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失忆,你们爱信不信吧。”林夜说。
“昆吾门……在大陆以北,那里黑山环绕常年冰天雪地。”亭瞳从自己干巴巴的回忆里搜刮,“山上一整年都是雪,刚去的时候会很冷,但是筑基之后就好了。”
“至于门派内部的结构与各类琐碎的事情,或需要等你身处其中,才能了解,我现在说的再多,也不过是对鱼念经,说了也白说。”
他忍不住讽刺,在林夜抗议之前,话锋一转,说到其他门派。
如渊说的五城七门十六州,其中的“七门”,就是目前修真界最大的七大门派,分别是:
剑修居多的昆吾门;精于炼丹的太玄门;以佛入道的般若门;擅长炼器的璇玑门;以玄学术法闻名的玉虚门;喜欢阵法演算的天罡门;以杀止杀的戮仙门。
“这些大派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加上长老客卿,每个门派有好几千人,其中金丹不过十几人,元婴大能更是寥寥无几。”
亭瞳说:“许多大能突破到元婴之后,就会出去自立门户,虽和原来门派还有来往,但已不用完成门派贡献,可以自行去探索秘境,斗法寻宝。”
这类元婴修士自立的门户又被称为“九宫十二阁”。
“我所属的无定宫就是‘九宫’之一。”如渊说,“我师父是无定宫的临泽真君,他已经是元婴后期,他们这样的修士并不随意收徒,我是因为天生剑体而被选中,无定宫内与我同辈的,也只剩个赵飞星而已。”
“赵飞星,就是追杀你的那个?”林夜问,“那你回去是不是能和师父告状,处罚那个家伙?”
如渊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什么也不懂啊。”
“赵飞星姓赵,是五大家族的人。”亭瞳说,“赵徐陆陈林,这五家从八千年前开始,就不知道祖坟冒什么青烟,子孙后人的灵根格外优秀,代代传承下来,修真界大部分都是他们家族的人,发展到现在,凡是冠有他们姓氏,就格外的高人一等。”
如渊面无表情的说:“就凭他姓赵,就无人会处置他,反正我还没死,就不算大错。”
“如果你死了,更没人给你追究?”林夜问。
如渊没说话,只是扯扯嘴角。
“……你们两个都没有姓氏……是因为?”林夜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是因为我们都是师父捡来的。”如渊看向亭瞳,“至少我是这样的。”
“我也是。”亭瞳露出假笑。
“欧,但是你们的名字都还挺好听的。”林夜说,“我的就有些平平无奇了。”
“你姓林,难道你是林家的人?”亭瞳问。
“……说实话我不记得了。”剧情里没有提到这样的设定,目前林夜只知道自己一颗心会在未来发生作用,这个角色的来历与过往,她还需探寻。
话题到这里告一段落,外面安静下来,明日还要赶路,亭瞳与如渊都闭目打坐。
这几日他们身体中的伤虽然好了,但是耗损的元气恢复的极慢。
像是亭瞳,他当日冒险引爆六阶灵兽蛋,爆炸的灵气除了外部伤害,还危及到他的真元,这个只能凭借运转灵气缓慢地修复。
如渊的情况则更加严重。
他的外部伤口是愈合了,可是丹田大不如前,即使勉强修复,里面也满是裂痕,不但积蓄不了多少灵气,调用灵气时还会滞涩疼痛。
唯独身体健康吃嘛嘛香的林夜,非常认真的套着两人说外面的事情,然后在心中做好笔记,为出去之后的生活做准备。
三人都各有小心思,挑着不重要的东西聊,就这样度过了和谐的几日。
等到快要接近伏仙谷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当晚亭瞳正在认真的制作符箓,他事先准备了大量的符纸,为的就是防止符箓意外用完,可以自己根据现状进行补给。
他端坐在山洞中,指尖凝聚灵力落于符纸上,复杂的图案,繁琐的流程,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但亭瞳仿佛信手拈来一般,几乎没有耗损,将一整迭的符箓画完。
做完这一切他擦拭额头的汗水,眉心的红痣颜色莫名鲜红。
林夜托腮在一旁看着他,觉得亭瞳的容貌委实特别,肯定是比不上现在的自己好看,但是莫名的让人有种看的欲罢不能的感觉。
像是柳叶一样的眼睛,每次轻眨的时候,弯翘的睫毛就像小扇子,说不出来的诱惑和妩媚。
嘴唇虽然很薄,但是上唇有个红润的唇珠,压在下唇中央,配合他的招牌假笑,虚伪中透露着轻蔑不屑。
可这种轻蔑的神态出现在他脸上,又像是毛掸子,从人的心头轻轻扫过,怪痒痒的,让人好想扒开他的皮囊看看藏起来的真心。
少女发呆花痴的表情被亭瞳看在眼里,他并不在意,只因这家伙傻乎乎的,脑子没开窍,只知道花痴,却没有横生更多的欲望。
傻子也挺好的。
目睹一切的如渊则露出深思的表情。
亭瞳说自己是筑基中期,但从他制作符箓的手法来看,此等记忆力与专注力就算是金丹期修士也不遑多让。
更别说他这一路上展露出来的博学与远虑,让人觉得他仿佛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藏着无法想象的可怕秘密。
“有人来了。”布置在附近的阵法被触动,亭瞳抬头,看向洞口。
如渊应声而动,将两人护在身后,此时他虽然灵力不济,但如果是斗法,他应该算是三人中最强的。
两个身影从外面飞速掠近,进入山洞中。
“哎呀呀,幸好找到了个山洞,不然被那蓝月再照一会我怕是要兽性大发了。”清亮的男声传来,语气有些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