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在这儿。”阎最紫眸中闪过讥讽,她整理着指上的白手套,冷哼道。
为了猎杀联邦的大学生,骇蝶组织竟然排出神级御灵,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阎最不屑,也鄙夷这些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家伙,所以今天势必要让骇蝶的人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以示警告,谁才是这片大地之上真正的主人。
话音落下,已经调整好状态的慎天禄勾起一抹笑,歪着脑袋毫不在意:“阎最,你未免太霸道了些吧?天地之大,我想在哪儿就在哪儿,你管不着。”
“装模作样!”阎最怒斥,戴好白手套的修长双手也在此刻抬起,轻轻触在空中,一道巨大的能量波动从她的指间荡漾开来。
波光粼粼的紫色眼瞳底下,总算是凝出了震慑人心的坚冰:“那就留下吧。”
轰!!!
她的手指如刻刀,锐利流畅地在月光之下,魂池之上雕刻出一道极其诡异的符咒,一大股诡谲的生死之气从每一根线条中迸射跳跃。
黑白符咒随着她淡漠的声音一起融进这方天地,浓如墨汁的天地再度变化,黑白交织的天空将其一分为二,构成了泾渭分明的生死世界。
生死魂池发生震颤,里面的灵魂全都开始兴奋地跳跃,发出一道又一道骇人的“桀桀”笑声,就像是索命的丧钟不停地重锤在人心脏上。
极致的黑白,绝望的色彩,灵魂剥离的痛苦,每一道感觉,都是死神所带来的。
“用领域搞我?”慎天禄见状,双目瞪大,肆意狞笑出声:“阎最,我是打不过你,但你以为这些灵魂能拦得住我么?”
顷刻间,一轮烈日从他掌间再度升起,然后高高抛在正空之中。
十轮太阳又在它的周身缓缓凝聚,不过这一次所带来的灼热刺骨更加凶狠霸道。
望着那十轮太阳,回答他的并不是阎最,而是死神。
她白色的长发垂在地上,矜贵华美的长袍黑色长袍被无数匍匐跪倒的灵魂托起,像才饮过血一般的唇缓缓一启:
“拦不拦得住,我说了算。”
死灰色的手臂抬起,魂池中骤然翻涌旋转,两股如同龙卷风一般的漩涡冲天而起,一左一右镇守在死神身边。
黑白魂灵对着那那十轮太阳嘶叫怒吼,恨不得当即就冲上前去将其撕扯开来。
漫天破风声起,似有无数把剥皮小刀在割裂空气,割裂空间。
这两根灵魂光柱也在死神的允许之下不断扩张,以一种十分惊人的速度膨胀开来,极端狂暴的波动肆无忌惮地朝前冲去,化作疾驰奔腾的野马暴戾猖狂。
“天禄,我们得走了。”
在一片狂浪滔天的气流风暴中,久久不言的阳神终于出声。
这句话无异于一记重锤,让面色难堪的慎天禄雪上加霜,怒气横生。
“走?叶轻还没死,走什么走?!”慎天禄抓着刺目耀眼的太阳,往前使劲一推,抵挡住狂莽奔来的气流。
他咬着牙,恶狠狠地瞥向了倨傲的阎最:“这家伙,就真那么自信吗?”
一轮太阳自身前炸开,赤红烈焰如星辰洒落地面,被那些风暴卷着飞得到处都是。
在死神的绝对领域中,他们即便再怎么用力,也难以抵抗。
慎天禄含着那口不甘心和怒气,两只手霍然摊开,往上一抬,像是托举起了一座悍然的大山。
另一股惊人的风暴在顷刻间降临此处,踏着轰隆隆的步伐从天而降,将那仅剩的九轮太阳劈成了粉碎,然后落于慎天禄的上空,那团正以急速汇聚的光团中心。
铮——
在最后一粒太阳光点融入其中之时,一道刺瞎双眼的赤金从那光团的最中心炸开,这片天地之间的光芒迅速发生暴动,疯狂朝他汇聚而去。
慎天禄早已撕心裂肺,一双金瞳之中流出一行红色的血泪。
他张狂地笑了起来,对着那两道高高在上,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的身影怒吼:“阎最,我会让你记住,什么叫做嚣张过了头。”
一轮比任何一轮太阳还要庞大的烈日徐徐升起,它腾飞的速度很慢,但只要是掠过的地方,尽是一片荒芜,那些飞驰尖叫在空中的生死灵魂也在瞬间被灼烧了个干净。
磅礴的腐蚀灼烧已经彻底变化了形式,在触及到皮肤的那一瞬间,无数的光点就会自行化作实体将每一给东西腐蚀成黑炭。
显然,为了抵抗住死神的攻击,慎天禄已经祭出了自己手中的杀招!
轰!!!
烈日就位,稳稳伫于死神领域的最高空,像是一个强悍的外来者,那些刺目狂暴的光芒就是它不断挑衅的证明。
阎最抬头,朝着那轮烈日望去,眼中毫无波澜。
倏地,她垂下脑袋,揉弄了两下酸疼的脖子,掀开眼睫,露出其中的戏谑:“杀你,如囊中取物,简单至极。”
死神高抬着的手缓缓一旋,两道灵魂光柱陡然变换了形态。
在整个空间!在慎天禄和阳神的前后左右上下凝结出完全数不清的黑白神剑,淬着灵魂之气的刀尖全都指向他们。
有的神剑被阳光腐蚀,但很快新的神剑会再度凝聚,继续补上那些空缺的位置。
这烈日的速度完全比不上这些神剑凝聚的速度。
慎天禄不肯罢休,就在他收拢五指,准备捏碎掌心那道小小的烈日时,一只大手抵住了他的手指,拦截下来他的动作。
“停手天禄,我们必须得走了。”
“想走?!”
死神死灰色的皮肤上快速生长出黑色的符文,这符文与阎最在空中用手指刻画出来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