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雨伸手抓住他骨节分明的手，然后轻轻在他手心挠了一下，满意地看着他脸慢慢红了。
“快回去啊，你搬东西搬太多我会心疼的。”
许朝雨说这句话时声音很小，周长夏看了眼毫无察觉的李意，忍不住也跟着握了握他的手掌，慢吞吞地进了自己宿舍。
2
等到搬完东西，许朝雨就和周长夏去食堂吃饭，这个时候高一的新生提前来了军训，他们特意等到军训的人走了再去吃饭。
主要是因为闲挤。
周长夏物理竞赛是第一，照片就在学校公告栏上挂着，公开表扬，许朝雨路过时非拉着他去看，一边看一边笑:“哎呀……瞧瞧这俊俏小生是谁呀，这鼻子眼睛，天底下就找不出来第二个！”
周长夏狠狠捏了一下他的脸，恼羞成怒道:“你又看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别嘛，我真心实意地这么觉得……这照片还没你本人好看呢。”
周长夏看到路过的两个挽着手的女生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接着就低下头笑了一下，顿时被臊得慌，但又被夸得很高兴。
一时间不禁觉得……许朝雨还真是天生用来克他的。
“那我这么、这么好看，你愿意跟我去小树林吗？”
许朝雨惊讶地看向他，眼里都是藏不住的震惊:“不是吧……这还是大白天啊……”
“但是晚上要上自习。”周长夏也很不好意思，但他跟许朝雨亲密的时间太少了，越少越忍不住去想，就跟看着鱼钩上的鱼饵一样。
那钩子和诱饵都是许朝雨，而他自己只是一条笨笨的鱼。
许朝雨摇摇头，本想说大白天的这样做实在是不明智。
但他又不忍心拒绝周长夏，想来想去只好说:“要不……我们再找一个厕所？”
周长夏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你不嫌……熏得慌吗？还是你就想就着这个味儿……”
“得得得，别说了。”许朝雨也不是一个很矜持的人，不然就不会这么快答应周长夏了。
两人对视一眼，就决定溜到学校后门，那边有个死角，平时去的人很少，旁边都是碎石废墟，有人来也能很快发觉。
周长夏终于能好好亲他，把自己查了好久的资料全部用在他身上，一点一点让许朝雨面色潮红。
“……你等等……”许朝雨和他接吻时一般都是抱着他，他们两个人身形差不多，个子也差不多，互相拥抱的时候刚刚好。
许朝雨凑近了去看他的睫毛，其实周长夏的睫毛不算很长，但微微卷起，他发量也多，小时候长得精致，还被人以为是女孩子。
不过谁能想到，以前跟在他身后哭哭啼啼的背带裤小男孩现在也能把他按在墙上亲了呢？
许朝雨胡思乱想着，周长夏被他的走神弄得有些不满，轻轻咬了他一口:“想什么呢？”
“在想我们小时候。”许朝雨高高兴兴地亲了一下他的眼睛，“我在想，那个时候我一定没想到会和你在一起这么久。”
周长夏也慢慢笑了:“你以前还嫌我烦。”
“我是这么说，但是我也没赶你走啊。”许朝雨无辜眨眼，又亲了他一下，“唉，过两个月我要冬训，时间就更少了，趁着有机会多亲几口。”
下半年的体育赛事不多，许朝雨的提升训练就被安排在秋冬季，接着等下个赛季去刷排名，争取早日得到赛事前三，拿下二级运动员称号。
周长夏顿了顿:“我也要去参加竞赛了。”
他的竞赛一个接一个，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自然会减少。
这么一想，周长夏就开始渴望毕业了。
毕业之后，他们应该能好好在一起吧。
3
他们在一起半年时，许朝雨终于适应了文科班的生活，并且学着平衡文化课和体育训练，又要抽时间跟周长夏在一起约会。
其实也不算约会。
他们两个人最多就是早上一起走，周长夏起得早，就去食堂买早饭，然后路过寝室楼下的时候等着许朝雨下楼。
他们一边吃一边走着去学校，周长夏偶然兴起，还会抽查许朝雨的单词。
许朝雨英语不算好，每每都想装傻糊弄过去，但看着周长夏委屈的眼神就没办法了，只好老老实实地背单词。
周长夏也会说:“我不想给你压力，就是希望你把基础打好，这样你高三也会轻松一点……要是觉得烦，记得告诉我。”
“不会啊。”许朝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不会觉得你烦的，我也确实很散漫嘛，这个我懂，你抽查我就行了。”
周长夏点了点头，跟他一起在教室门口分开，分科之后，许朝雨渐渐把之前的理科丢掉，对着周长夏那些物理题也看不懂了，每回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下笔如有神，疯狂刷题。
十七中晚自习很少排课，周长夏有时候会溜出来跟他一起在自习室做题，两个人不能做更亲密的事，但是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牵牵手，无言一笑，把汹涌澎湃的感情压制住。
期中考试周长夏还是第一，许朝雨望着他挂在高处的名次，忍不住哇了一声:“这就是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吗？”
周长夏拿着水杯，被他逗笑了:“什么高处不胜寒啊，我应该是相思难耐。”
这话说的……
许朝雨悄悄勾了勾他的手指:“给你的奖励。”
周长夏:“就这？”
许朝雨看他一眼:“那不然呢，我也不能在这亲你一口吧。”
“……再等两年。”周长夏认真地说:“我一定要在这里亲你。”
许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