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赋言低头去看,书桌上摆着各种工具,江予言手里拿着一枚白银戒指,还是半成品,手边是一条锉刀。
“做戒指呢?还是纯手工啊?”江赋言伸手去拿桌上另一个戒指。
江予言连忙去夺,“你别碰,好不容易做好的,当心给我碰坏了!”
江赋言顺势把戒指戴在自己手指上,有点松,他低头瞧瞧弟弟的手指,明显不是江予言的尺寸。
那这戒指是送给谁的?不用想也知道。
“给蒋云骁做的?”江赋言问。
江予言说:“是啊,他生日快到了。”
“哼!”江赋言取下不合适的戒指,气愤地扔回桌上。
江予言连忙拿起来,放在手心里查看,没看到缺口,才松口气。
“你对这个蒋云骁还真是上心啊,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收到过你亲手做的东西,他倒好,一来就有了。”江赋言醋道。
江予言无奈地笑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银素圈递给哥哥。
“给。”
刚刚做的试验品,不算精致,却也用心细致打磨。
“哟!有我的份啊!真好。”江赋言试着戴到手指上,每根手指都不合适,只有小指勉强能戴上。
江赋言看着小指上的素圈,冷漠道:“果然,给我这种货色。”
“有就不错了,还挑。”江予言笑道,“好了,你缺我这个戒指吗?你出去吧,我还没做完呢。”
江予言伸手去推江赋言。
江赋言重重捏了一下他的脸颊,才不甘心地离开。
江予言重新拿起戒指开始打磨,再用刻刀,在内圈,一点一点慢慢刻出蒋云骁的缩写字母。
————
蒋云骁坐在纪明远对面。
纪明远问:“你妈妈,又出差了?”
蒋云骁点头,“嗯,去参加一个活动。”
纪明远把一份文件递给蒋云骁,“有个工厂出了点问题,工人受了工伤,右手大拇指没了,本也不是大事,按流程赔钱就行了,本该赔三十万,出于人道主义,多赔他十万。但工人不满意,要六十万。”
蒋云骁翻开着文件夹里的资料,快速浏览一遍,微微皱眉。
“过了两天,那个工人又到工厂,故意从楼梯上摔下去,崴了脚说骨折,这下要一百万。”纪明远说着都觉得可笑。
没什么文化,尝到甜头,一发不可收拾。
赔个一百万,倒没什么,只是谁愿意做被讹的冤大头呢?
“不仅如此,不仅直播卖惨,还造谣抹黑。”纪明远说着,脸色都沉下来,“我昨天去看了,那礼物接连不断地刷,倒是让他找到生财之道了。”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名誉受损比损失几十万要严重多了。
“你有没有解决办法?”纪明远问。
蒋云骁把文件夹放到桌上,“你公司就没有能处理公关危机的员工吗?”
纪明远轻笑一声:“当然有,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的?”蒋云骁问,“有证据吗?他自己摔断腿的证据?有监控拍到吗?”
“有。”纪明远点头。
“那有误会就澄清啊,他抹黑,你就卖惨啊,以退为进。”
纪明远挑眉,眼里闪过赞同,“展开说说。”
“他能开直播你不能?事实摆出来,明眼人看得懂,他要一百万,你给一百五十万,你受了委屈还以德报怨,这下,那些人该心疼你了。”蒋云骁说。
“等事情过去再告他敲诈,反正有证据,你又有那么厉害的律师,多出去的钱,你还怕拿不回来吗?”蒋云骁叹口气,“这人也是太贪,为了钱这样做,真不怕把自己摔死?”
纪明远听完,点点头,“倒是个可行的法子。”
“纪宇跟他那个妈一样!狠辣,一分也不愿意多给,还想拖欠赔款,给这个人一个教训。纪玥太小,性子又天真,就想给钱息事宁人。”
“倒是你。”纪明远看着自己的儿子,嘴角上扬,赞许也骄傲。
“说的方法倒是有几分可行。”
蒋云骁深吸一口气,明显的不悦。
“别拿我跟他们比。”
纪明远点点头,“也是,没什么可比性。”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蒋云骁微微侧头,听着脚步声,知道是谁来了。
纪明远的眉头皱起来,脸色明显黑下来。
“云骁来了。”温柔的女声响起。
蒋云骁没搭理她,纪明远名正言顺的配偶——柳青歇,口蜜腹剑的蛇蝎美人。
蒋云骁对她实在没什么好感。
“我还有事,先走了。”蒋云骁抓起包就走。
转身时,看到柳青歇。
生了两个孩子,身材依旧曼妙,脸上一丝皱纹也没有,保养得非常好,定制的黑色裙子勾勒出纤纤细腰,她抬手把耳边的头发撩到耳后。
甜蜜的花香信息素传来,蒋云骁嫌恶地皱皱眉头。
“这就走了?不再坐坐?”柳青歇语气温柔,“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跟你父亲好好说说话吗?”
蒋云骁目不斜视,快步往外走,眨眼就看不见人影了,跟逃似的。
柳青歇勾唇笑着,不屑冷哼一声。
纪明远冷漠着一张脸,也起身准备离去。
柳青歇叫住他:“纪明远,刚刚你的话,我也听见了。”
纪明远背对她,脸上闪过不耐烦。
“我的儿子,比不上你和蒋上的儿子?”柳青歇嘴角勾出温柔的弧度,但眼神却像杀人沾血的刀。
“纪明远,你怎么敢拿我的儿子跟那个杂种比?”
44.生日
“杂种?你叫我的孩子杂种?”纪明远转身直视柳青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