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敏捷旋身从霍岁念背后攻击,抬手挡住对方向后的肘击,单手悄无声息的摸上霍岁念的咽喉。
这瞬间霍岁念寒毛直竖,只在战场上出现过的生死瞬间的直觉在脑中猛然炸开。
他单手掰住这只手的小指,四两拨千斤的将它格开,而后矮下身子猛然回转,将脖子从对方的手下挣脱出来。
霎时两人变成四手对撑,面对面看着对方,陷入僵持。
“阿兄!阿兄!”李乐知还在那加油,活泼的样子看的慕容贵妃直皱眉,她本想说谁家的贵女是这个疯样子,可是永平帝似乎乐在其中,吃着水果看的津津有味。
场下的霍英和慕容道全也被这场有来有往的摔角吸引,只有慕容濯心不在焉,他忍不住看了眼李乐知,又看了眼场上的李黎未。
她似乎非常喜欢摔角,还是只是喜欢李黎未?
李玄盛此时脾气也上来了,明明是他要看的摔角,这个李乐知怎么抢他的风头?于是他更大声,也更真情实感的说:“霍都尉!摔他!摔他!”
这样焦灼的气氛中,两人同时松手后撤,然后迅速出手抓取对方的衣襟。
“砰!”巨大的落地声响起,李黎未半跪在地上,霍岁念仰躺,鬓发散乱,气喘吁吁。
方才片刻的交锋,李黎未双手后发先至,牢牢的抓住霍岁念的衣襟,而后猛然发力,将他整个人贯到地上。
“赢了!”李乐知从座位上原地起跳,而后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回座位的李黎未身边,为他倒酒夹菜,“阿兄厉害!”
此时李黎未身上有层薄汗,他轻轻呼出热气,只觉得整个人的血还在发烫,于是一口喝下浊酒,任冰凉的液体平息胸中的火焰。
身边小娘子快乐的叽叽喳喳,他虽然不太懂有什么可高兴的,可是这样生动真切的喜悦不露痕迹的侵染着他的心绪,让他惯常平直的嘴角扬起了个不明显的弧度。
“李乐知,汝阳王赢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李玄盛看不得李乐知小人得志的样子,“你一个小……小娘子懂什么摔角,只会在一旁捣乱。”
他有些不爽的说:“说不定就是你在一旁吵闹,才让霍都尉输的!”
霍岁念连忙说:“汝阳王殿下技巧超群,力气十足,确实是臣下技不如人。”
“不行!还要比过!”李玄盛本就未尽兴,平日里小太监们的摔角,都是各出奇招竭尽所能的让他看的爽快。
这李黎未和霍岁念虽然比的精彩,可实在是太快了,眨眼间就结束了。
又有李乐知在一旁搅局,他腻味的很。
“哦,我不懂摔角?”李乐知呛声,“难道皇兄就懂了吗?这摔角格外耗力气,哪里是说比就比的,本来这宴席之上,摔一摔搏个趣就行了,何必在意输赢呢。”
这李乐知虽然年纪小,但是说话的本事强过李玄盛百倍,霍岁念顺势一礼:“公主说的有理,这胜败乃兵家常事,以后有机会再与汝阳王殿下切磋。”
此时月上中天,远远传来蝉鸣,永平帝也没想到自己组织的相亲小会莫名其妙变成了摔角大会,他是喜欢活泼些的儿女,只是没想到活泼的儿子和活泼的女儿完全是两种生物。
前者人嫌狗憎,后者悦人怡心。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永平帝摆摆手,“舞阳和乐知替朕送两位爱卿和郎君,朕喝多了,先回太极殿休息。”
永平帝站起来,众人也随之起身,躬身送他,只见慕容贵妃殷勤的托着陛下的右手,意味深长的瞥了眼李乐知,便随着陛下走了。
那边太极殿的内侍杜升泰凑上来对李黎未说:“汝阳王殿下,陛下安排您今日在太极殿的侧殿休息,老奴为您引路。”
李黎未颔首,站起身也跟着走了。
慕容与霍氏两家人朝着李玄盛一礼,便跟在两位公主的身后离去。
被单独留下的李玄盛有些不愤,他虽然没什么脑子,但是往日里太傅都当他是储君教导,今日虽然是两位公主的相亲宴,可是照理说送客这样的事情,由他来做才更合适。
只是他也不想想今日在宴上表现出来的样子,根本不像个十四岁的储君,反而像是个四岁的孩童,说话甚至没有李乐知这个做了十几年傻子的人来的妥帖。
永平帝是想着结亲,但没想着结仇,如果让他去送,还不知道有什么幺蛾子。
重生女帝27
送别的距离不长,一行人走到太极殿的宫门口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
一大批内侍宫女们呜呜泱泱的跟着,李舞阳与李乐知在前,慕容与霍家在后,三波人互不沾边,没有即将要做亲家的其乐融融。
慕容濯全程目视前方,仿佛昨日发疯杀人的不是他。
李舞阳心中想,虽然都是古人,可是人家的心眼子和演戏的本事一点都不比现代人弱,这皮囊真的是会骗人。
自己以后还是不要轻易的以貌取人,万一帅哥没有睡到,反而把自己给送入火坑,那得不偿失。
系统:……早这么理智不就好了?
李舞阳看向另一位青年才俊,霍岁念,霍都尉今年二十有五,比十六岁的李舞阳甚至是十三岁的李乐知大上许多,可是在这里老夫少妻十分平常。
只因古代女子要生存,总是要依附男人,更别说“百年丘墟”战乱后,男子多战死,女子无所依,成为有钱人的姬妾总比成为奴隶要来的好。
幸好自己是个公主,还有些婚姻自主权。
李舞阳心中感叹,刚想着是不是应该找机会和霍岁念套两句近乎,就见霍岁念往前两步,走到李乐知身边说:“乐知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