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霜简蹭了蹭那只手:“离半个时辰还有多久的时间。”
时舒尘估算了一下:“大概还差两刻钟的样子。”
两刻钟后,或许就能发现些许不同了。
牧启在这期间。一直都很安静,他抱着武器守在一旁。反观夜轻之,时不时就会打量一下老者。
水霜简虽是闭着眼,可灵识一直在大堂的各处探查。
“还差一刻钟。”时舒尘小声道。
时间一点点流逝,客栈还未出现异常,在时间还剩最后五分钟时,老者再一次睁开了眼睛,他朝着门的方向看去,好心提醒了一句:“时间所剩无几,若是不住宿还请早点离开。”
水霜简和时舒尘已经站起了身。
“还请告知会发生什么。”时舒尘对着老者躬身行了一礼。
老者漠然无视,他捏起毛笔,翻开册子的下一面,口中咿咿呀呀的念叨着。
在老者翻开的下一面,赫然是数道红褐色的叉。
“时间到了。”时舒尘道。
狂风骤起,客栈门被重重合上,整个大堂都充斥着不知所谓的尖叫声。
水霜简被炸的脑子疼,她半捂上耳朵,看向老者的位置。
老者站在原地,他的眼白出现了针眼大小的瞳孔,正阴冷的盯着几人,手中的毛笔不知画着什么,一个个字符凭空出现,每一个字符都在剧烈晃动,像是要挣脱何种束缚。
“不守规则的人,没资格留在世上。”老者冷哼一声,无数道鬼魅从二楼三楼飘出。
时舒尘一把将水霜简护在身后,影凡剑已经出鞘。
“规则的制定要符合常理,不然便是一纸空谈。”牧启握紧武器,枪的尖端刺向其中一个飘来的鬼魅。
“呲啦。”一枪刺空。
四面八方顿时响起了各种笑声,尖锐刺耳,像是在朝着他的无能。
“以为这样可以打消它们吗?”老者不屑的坐在椅子上,捏着毛笔的手更加用力,墨水四溅,落的满桌都是:“天真的孩童。”
“吾主的大业会因你们而更近一步。”老者放肆的大笑起来,针眼大的瞳孔倒映着不多的疯狂。
时舒尘拧着眉,夹杂着她灵力的剑气挥向不断靠近的鬼魅,一如牧启般,未能伤及它们分毫。
“不要做无意义的抵抗,束手就擒吧。”老者狞笑着划出三个叉。
“能穿过迷雾走到这里,你们已经领先了大部分人。”老者的眼中流出血泪。
“大部分人?”水霜简给时舒尘使了个眼色:“我们进入白城的这段时间可没遇上什么人。”
老者嘿嘿一笑:“自然见不到,那群废物要么死于贪欲,要么陷入迷雾无法逃脱,要么就是留在了这。”
说完,老者咧嘴:“若非必需告知你们规则,我何须要与你们多言。甚至还要在时间的最后阶段告知你们离开。”
“所幸你们未走,不然可就少了养料的供给。”
看着她们无意义的挥动武器,老者淡定的在册页上记录今日的事情,他面目上是扭曲的笑与疯狂。
“原来是这样。”水霜简轻笑一声:“规则上必须要告知我们停留的时间,就如同在入城时侍卫说的一个月。”
“那大业是什么?”水霜简问:“总得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老者闻言抬起头,眼中跳跃着火苗:“吾主的大业岂是你们这群蝼蚁可以知晓的。不过,为了大业可以献身,你们也应该知足才对。”
“知足吗?”时舒尘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手腕转动,挥出一道漂亮的剑花:“就凭这些无所谓的魅影?究竟是谁天真。”
时舒尘面无表情的甩了甩手,影凡剑的剑气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拦腰斩断数道扑过来的鬼魅,顷刻间,被斩杀的白影惊惧的化为一缕白烟。
“不经打。”时舒尘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几个招式间,无数道鬼魅斩于剑下。剩余的则是畏惧的不敢上前。
“有点能耐。”老者不慌不忙的拍拍手,赞赏的夸了句。在见识到时舒尘的实力后,他反而更加兴奋了:“有你这样的养料,定能早日完成吾主的大业。”
他枯手在字幅上勾动,笔墨不断,下一刻,从字幅中缓缓凝出一具人形。
“该你做出贡献了。”老者毛笔在人形的背部画了几笔。
人形快速的挪动着,不过眨眼间已经来到时舒尘面前,它一拳挥出,气流汇聚在一个点上,直直的打向她。
时舒尘眼睛一默,她盯着人形怪物,不屑的横剑一挡。
白雾有可以压制她灵力的东西,这里可没有。
强横的灵力爆发而出,她悲悯的看着面前痛苦挣扎的人形,手中的剑直达它的心脏。
人形炸裂,浓重的腥臭味弥漫在整个大堂。
“怎么会这么强。”老者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他的瞳孔本就小,在震惊之余,几乎要看不清了。
“你们究竟是何人。”老者怒目而视。
水霜简两指压住影凡剑的剑刃,她微微一笑:“我们是何人不重要,不如来说说你主的大业是什么?”
老者不怒反笑,他掌心重重拍在实木桌上:“蝼蚁也配妄议。”
水霜简耐心十足,主动上前几步:“蝼蚁?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现在这种情况下,你才是那个蝼蚁。”
老者站直了身子,这时水霜简才发现,老者的腹部沾满了红色的液体,那是他龟裂的伤口。
“那道人形是你以身为饵召唤出来的。”水霜简肯定道。
老者不意外的捂住腹部,他狠辣的扫过前方的四人,鬼魅早已不敢近她们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