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年龄和样貌身份,他统统一无所知,就想在偌大的两个星球里,找出一个人。
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然而,就在他放弃的时候,天辰帝忽然找到他。
“找我什么事?”天晷面对天辰的时候,总是透着一股子不讲礼法的亲昵,他从小就是这样过来的,天辰帝也从不与他计较。
可是今天的天辰帝,表情却晦涩阴鸷,看着他露出了明显的失望的表情:“你还是没有做到。”
“做到什么?”天晷奇怪的问,“老头子,你想让我做什么,你就直说。”
“你没有找到他。”天辰帝缓缓的说。
天晷先是疑惑,而后是惊愕:天辰帝果然知道他在做什么。
“……她……是谁?”天晷没有果断的承认,而是装傻反问。
天辰帝或许是觉得他装傻的样子有些好笑,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勾,招手让他靠近,并从身旁拿了个精致的金属机械盒。
天晷熟练地坐在王座的边角上,这样大逆不道的行为已经是他的日常。
“你很优秀,我的孩子。”天辰用感叹的口气说,像个慈祥的老父亲,用自豪的眼神看着天晷,“你的精神力很高,足够问鼎皇位,人聪明,有勇有谋,长得也像他。”
“可是你都出生这么久了,不论是帝国星还是联邦星,应该都知道你的存在了……甚至于你自己也找了那么久,可是他还没有出现。”天辰帝脸上的笑意落下,“你说他到底去哪里了?”
天晷听这话总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仿佛自己的存在,仅仅一个为了吸引这个人出现的“显眼包”一样。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人看作是“工具”的感觉。
于是他再次问:“她是谁?”
天辰帝看着远方露出个模糊的笑容:“……他……他是个很特别的人。”
他看向天晷,透过他的五官,看到了另一个人,眼中浓烈的情感涌现,复杂的爱恨交织,还有怀念和悔恨,最终他只是说:“你想见见他吗?”
天晷迟疑的点点头,他其实没有那么想,可是天辰帝却看起来非常想。
果然,天辰说:“我想。”
他打开一直放在膝盖上的那个机械金属盒,对天晷说:“你拿着这个,就能看见他了。”
天晷看见盒子里,有一枚黑色的丑石头,上面有着奇怪的红色透明凸起,像是什么罕见的矿石。
他随手拿起石头,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东西消失在自己的手心。
“如果他知道你快死了,应该会回来吧。”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天辰帝这么说。
废物公主20
不好的回忆涌上来,让天晷从心底产生了暴虐的情绪。
他猛然出拳,身前的机甲士兵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力量,猛然碎裂成满地的机械零件,然后被另一位机甲士兵收走。
二十年的久睡并没有让他身体机能退化,反而因为被溢出的精神力反复的浸透,变得更加的精壮。
冷白皮下是精壮结实的肌肉,覆盖在纤长有力的骨骼之上,层层迭迭隆起凹陷,流畅的线条被汗水勾勒,留下晶莹的路径。
最后顺着凸起的青筋,流入腰腹之下的长裤中。
天晷赤裸着上身,露出平时穿衣完全不显的虬结肌肉,与偏女相的五官格格不入,有一种惊人的反差美。
“最近你的训练似乎有些过度了。”顾灼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天晷轻微喘息着转身,见他双手环胸,穿着黑色的作战服,似乎已经看了很久了。
“我查看了你训练室的机甲数据。”顾灼光走进来说,“报废率太高,我曾经和你说过,控制力量也是训练的一部分。”
天晷接过机器人递上的毛巾,草率的擦了擦脸上的汗,套上了白色的短袖上衣,但是汗渍很快洇出来,他有些嫌恶的看着印记,不耐烦的说:“有什么事快说,我要去冲个澡。”
顾灼光坐在训练室旁边的长凳上,冷静的说:“我去见了景和。”
这句话让天晷身形一定,他转过身,站着俯视顾灼光,满不在乎的说:“所以呢?”
“所以你最近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顾灼光忍不住嗤笑,“我还以为你票数最高是天容帝在后面作怪,原来是你自己让人把你投上去的。”
“是我。”天晷大大咧咧的承认,“怎么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能为什么?重新建立我的权威,并且展示我的价值啊。”
“向谁展示价值?”
“内阁,皇室,帝国和联邦。”天晷笑眯眯的说,“向所有即将成为我助力的存在。”
“你想当皇帝?”
“我不能吗?”天晷反问,“我现在的2S精神力,还不够做皇帝?不比天容那个废物合适?”
如果仅仅是这样,顾灼光也不会想着单独找他聊这件事,可是在这之外,还有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事情。
“帮你买水军,将你推到投票最高的是内阁对吗?”他说,“你和首相之间达成了什么约定呢?”
“谁知道呢?”天晷懒得回答顾灼光这些迂回试探,他耸耸肩,准备直接去洗澡。
“那你和莫尔弗兰之间又有什么协议?”顾灼光问。
天晷转身,皮笑肉不笑的说:“景和那个家伙真是个大嘴巴,他对着我嘴可没有这么松。”
“是为了那个人吗?”顾灼光继续问,作为天晷青年期的挚友,他对于天晷某个阶段的行为和执念还是有些了解的。
“与你无关。”天晷说。
“现在你做的任何事都与我们有关。”顾灼光斩钉截铁的说,“我们现在是一个战队,需要完全的信任和配合,而不是私下与对手进行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