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尘像是预料到她的反应,不在意的撑着床面,身形向后靠:“一时半会走不了,不若做点别的事打发时间,不是很好吗?”
她说的随意,可水霜简却从中听出了不寻常的意味。时舒尘平日里对这种事从不强求,哪怕是自己主动亲她,她也是被动的接受,何时这般主动了。
她头脑快速的分析,翻滚的心慢慢安静下来,她若无其事的回过头,看着半躺在床上的人:“你是怎么了?”
她半眯起眼,时舒尘身上的气息从始至终没变过,旁人也不可能躲过她的探查假扮。
时舒尘眼中充斥着隐藏极深的情,她体内的迷香还未炼化,亦或者说,那迷香并非是可以在此地炼化的。
原本已经压下,在水霜简触碰到她时又被勾起。
“无碍。”时舒尘从床上坐起,有规律的点在床面:“与你开个玩笑而已,不必当真。”
她需要找个时间地点再次压制下体内的迷香。
“我出去查看一番,你在此莫要乱走动。”时舒尘叮嘱道,她作势就要离开。
水霜简轻蹙,她一把拉过从她身边经过的人,手臂拦住女子的腰身,眉眼间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她亲昵的将人贴在自己的身边:“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好歹也是个炼丹师。白雾中的迷香还残存在体内吧。”水霜简磕着她的头:“我睡觉的时候去炼化了?”
时舒尘愣愣的看着她,这人懂这些?
“你知道?”时舒尘被迫仰起头看她。
水霜简耸肩,她低下身子迫使怀中的人只能跟着把腰弯的更狠。她清明的眼中滑过难以预见的欲,长臂紧紧束缚住:“我有办法帮你解。”
说完,她将时舒尘丢在床上,床垫向下凹陷了些。
时舒尘闭上双眼,任由头顶的阴影落下。
许久,等待中的事情并没有到来,灼烧感袭来,她好奇的睁开眼。
水霜简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中火焰升腾,火光映红了她的半张脸。
“你在做什么?”时舒尘道。
水霜简手中的火焰逐渐变小,她看见里面一颗快要成型的丹药,清甜的香气传遍了整间房子。
“给你炼制解除迷香的丹药啊。”水霜简手中的火连着时舒尘的等待一起熄灭。她犹不自知的捏起刚炼制而出的丹药递给床上的人:“给,吃下去就好了。”
时舒尘僵硬的接过,她呆若木鸡的看着一脸正气的人,心中郁结。
她到底是在期待什么?这人除了亲吻之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不对,她是懂的,只是懂的不多。
她都这么主动了,这人反倒是给她炼制了丹药。虽然这也并没错,可……这跟她想的有很大的出入。
她愤愤的咽下丹药,体内灵力流通,将剩余的迷香逼出。
“如何,清除了吗?”偏偏这人还这么的真诚让人一点刺都挑不出来。
“好多了。”时舒尘道。
水霜简放心了,她伸手拉起床上的人:“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这样我就能早点帮你解了迷香的效果。”
“谢谢你。”时舒尘道。
“应该的,毕竟……”水霜简停顿了片刻,玩味的环抱双臂,笑的狡黠:“这种地方,还是不要给自己留下隐患。”
时舒尘嘴角抽搐。
算了,左不过自己亲自教,还很有成就感。
她压住沙哑的嗓音,目光看向窗外,不知不觉间外面已是漆黑一片。话语声停下,周围安静的只剩下风刮过时带起的窸窣声。
水霜简关了窗,老者已死,客栈中的风险性少了很多。介于白城本身的危险,她还是守着些防备心。
夜轻之和牧启都是单独房间,此刻也未传出过响动。
牧启本身实力在那,她们不担心。
“夜轻之一个人在。”时舒尘道。
她在意的是夜轻之是否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水霜简偏头看向不远处的墙壁,连同的另一边房间就是夜轻之所在之地:“我知道。”
“她翻不出什么幺蛾子。”
她对自己还是有自信心的。夜轻之的实力摆在那,就算是有什么法宝她也不甚在意。
毕竟,她的……力量,不是其他法宝可以比拟的。
“不说她了。”水霜简坐回时舒尘的身侧,悠闲地抱着她:“说说我们的事吧。”
她蹭了蹭:“等我灵力完全恢复,我们就回上界,我想把你介绍给她们认识认识,让她们知道,我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你是随楚国人,届时,我们再去随楚国逛逛如何?”
“……”
时舒尘听着她对未来的畅想,张了张口,还是不忍心打断她的念想,一味的应着。
只是若你知道我隐瞒你的事,你还会这般待我吗?
水霜简没发现她情绪上的转变,把人搂的更紧了,她格外喜欢蹭时舒尘,尤其是用脸颊蹭她的脖子,这让她格外喜欢。
她嗅着怀中人的发香,满足的喟叹一声。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两三下一停顿,复又敲起。
交谈被打断,水霜简松开怀中的人,门外的人并非牧启。
两人都没去开门,外面的敲击声越发大。“叩叩”的声音似乎只有两人能听见。牧启和夜轻之都没有动静。
水霜简盯着震动的门:“还有其他的?”
老者已死,按理来说,此刻的客栈应当是无主之物。
“啪。”门被打开,门外无一人。
时舒尘手握影凡剑。
就在两人困惑时,眼前的场景快速转变,无数道魂体游荡在客栈的走道上,他们大多平视前方,带着无比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