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现在还有心思管什么合理不合理!?
还有这个游戏的规则怎么时灵时不灵!?还讲不讲道理了?
薛西斯正在安排所有人守住教堂的入口,只是这些挡着门窗的桌椅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基兰默默地看了会,开口说:“其实有更简单的办法。”
众人看向他。
“把酒窖里的酒搬出来,放在教堂周围点燃。”基兰猜到薛西斯准备说什么,率先开口,“教堂不会被点燃,因为这里是庇护所,使用的是阻燃材料,能够抵御各种天灾攻击。”
“我们只需要在点燃教堂周围的酒之后,去到酒窖躲避高温就可以了。”基兰说。
薛西斯站在原地神色难辨,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基兰的话,他到目前为止,似乎说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但是传说中的尤利西斯,并不是这样真诚的存在。
是无法预料,无法理解的天才。
基兰将他的迟疑看在眼里,露出嘲讽的微笑:“薛西斯警官,你在思考我话的真实性吗?实在是太愚蠢了。”
他说:“如果我真的想骗你们,根本不需要开口,你们就能自己走入陷阱。”
这样的话傲慢的让人想揍他,可是基兰方才展现出来的身手,让人知道他不仅仅是个整天坐在实验室的科学家,还是个反应敏捷的格斗高手。
“不用怀疑,现在时间紧迫,我懒得浪费精力说没有意义的废话。”他从教堂侧门的仓库中拿出一大捆麻绳和滚轮,“天黑之前,完成一切。”
夜幕从海的另一边缓慢的覆盖过来,斯特兰奇城所在的海岛四面是高耸的悬崖峭壁,这座城落在山坳的平原之中,从高空俯瞰下去,只有一条道路通往海边的港口。
此时城中的居民和怪物互不干扰,即使是碰撞上了,也当做不存在。
昨晚的动乱中倒塌的房屋与破碎的马路保持着原样,无人在意这座城市的变化。
阿诗娜站在阁楼上,看着众人将阁楼顶层的窗户全部打开,用滑轮将地窖的酒一桶一桶的运上来,有些酒桶被直接推下地面打碎,有些酒桶沿着倾斜的屋顶落在周围事先扔下去的稻草堆上,沾满地上的酒液,左右摇晃着,然后停止。
“你们确定教堂不会被烧着?”阿诗娜忍不住问。
“我们试过了。”薛西斯将上衣全部脱掉,露出肌肉虬结的精壮上身,“教堂的木质桌椅都没有办法点燃,墙壁和门窗也烧不着。”
“早知道昨晚上我们就点火了。”熬了一晚上的阿诗娜说。
“昨晚我们也没发现酒窖。”薛西斯说。
“这么说来,地下的那些树根是不是能一起烧掉?”阿诗娜想起他们说的那些树根。
“那服务器也会被烧掉。”扛着酒桶过来的戴夫说,“我说了一样的话,然后被那个性格恶劣的小子嘲讽了一通,他说这个想法真是太好了,里面那些树根捆住的尸体肯定能让我在饿死在这之前,先饱餐几顿,炭烤人肉,人间美味。”
“他真刻薄。”阿诗娜说,她感觉自己也被骂了,即使对方说的是实话。
“天才都有些怪癖。”薛西斯补充。
“他人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搬酒桶?”阿诗娜问。
“他的那个朋友好像醒了,他们去看他了。”薛西斯说,实际上基兰的原话是:轮滑都装好了,只需要动动手脚就能完成,我不想为这么简单的事情浪费体力。
楼下的忏悔室的门被打开,科伦丁缓慢的站了起来,搭着玛希琳的手坐到长椅上,虽然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目光清明,似乎已经从混乱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你还好吗?”玛希琳问。
科伦丁眼球缓慢的转动,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别过头去:“我还好……”
“你还在介意我杀人的那件事?”玛希琳直接的说,“那个杰克明显就想要杀我,他甚至已经杀了别的玩家,当时我只是自卫而已。”
“……那……那你的反应也太快了。”科伦丁忍不住说,他第一次直面杀人现场,毫不夸张的说,胆都要被吓破了,虽然现在理智回归,他知道玛希琳是正当防卫,但依旧有些难以接受。
玛希琳听到这话,平静的说:“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要不加思考的立刻反击,将危险彻底消灭,这是我活了这么些年学到的铁律。”
“不要对自己认知以外的任何东西抱有期望。”她说,“要让自己有限认知中的所有事物,都在可掌控的范畴之内。”
在医院的时候基兰就暗示过玛希琳杰克的身份,原本玛希琳只想完成任务远离杰克,但是没想到杰克居然想杀她,所以她必须将杰克完全反杀,不给他留任何机会。
她当时条件反射的这么做了,但是即使给她时间思考取舍,她依旧会这么做。
如此轻易就能决定杀人的人,必然是思想偏执没有任何同理心的存在,那么就算自己在此刻侥幸活了下来,在斯特兰奇城中,或者是出去之后,自己依旧会是他的猎物。
生命是最重要的东西,一切要命的危险,要么远离,要么消除。
科伦丁听完玛希琳这一通道理,不知为何沉默了下来。
基兰却对玛希琳有些另眼相看。
“怎么了?”玛希琳奇怪的问。
“没事。”基兰说,“这样简单粗暴的逻辑,很适合你的智商。”
“……谢谢夸奖。”玛希琳说。
安德烈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又在距离基兰几米外的地方停下,他看着几人,小声的说:“酒桶已经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