好像是有点用。”
时舒尘别开眼,笑的勉强:“前辈早日养好身体。”
水霜简承了她的好意,手撑着床面想要坐起身,骨头在她起身时,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时舒尘扶着她的后背帮她坐起身。
“靠了你这么久,需要给你点什么报酬吗?”水霜简眼尾上挑,勾出明艳的色彩。
时舒尘垂眸自语:“可是,我想要的,你愿意给吗?”她自嘲一笑,用很随意的口吻道:“那我能要前辈每日都陪着我吗?”
水霜简手指摩擦着下巴,很认真的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而后一本正经的点头:“也不是不可以。”
她指了指自己,很是可惜的叹气:“只不过,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恐怕是不能日日跟在你的身后。”
时舒尘站起身,活动一番手脚,她拿起一旁的杯子,里面还剩下半杯水:“那我可以跟在前辈身后。”
她将杯中水一口饮尽,虎口被露出的水打湿,她满不在乎的甩了一下,抬头却迎上水霜简探索的眼神,她疑惑的问:“前辈,怎么了嘛?”
水霜简看着她手中的杯子,欲言又止:“你……这个杯子是不是我用过的?”
时舒尘一愣,低头看了眼,尴尬的笑了笑:“好像是……”
水霜简抿唇失语,她曲指放在唇上,散漫的将枕头竖起靠在上面:“你不嫌弃便好,以后注意点。”
时舒尘眉眼弯弯,在水霜简没注意她的时候,双手捧着杯子放在唇边,前牙在刚刚喝的位置快速咬了一口。
“知道了,前辈。”她的语气轻快,浑然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子。
水霜简眸子暗了点,她朝着窗户的方向看去,以她现在的位置,视线只能看见窗框,多一点的外景都看不见。
她无意识的旋转指节上的灵戒,带动皮肉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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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在床上躺的时间久了,也就越发的想要去外面看上一圈。在醒来的第五天,水霜简憋不住了,她在吃完午饭,安静的半躺在床上,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时舒尘,满脸的期待。
时舒尘视而不见,只顾着忙手中的事情,这几日,宗门事务的大小文件都被她带到了水霜简的房间,两人除了不睡在一起外,其他时间几乎都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