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钱不是给你的,给我放回去,它只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就知道给你发消息你会装看不见。】
江婉月:好恨。
而真正的恨意在吃过午饭后达到了巅峰。
她撑着肚子,在沙发上摊成一块饼,一扭头,看见四平米的沙发床上,她哥和乔柯窝在一起,一个拿出笔记本在做事,一个伸手摸人家头发。
“别动,”江亭晏捉住一根头发,“我要拔了啊。”
乔柯的脸一下绷紧,手也不敲键盘了。
“拔吧。”
“三根白头发,都说了别熬夜做你那个破报告了。”
江婉月坐在一边,跟吃多了一样,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翻了个身,忧伤道:“有没什么东西能解压。”
乔柯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ZArchiver就挺好的,你是要解压什么东西?”
“没事了。”她又翻了回去。
“下周得去弄完乐健,但是我又不想住在宿舍,我室友全在外面住去了,宿舍空了一周,我上次回去遇见了比看到鼠鼠更可怕的事。”江亭晏趴在沙发上,用手拢着把声音传到乔柯耳朵边。
“两只鼠鼠?”乔柯盯了眼和假鼠鼠玩耍的咪咪。
江亭晏严肃道:“不,是我看见了那只鼠鼠,然后它不见了!”
“明天我陪你去把宿舍门关死,只要你们宿舍没吃的,两三天鼠鼠就饿死了。”
乔柯的作息保持得很良好,每天下午一点就按时睡午觉,他把电脑一关,缩在沙发上闭上眼,阖下长长的睫毛。
“你身上有一股酒气,你难不难受?”江亭晏戳了戳他的脸。
“我只喝了一点点。”乔柯握住他的手指,睁开眼,说话时洒出来的气息都带着酒味。
“真的不难受?”
被握住的指尖在乔柯的手心发烫,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喝的那一杯酒,江亭晏总觉得乔柯的体温升高了些许。
“嗯。”乔柯困倦地点点头,握住他的手重新闭上眼。
江亭晏还想再动一下。
“你不要闹了。”残存的习惯让乔柯松开江亭晏的手指,转而轻轻按住他的手背,用微烫的脸颊蹭了蹭掌心。
“我要休息一下。”
江亭晏静静看了乔柯好一会儿,他低下眼,用指腹蹭过乔柯的眼尾。
“手机交给司机之前,你有没有看过我旧手机的相册。”
乔柯已经睁不开眼了,他扭过头,把脑袋埋进一堆靠枕里。
“没有,你一直不让我看。”
江亭晏收回手,也觉得自己被传染上了睡意,他靠在乔柯身侧:“也许早就应该给你看的。”
到了晚上,乔柯终于知道江婉月偷摸在房间里捣鼓是为了干什么了。
餐桌旁,一个男生脸皮发红,很紧张地张目四望,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了又放松。
“学长好…”
“嗯。”江亭晏不咸不淡道。
“你好。”乔柯回了个笑。
不过感觉对方好像更紧张了。
“你不能这样,哥,你不了解他!”江婉月忍不住开口。
“你没事干什么要你哥了结人家?”江亭晏叉起一块牛排冷淡道。
“不是的,”男生终于开口了,“婉婉平时特别可爱,也很温柔和善解人意。”
江亭晏没忍住:“哈哈哈。”
不过他笑了两秒钟,就克制地恢复了疏离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嘴痒。”
江婉月:“我只是牙痒啊哥,你别这么看我,你也知道磨牙是人类的天性!”
也不知道江婉月以前都和人家说了什么,男生举起面前的果汁,鼓起勇气对乔柯和江亭晏说:“我对婉婉会像乔学长对你一样好的,请给我…”
江亭晏放下叉子,转头对乔柯说:“如果我变成蟑螂你还会爱我吗?”
众人:?
乔柯纠结了一下:“会飞吗?”
“会飞你就不爱我了?”江亭晏眼睛眯起来。
“好吧,只要不扑我的脸…”乔柯弱弱道。
“你每天睡觉吗?”江亭晏转头问男生。
男生摸不着头脑道:“睡觉啊。”
“我们家的祖上定了规矩不能和睡觉的人谈恋爱,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男生急了:“为什么?”
江亭晏哼笑一声:“每天都要睡觉,这么爱惜自己的身体,哪里有空爱别人,这种人没什么好谈的。”
乔柯:不是你这说的什么话…
几番对话下来,男生不堪其辱,丢盔卸甲地跑了。
“你也不用这…”
“闭嘴。”江亭晏剜了乔柯一眼。
江婉月坐在餐桌上,从一开始的愤怒到麻木,现在只想快点吃完饭去洗碗。
好冷漠的家,好冷漠的哥,她的命好苦,她要逃离这里,她要去寻找自由和爱…
“你卡里还有多少钱?”江亭晏问。
“呃,两三…”本来想扯个万字的江婉月看到江亭晏嘴角的冷笑,声音都降低了,“千…嗯…百…”
“个位数。”
“真行啊,每个月就给你发那点零用钱,你也是玩上包养出真爱了?”江亭晏冷嘲热讽道。
“他不一样,他人很好!”江婉月激动地阐述了接近一分钟对方如何清纯不做作。
乔柯越听越觉得这男的的事迹耳熟。
“他是不是叫黎阳啊?”
“你怎么知道?”江婉月问。
“我…我们之前见过他。”乔柯说。
一次去C大打完辩论,社团决定去KTV,当时乔柯只准备陪江亭晏几分钟就走的。
听到男生讨论起:“大饼脸,大象腿,眯眯眼,a罩杯,乌鸦嗓,你选哪个当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