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只是觉得蹊跷,凶徒是如何知晓莞嫔的行踪,并能在短时间之内快速做好应对措施确保在伤人后能全身而退?”
皇后的话也是众人疑惑的地方,甄嬛更是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自己身边出现了吃里爬外之人?
见众人思绪都跟着自己走,皇后做出一副大胆猜测的状态:
“此人的行为更像是突发,臣妾想起前年宫中盛传的闹鬼之事,此事会不会也有异曲同工之处?当然是与不是,还得查了再说。”
前朝之事除了需清理年家一党,更需清点国库税银,预算来年各部开支等,皇上忙得是焦头烂额,后宫里只想求稳,今日之事疑点过多,但他没有精力亲查,只好嘱咐皇后:
“皇后所言也是一番思路,但不能拘泥于此,后宫中既见凶器,皇后还是得严查一番。”
说着瞥见甄嬛期待的眼神,继续道:
“莞嫔既跟着你处理宫务,此番也让她历练一下,让她在旁为你打打下手也是好的。”
这一切刚好合乎了皇后的心意,她这次布局就是要将水搅浑,好让甄嬛跳进来,至于为何会算中甄嬛行迹?
她前几日故意让人在外打探甄嬛行踪,就是抓住了甄嬛会主动出击的心思,然后在她可能出现的地方都布置了人手,为的就是造成疑云重重,因此皇后笑得体贴至极:
“皇上放心,臣妾定会护着莞嫔的,莞嫔聪颖心细,说不定她反而能为臣妾提供新的思路,早日找到凶徒,也好让后宫安心。”
皇后对宫权的大度让皇上欣慰,他朝皇后点点头:
“惠贵人处让太医尽着好药用,景仁宫备晚膳,朕走了,晚上朕再过来陪你。”
皇后明知皇上晚上过来是有事相商,但还是笑得情真意切:
“臣妾等会亲自到小厨房交代,这里有臣妾照看,国事要紧皇上先去忙吧。”
皇上抬脚走后,皇后安抚了一番沈眉庄后,也带着甄嬛离开了存菊堂,她二人要前去安排搜查事宜。
帝后既走,沈眉庄又需休息,众人也就告辞了。
在存菊堂中安陵容未发一言,她全程偷偷盯着皇后看,从皇后的言语神情中,她又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志在必得,那是皇后算计得逞时不经意流露出的小表情。
等回到永和宫中,她忙将忍冬召来:
“莞嫔与惠贵人今日遇刺,你可曾从皇后手下发现端倪?”
忍冬在外面就听说了此事,她这段时间一直在盯梢皇后,今日却被其他事情绊住,只好如实回答:“奴婢查到皇后宫里的人跟针织处和浣洗处的杂役太监都有往来,今日奴婢正准备前往这两处查探时,遇到了吉祥姑娘,她在长街上崴伤了脚,给端妃娘娘抓的药散落一地,她求奴婢送她回延庆殿,等奴婢从延庆殿回来时,已经听闻了此事,奴婢并未发现任何线索。”
忍冬的一番话,彻底解开了安陵容在存菊堂的疑惑,端妃,是了,她是最熟悉皇后行事风格的人,她出手扰乱忍冬估计是洞察了皇后的手段,想趁混水为自己报仇。
安陵容理解她隐忍多年报仇心切之心,况且她自己在追查皇后人手一事上也并未对端妃明说,是以她也不好责怪端妃在此事对她的不信任,只好吩咐忍冬:
“莞嫔遇刺一事,估计是疑兵之计,你无需留心,继续盯着查到之人,看看他们后续还会有什么行动。”
忍冬听命离开后,安陵容坐在绣架上静心刺绣起来。
隔日一早,众人前往景仁宫请安时,皇后面带喜意的宣布好消息:
“后宫将迎来新的姐妹,皇上在此次功臣之家中选了两位闺秀进宫伴驾以示奖励之意...”
不是只有瓜尔佳文鸳吗?怎么会生了这样的变故,安陵容心头震惊,面上却故作平静,耐心听皇后将话说完。
“督察院御史瓜尔佳鄂敏之女瓜尔佳文鸳册封贵人,封号为祺赐住永寿宫偏殿,骁骑营副统领黎斌之妹黎萦册封为常在,赐住储秀宫偏殿。”
安陵容再次愕然,她跟甄嬛同为一宫主位,按理永寿宫中安排了新人,永和宫也该如此才对,皇后这样安排到底意欲何为?
皇后的声音还在继续:
“皇上旨意,两人均安排在三日后进宫,此次新人进宫事宜,本宫就交付给莞嫔全权办理,未必要妥帖周到。”
甄嬛忙表态一定办得体面妥当。
转眼到了十一月初一,这天发生三件事情。
第一百五十三章 贵人
十一月初一,甄远道升官了,正二品的吏部尚书兼都察院左都御史。
同时赵之垣在刑部交代了当初被革职后又重被起复的原因,竟是送了五万两白银到翊坤宫,求得一次面见年羹尧的机会,在年府花了三十万两银子才让年羹尧松口,为他在御前强硬谋得工部通政使的官职,事后他又额外孝敬了华妃五万两银票。
买官的证据被他记录在账本上,账本则埋在隐蔽的地方,此次为了洗脱罪责竟交代得一清二楚。
此事被刑部官员当朝曝出,群臣又是一番激烈讨伐。
“臣本以为年家卖官鬻爵,皆因年羹尧贪得无厌,却想不到后宫宠妃为了奢靡度日,竟敢插手朝廷吏治,如此看来赵之垣只是个例,私下不知还有多少官员是走了华妃门路才谋得官位,此等人群为官之心不正,在其位并不能谋其职,还望皇上严查。”
“臣听闻年家卖官均以十万两白银起价,这些银两都来自民脂民膏,他们谋得高位后只会加倍剥削百姓,长久以往必生民怨,影响朝廷清誉及皇家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