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殷征动作停下，贺燃紧紧搂住他的腰，脸埋进他怀里，沙哑着声音哽咽道：“对不起，殷征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却不知道自己对不起什么。
但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殷征闭了闭眼，紧紧环抱住他，手指插进他头发里揉了揉，哑声说：“贺燃，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贺燃咬着牙，眼泪止也止不住，恨声说：“我不知道！我那时候以为你也讨厌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我……”
他声音戛然而止，一时哑然。
他会怎么样？贺燃一时想不出来。
那时候，他一门心思跟在季泱身边转，其他的全都不看在眼里。
大二那年，他自知和季泱没戏，本来都准备放弃的。
也不再和殷征针锋相对，彼此之间也能好好说上几句话。
知道殷征去美国后，他还小小伤感了一下。
后来……
后来季泱答应了他的追求，他便没心思再想其他。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当年到底错过了什么。
生平头一次，他对季泱起了恨意。
殷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抱着他，又心疼又慌乱，一个劲地说：“没关系，没关系的贺燃，如今我们在一起了，以前的事都没关系，你……不要再哭了。”
贺燃抬起头，眼睛已经有点肿了。殷征心都要碎了，捧着他的脸去亲他的眼睛。
“宝贝儿，心肝，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贺燃说：“你才是想要我的命。”
他抓住殷征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看着他，有许多话想对他说，可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了一句：“……以后，不准再瞒着我任何事，知道吗？”
殷征哪有不应的，连连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贺燃目光复杂，片刻后，很没办法的说：“殷征，你让我该怎么办才好？”
殷征抿了抿唇，手在他脸上温柔的摩挲着，轻声说：“你不需要做其他的，只要一直爱我，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
殷征眼睛弯了弯，手从他脸上拿开，重又捧起他的手，柔声问：“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件东西，你喜不喜欢？”
贺燃低头，盯在腕间绕着的几圈红上，定定看了许久，点了点头，“当然喜欢，只是差一点，我就见不到它了。”
殷征的目光也落在上面，用手指细细抚摸着。
这上面的每一颗珠子都经自他手，每一个字都是他亲手所刻，倾注着他对贺燃的所有情感。
这样的手串，要多少他都能做的出来，只有这一串，是不一样的。
它本来应该在贺燃二十岁生日那天送出，却兜兜转转，直到今天才到达它主人手里。
何其艰难，何其幸运……
“贺燃，二十七岁生日快乐！”
第96章 游乐场
十月二十五日这天，是贺燃二十七岁的生日。
一大清早，他就被几乎没停过的手机铃声吵醒，微信提示音也“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直到手机铃声自动挂断复又响起，才从被窝里懒懒伸出一只手，接起放到耳边。
“哥哥～生日快乐！”
听筒里，传来贺焱黏黏糊糊带笑的声音。
贺燃连眼都没睁，把被吵醒的殷征往怀里搂了搂，轻轻拍着他的背。
殷征睁开的眼重又闭上，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迷迷糊糊的接着睡去。
“谢谢了，不过这才几点？你哥我不用睡觉的吗？”
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低低沉沉的很是性感。
饶是同为男性，贺焱也不禁由衷的赞了一声。
然后才道：“你还没起？这都八点了，你今天不上班吗？”
贺燃懒懒道：“请假了。”
“哦～那你生日打算怎么过？回家吗？”
这时候，贺燃已经彻底清醒了，抽出枕在殷征脑袋下的胳膊，坐起身。
真丝鹅绒被从他身上滑下，冷白皮肉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印子重又出现，甚至比之几天前更为严重。
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淡淡道：“和你征哥过，不回家了。”
“也对，那好吧，你等会给妈打个电话，我这段时间比较忙，就不回去给你过生日啦。”
“嗯，红包记得转就行。”
“知道啦知道啦！早就转啦！”
这时，贺燃似乎听到手机那端有人在叫贺焱。
贺焱大声应了一声，对贺燃说：“不说啦，助理喊我了，生日快乐啊哥，爱你呦～”
挂了电话，打开聊天软件。
入目所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点，他难得没有觉得烦，笑着一一点开。
语音文字全都视而不见，先去收钱。
除了父母之外，就数贺焱这小子转的最多，那一长串的八看得他眼睛都亮了。
这小子，没白疼他！
接下来就是远州、慎行和小棠等一些朋友长辈和合作伙伴。
他一样采取先收钱后感谢的原则。
后面打字实在是得烦了，就开始群发。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光红包、银行卡转账就收了八位数。
等把这些都处理的差不多时，殷征也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趴到贺燃身上去吻他。
“宝贝儿～生日快乐！”
贺燃放下手机，扣着他后脑勺先来了绵长的法式热吻。
等气喘吁吁分开后，殷征暧昧的说：“这次不嫌弃了？”
贺燃知道他指的什么，挑了挑眉，早已没了第一次的羞耻，淡淡道：“我自己的东西，有什么好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