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这李玄盛也不是第一天要做太子了,今天才来哭这事,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李乐知看絮絮叨叨的贵妃,只觉得耳边有一千只母鸡在咋呼,好在她知道怎么治理。
“别哭了,妆要花了。”
贵妃眼泪刷的收住了,连忙从身边的侍女手中接过巴掌大小的铜镜:“真的吗?金枝,快快,拿些粉来,我补一补。”
李乐知便这样看着贵妃忙忙碌碌,自顾自的收拾好,与她同去家宴。
举办宴会的地方在太极殿后面的望云亭,虽然说是亭子,但是与偏殿大小无异,两面临水,两面与花园相接,四面通透凉爽,陛下的长案放在正北方向,慕容贵妃的案桌紧邻这陛下手边的位置。
左边一溜排开的是李黎未、李玄盛、李舞阳和李乐知,右边是慕容道全和慕容濯父子两。
慕容濯看起来气色好了些,脸色的血色不知道是自带的还是涂了胭脂,眉眼之间已经没有昨日的阴冷与锋利,又变回了李舞阳印象中的慕容玉郎。
但是她这一次不会再犯花痴了,不只因为她已然看透这男人的本质,还因为席上出现了另外一位帅哥。
霍英霍将军居然也在,与慕容家坐在同一边,带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男子。
两人眉眼间有些相似,能够看出是父子,只是这男子莫名多了些儒雅的气质,有种英俊武将与温柔儒生结合的感觉,男子气概展现的恰到好处。
【……系统,我恋爱了……这人可以攻略吧?可以吧?可以吧!】她在心中疯狂的大喊。
【……可以。】也不知道今早上在那里伤春悲秋看透世事,甚至开始质疑世界观的人到底是谁,只需要一个帅哥,就能这么快恢复过来?
系统真的很不理解人类。
“岁念多年未见,居然长成这副英武模样。”永平帝老父亲慈爱的眼神看着霍英身边的男子说,“良鸿你可真是会养儿子,一个个都是这样的少年英才。”
“老臣惭愧!”霍将军的声音依旧是那么中气十足,听不出半分惭愧,他说,“这小子以前在陛下跟前,都是陛下费心,后面留守炎阳,也是陛下的恩典与栽培,我这个老家伙可没费什么心思。”
“他能成才,都是托了陛下的福!”
这话说的…慕容道全喝了口茶,掩盖住抽搐的嘴角,谁说霍英是个耿直的老大粗,这马屁拍的如此高水准,即使是朝堂上的文官也自愧不如啊。
或许是他这心音被人窥见,霍英看向他:“慕容大人家的郎君素有玉郎之称,单看这外貌就比我家二小子强了十万八千里,这天生的东西,别人拍马也赶不上。”
慕容濯抬头,脸上的笑容温润端庄,与霍家的二儿子霍岁念四目相对,两人同时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霍家一门受永平帝器重,这霍岁念更是在永平帝面前长起来的,加冠后被派驻守炎阳。
炎阳作为永平帝当王爷之时的封地,也是他的大本营,霍岁念能被留在那里,足以说明圣眷深厚。
他今年二十五都没有议亲,现下忽然回京,又出现在这皇宫的家宴之上,陛下的意思不言而喻。
重生女帝26
虽然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相亲宴,但是因为永平帝的属意还不是特别明显,于是慕容道全和霍英也不好主动说什么,只是随着陛下举杯,互相寒暄了些场面话,然后将话题放在在场的郎君们身上。
“说起来将明来京城也有月余了吧?与东都相比,京师如何?”永平帝点名问李黎未。
李黎未,字将明。
黎明未至,长夜将明,他这表字颇有深意。
对上永平帝的双眼,李黎未站起来行礼而后淡淡的说:“京师繁华热闹,人才济济,远胜过东都,来了之后,可谓是大开眼界。”
虽然是恭维的话,但因为“大开眼界”这四个字没什么情绪起伏。
且在座的永平帝和李乐知都知道他亲历五仙馆一案,所以这话听起来莫名有些阴阳怪气。
永平帝说:“说起来将明今年就要满二十加冠了,朕原本召你入京也是想在京城为你行加冠礼,你父皇不在,朕这个叔父须多上心。”
这话说的格外亲近,李黎未原本都坐下了,又预备站起来行礼,永平帝便摆摆手,让他不必拘礼。
“你尚未婚配,这京城的贵女颇多,你入太学也有一个月,不知道有没有心仪的小娘子,看上了谁,只管和朕说,朕替你赐婚。”
“尚未。”李黎未向来话少,面对永平帝也不例外。
好在现场还有别人,不会让皇帝的话掉到地上。
慕容道全捋着自己的山羊胡,慢条斯理的说:“少年人就是脸皮薄了些,情爱萌发乃是人之常情,阴阳调和才是自然之律,汝阳王殿下不必过于守礼自持,偶尔肆意些也无不可。”
“说的是呢。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臣家中儿子太多,整日在眼前晃真是烦不甚烦。”霍英说,“如果都是如陛下家这样钟灵毓秀的郎君也就算了,可他们都是些粗糙汉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讨上媳妇。”
这话把李黎未和李玄盛都夸了进去,永平帝的脸上有了几丝明显的笑意。
霍英是真心这么觉得,自家养儿子也算是精心,可是和慕容濯、李黎未相比,就像是粗糠遇上细粮,差别一目了然。
他说着话忍不住伸手拍霍岁念的后背,将这位看起来人模人样的青年小将拍的差点喷酒。
“爹!”您可真行,为了拍陛下马屁,什么话都往儿子身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