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染病后,年家一时多有微言,皇上无法只好在她病愈后多有宠幸,一时倒是冷落了甄嬛不少,不过再怎么冷落这个月里皇上竟还招了她两次,华妃一想到此就恨得牙痒痒。
“娘娘,皇上招莞贵人只是图一时新鲜,今日不是还要到翊坤宫用晚膳吗?皇上对娘娘一向爱重,娘娘又何须跟她计较。”丽嫔对华妃的善妒只能劝解。
这样无用的劝慰对华妃根本没用,她瞪了眼丽嫔:“温宜公主还没好吗?怎么三天两头的病?”
丽嫔见她又找曹琴默,心里不以为然,那曹贵人无外乎嘴巴会说了点,但她想的那些事,换做自己也可以,因而说道:
“曹贵人心疼女儿年幼,少不得多花点时间照顾她,娘娘您要做什么,嫔妾也可以为您分忧。”
华妃瞥了她一眼:“你?本宫让哥哥的人弹劾甄远道,皇上一直留中不发,你能有什么办法?”
丽嫔被轻视,心生不甘她嘟囔道:“皇上年前留中不发,娘娘可等年富少爷立功后再让人弹劾,就说甄家藐视圣意,非议功臣,几次下来总归得让皇上办了甄远道。”
华妃转念一想,是了,卓子山若真有危险,哥哥又怎会派年富去,年富打胜仗指日可待,功成之后,她就不信还扳不倒一个大理寺少卿。
她伸手点了点丽嫔额头:“还算你有点用,让人留心着卓子山一事,等一有消息,就让人行动。”
丽嫔得了夸又是一番奉承后才离开了翊坤宫。
她前脚刚走,颂芝就捧着银匣子出来:“娘娘,宫里可用的现银不多了。”
“还剩多少?”华妃花钱从不记细节,只让颂芝将账本拿来。
“还不到两千两?”账本上的数字让华妃吃惊。
颂芝对华妃大手大脚的花钱也很无奈,只能一一说明:“娘娘,年下您大赏后宫,又给太后、皇上添置了礼物,还有前朝的命妇们,娘娘也多有赏赐,加上这次疫病,娘娘调养身子花费也多,这钱就如流水一般出去了。”
华妃不满的白了她一眼:“本宫要不砸这些银子,底下的人怎会忠心为本宫办事,靠皇上的恩宠震慑他们,远不如真金白银来得实在,行了,别多说了,赶紧想办法找银子吧。”
颂芝这才上前一步悄声说道:“娘娘,又有几人想走娘娘的门路,以求能为大将军效劳。”
华妃咬牙道:“还是老规矩,将人约在外面,都是甄嬛可恶,哥哥暗中保护本宫的人,就这样被她废了,害得本宫现在做什么都不方便。”
颂芝忙低头去办。
初春美景醉人,皇后心情愉悦的打理着景仁宫里的花草,“咔擦”一声山茶花多余的枝条就被剪除,听着剪秋汇报周秉又去看了安陵容后,状似关心的问道:“太医去得还算勤快,文嫔可有好点了?”
剪秋:“娘娘,周秉说她疫病时原就伤了底子,又心伤难耐,才导致病情缠绵反复,且还需时间调养的。”
皇后将剪下的山茶花交给剪秋:“山茶耐久,放瓶里好生养起来,也给本宫殿里添点亮色。”
接着长叹一声:“哎,文嫔跟富察氏自来亲厚,一时感伤也是有的,本宫只是心疼她,好不容易用命挣来的嫔位,连册封礼都未能出席过,现在更是终日与药为伴,这样下去,时日一久谁还记得她。”
剪秋看着皇后的脸色拍马道:“还是娘娘厉害,谈笑间就让她二人一死一伤,以后看宫里谁还敢不敬娘娘结党而为。”
安陵容虽然被皇后打倒了,不过想到华妃,皇后还是怅然道:“打了小的,还有大的,只要年家还在一天,对华妃本宫就只能敬着忍着,不过以后的事就说难说了。”
“娘娘,自古功高震主,娘娘舒心的日子不远了,眼下奴婢更担心那人留下的人,要不要......”剪秋想到宫里竟还有那人留下的人,虽说这次被皇后所用,但终归是隐患,万一被皇上知晓,后果不堪设想,说着就比划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皇后从来自认是掌控人心的高手,闻言不以为然:“剪秋,刀子端看在谁手里用,他居心不良的在后宫留了暗桩意图坏事,本宫就能顺水推舟收了他的人为本宫所用。”
剪秋想想也对,华妃虽没了协理六宫的权利,但她善用金钱开路,宫里的奴才都向着她,宫权虽在皇后手里,但能用的人手有限,且有些事情不方便明面上去做,既然那人留下的暗桩敢找来,就得承担被反利用的风险。
永和宫主殿,人还未走近就听见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忍冬担忧的将熬好的药汁端了进去。
第八十一章 消沉
“娘娘,奴婢求您别再作践自己了,您不好好喝药这病怎么能好呢?”
忍冬看着安陵容又将药汁吐出,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地哭求她好好喝药。
安陵容苦笑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忍冬,非是我不想喝,而是这药汤的颜色,让我想起姐姐殁了的那夜,那些鲜血干涸后就像这样的色泽,我就再也喝不下去。”一段话夹杂着咳嗽说得断断续续。
忍冬忙起来给她掠背:“娘娘,仪嫔娘娘已经走了,您这样自苦自伤,如她泉下有知定会责怪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安陵容戚戚然:“若富察姐姐真的有灵,早来找我算账了,是我太过自以为是,是我不知天高地厚,硬是要与那人为敌,结果反而害了富察姐姐。”
忍冬见她不听所劝,只能用富察说事:“娘娘,您也说过她们暗中害人,又怎会让您知道呢,您现在要做的是找出真凶,为仪嫔娘娘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