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征面上平静的可怕，黑沉沉的眼珠没有一丝情绪，像是暴风雨来的前兆。
贺燃放下碗，握住他紧攥的手：“殷征，你别生气。”
半晌后，殷征闭了闭眼，无力的躺回去，叹道：“算了，都过去了。”
贺燃起身，抱住他，轻声问：“你给我留了什么？”
殷征轻轻吐出口气，才道：“没什么，只是让你醒来给我打个电话。”
然后……告诉你一件事。
但如今，也没有再提的必要了。
虽然东西不是贺燃故意弄丢的，可贺燃还是愧疚的不行，闷闷道：“对不起。”
殷征顿时笑了，揉揉他的脑袋，“傻瓜，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这又不是你的错。”
贺燃闭了闭眼，心里堵的不行。
他当时醒来的时候，脑袋疼得像是要爆炸，醉酒之后的事根本毫无印象。
他还是在第三天，才从别人口中得知殷征出国的消息。
而那个时候，他已经和季泱在一起了。
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是小小的生气了下，觉得他不仗义，竟然也不跟他告别，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的给他打电话。
如今才知道，原来，竟是留了信的。
第112章 梦回大一
骤然得知这一消息，贺燃的情绪显而易见的低落起来。
殷征倒还好，知道贺燃不是故意不给他打的，心里就好受多了。
见他这样，还笑着安慰：“没事，都过去了。”
贺燃其实也知道，打不打电话其实影响不了什么。
他不会因为一通电话就改变心里的想法，也不会因为一通电话就不和季泱在一起。
毕竟他和殷征那时候，刚刚化敌，连朋友都算不上。
轻轻吐出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憋闷。
从他怀里起身，端过旁边的汤尝了口，温度正好。
他舀起一勺送到殷征嘴边，“先把汤喝了。”
殷征笑着张口，吞下去后，眼睛亮了亮，“好喝！”
贺燃勾了下唇，心情好了些，“好喝就多喝点，锅里还有。”
殷征刚才吃的挺饱，只喝了一小碗就不喝了。
贺燃虽然没什么胃口，但秉着不能浪费的原则，还是把剩下的一碗喝了。
羊汤暖身，一碗热汤下肚，身体都跟着热了起来。
贺燃把碗端到厨房刷了，又扶着殷征去了趟厕所。
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七点，他又端了一盆水过来给殷征擦身。
其实也没什么可擦的，殷征的身上大部分都还裹着纱布，只有两条腿和胳膊露在外面。
贺燃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束手束脚，动作间熟练又轻柔。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碗汤的缘故，在他的手下，殷征的身体渐渐起了点轻微的反应。
贺燃动作顿了下，接着若无其事的转开眼，继续给他擦腿。
殷征睁着眼，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懒懒道：“这不怪我。”
“……我又没说什么。”
殷征笑了下，“你别靠那么近。”
贺燃无语，盯着他于某个部分将近两尺的距离。
这还近？
殷征伸手去抓他的手，结果沾了一手的水渍，他也没在意，轻声说：“你摸摸它。”
“……”
殷征又道：“我问过医生了，可以的。”
“？”
什么时候问的？他怎么不知道？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看殷征是真的有点难受，犹豫了下，把手里的毛巾丢进盆里。
“你别动。”
……
结束过后，殷征闭着眼，眼角发红，轻轻喘着气。
贺燃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又去打了盆热水回来，继续给他擦身体。
半晌后，殷征睁开眼，拿雾蒙蒙的眼睛看他，“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
贺燃笑了下，把被子拉了下来给他盖住腿，又去给他擦胳膊。
殷征不满意，手指暧昧的在他手肘处打圈，“真不用？”
贺燃拍开他的手，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老实点。”
殷征低笑，“好吧。”
擦洗完，贺燃给他掖掖被角，自己去浴室洗漱。
打理妥当出来后，殷征已经等的快睡着了。
看见他，身体往旁边挪了挪，贺燃走过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侧身面朝着殷征躺着，在他额头上亲了下，轻声说：“睡吧。”
殷征眨眨眼，手伸进他裤子里，闭上了眼。
贺燃嘴角一抽，这人……
殷征刚消耗了一些精力，很快就睡着了。
现在才八点多，贺燃还不困，就拿着手机打发时间。
点进微信，给几个亲朋好友回过消息，就随便划拉着聊天界面。
突然，他目光一凝，停在了最底下的一个名字上。
季泱
他注视着这个名字，半晌后，手指轻滑，点了删除。
长出一口气，关了手机。
早就该删除的。
也不知是不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贺燃竟然梦到了大学的时候。
大一迎新晚会
“喂！你在哪呢？”
田径场里人声嘈杂，贺燃捂着一边耳朵，对着手机另一头的人大声吼道。
“贺燃！在这！”
听筒里的声音，和不远处的一道声音相继传入贺燃耳中。
他抬头，费力的寻找声音来源。
终于，看到了站在凳子上向他挥手的楚慎行。
他松了一口气，挂了电话，朝那边小跑过去。
“这人也太多了吧。”
一屁股坐在楚慎行提前帮他占好的座位上，贺燃一边用手扇风一边抱怨。
楚慎行递给他一个塑料小扇子，笑着说：“全校师生都在这里，能不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