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能不能给我介绍个男朋友呀。”乐桃笑着问他。
乔柯想了想:“我有个朋友是单身。”
并且如果你喜欢吃甜品,那么你应该已经见过他了。
乐桃故意瞪了乔柯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一样说:“我跟他在一起你不会难受嘛。”
乔柯立刻划清界限,一边摇头一边摆手,深怕沾上一点:“你不要误会啊,我和他没有关系。”
乐桃望着乔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微笑道:“是我打扰了。”
随后在乔柯莫名其妙的眼神里有些抑郁地走了。
吹了半个小时的风,钢琴那边终于有了响动。
琴声响起时,像温柔的潮水上涨,不动声色地抹平了砂砾般的噪音。
鼓点来得刚好,足够有动感而不过于激烈。
很熟悉的节奏,是jar of love。
露天没有聚光灯,但若人的眼睛能成为一束光,那么众人视线焦点的人等同于在聚光灯下。
怎么不唱呢?乔柯有点可惜地想。
明明江亭晏唱歌也很好听啊。
“If I could find love at a stop in a park with open arms.”
他轻声地在角落哼唱,目光停留在那昏昏角落弹钢琴的人身上。
——蝴蝶细数的不是月份,而是瞬间,她拥有富足的光阴。
这是江亭晏送给他的一张明信片上写的泰戈尔《流萤集》的一句诗。
喜欢上江亭晏的感觉很奇妙,乔柯总结起来就是我愿意。
任何事都愿意,只要你是我的。
正如此时此刻,愿意用生命中以年为单位的时间来换这个瞬间。
而电钢琴之前的人,隔着共舞的人群和乔柯同频共振,拨开了麦克风,独自唱给自己听。
“I would save all my love in a jar made of sparks sealed in my beating heart.”
“Could it be yours to keep the jar of love.”
…
“就一首你就走啊?不再多玩会儿,”弹吉他的男生夸张地指了指露天休息区坐着的人,“这可不少人是听说你今天要来才来凑热闹的,好歹是你爸赞助的,你给点面子啊。”
“你喜欢的话可以选择自己当个热闹。”江亭晏瞥他一眼。
江亭晏起身走过人群,没有半分留恋。
直到。
“不好意思,请问,你想跳舞吗?”
他停下脚步,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向说话的人。
满是礼服的宴会上,一个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的人其实相当显眼。
他又不跟乔柯一样脸盲近视,视力足足有5.0。
贺铭本打算拿靠乐队最近的酒桌上的最后一杯香槟,横插一只手先一步拿了。
他大跌眼镜,如果他有眼镜的话。
“你怎么又回来了?”
江亭晏一饮而尽,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喜欢喝酒,不行吗?”
“行行行,你少喝点啊,一会儿我给你送回家吧,你别回宿舍了。”贺铭说。
这大少爷是圈子里著名的一杯倒啊。
江亭晏拿过某人工自助送酒机托盘上的一杯酒,脸颊已经开始泛红。
“别烦我,我不用你管。”
江亭晏第二杯酒下肚,忽然恨恨地瞪了贺铭一眼。
贺铭:卧槽冤枉啊,他还什么也没干啊!
另一边,乔柯很有礼貌地询问完。
坐在休息区的女孩引来四面八方羡慕的目光,毕竟其他人也不是瞎子,能看出来这位邀请人跳舞的男生是个大帅哥。
只有乐桃乐呵呵地看着一切,她旁边的朋友很奇怪地问:“你干嘛笑成这样。”
乐桃:“没什么。”
女孩羞涩地点点头站了起来,提着裙子往前走了几步。
…
乔柯松了一口气,在女孩空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给他腿都站麻了,终于能歇会儿了。
一坐就坐到了散场。
乔柯心想他要是早早占个座位能有这苦吃吗?
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有些目光一直郁郁地盯着他。
等人都走完就该收拾摊子了。
看着狼藉的草地,终于明白为啥志愿者部的人宁愿去看两个学校打辩论赛,也不愿意来布置宴会了。
组织部说乐器和音响之类的明天来抬,今天太晚了。
乔柯收拾酒杯子的时候,捡到了一只醉气熏熏的江亭晏。
沉默。
江亭晏眼睛还睁着,他身旁那个弹吉他的不知道是喝晕了还是睡着了,反正是两眼一闭了。
“你怎么喝那么多。”
乔柯心想这咋整,和他们寝室的人也不熟啊。
“你看见我男朋友没。”江亭晏问。
“你看见他没有。”乔柯不回答,他就又问。
“看见了,不过是前任。”乔柯只能无奈回答。
江亭晏很不满地说:“我只有一个男朋友,我刚刚一直在和他打电话。”
说完,拿出自己这个月的第三台手机。
乔柯接过一看。
“手机都没电关机黑屏了,你给谁打电话呢。”他有点哭笑不得。
江亭晏不说话了,就这样睁着一双玻璃珠似的眼珠子看着乔柯。
把乔柯看得有点心软。
不知道怎么,他说:“要跳舞吗?”
随后反应过来自己不会跳舞。
“算了,我不会跳舞。”
“我可以教你。”
乔柯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用手揉了揉眼睛。
“我送你回去吧。”
他背起江亭晏,顺便叫别的认识贺铭的志愿者帮忙管管,免得第二天别人以为这里是死人了。
江亭晏靠在乔柯背上,他的手臂围住乔柯脖颈,毫无征兆地说了一句:“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