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骁盯着她，“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呵……”柳青歇失笑出声，“这话留着跟法官说吧，看法官会不会判我的罪？”
蒋云骁深吸一口气，愤怒快让他失去理智。
“孩子，没有证据就不要跟我胡闹。”柳青歇笑得温柔，眼神紧紧盯着蒋云骁，眼中杀意翻涌。
“否则，我告你污蔑！”柳青歇靠在椅背上，“滚出去。”
蒋云骁知道定不了她的罪，今天来也是警告她。
“我知道你想杀我，但你也不想得罪江家吧，如果你让江予言受伤，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蒋云骁撂下狠话。
“下一次，找个聪明点的来杀我。”
柳青歇嗤笑出声，“我是不想得罪江家，但我也不想放过你，他若是离你远远的，我自然不会去害他。”
“若是有一天，他不小心受伤了或是……死了。”她笑得娇媚。
“也是你害的，谁让他不长眼，偏要往你身边凑呢？”
“这次啊，算你们走远，下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蒋云骁火气上头，伸手揪住柳青歇的衣领，“你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就不怕哪天遭报应吗？”
柳青歇勾唇冷笑，“我，唯物主义，不信这些。”
下一刻她惊慌失措地冲外面喊：“救命啊！蒋云骁要杀我！”
她冲着蒋云骁挑眉，挑衅地意味十足。
蒋云骁紧紧拽着她的衣领恨不得杀了她，但门口的保安已经进来拉扯他。
他不得不松开柳青歇。
柳青歇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领，吩咐保安，“拖出去，以后再拦不住，通通给我滚蛋。”
保安们连忙来拉扯蒋云骁，蒋云骁挣开他们的手。
“我自己会走。”蒋云骁转身推开他们的手，愤然离去。
等人都走了，助理进来，把门锁上。
柳青歇抓起桌上的陶瓷杯朝助理扔过去。
“蠢货！你找的什么人？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助理擦擦额头上的汗珠，低眉顺眼道：“是我的错，这次我找个可靠的。”
“还找什么找？什么都别做了，把这件事情处理干净，绝对不能让他供出我们。”柳青歇靠在椅背上，目光阴冷，“事情败露，以后就更难办。”
“蒋上要是知道……”柳青歇双眼无神，隐约透着慌乱，“那个疯子。”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蒋云骁双手插兜，慢步在街道上，路灯上挂着红色的中国结，路边的商铺大多贴着福字，挂着各种这个喜庆的物品。
欢乐团圆的过年氛围日渐浓厚。
商场门口的大屏幕在播放合家欢的电影预告，蒋云骁驻足看了看，才有了一点过年的实感。
是啊，快过年了。
蒋云骁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他该怎么办
他不死，柳青歇不会罢休。
今后的每一天，他都得小心点，免得哪天放松警惕，死在柳青歇手里。
日日夜夜小心谨慎，他倒没什么，江予言能过这样的日子吗？
万一，他真连累着江予言一起死呢？
蒋云骁俯下身，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头晕又头痛，他不想思考，太累了。
门口传来钥匙拧动门锁的声音，蒋云骁揉搓一下脸，强撑起精神。
蒋上打开门，气喘吁吁，眼眶通红担忧地看着蒋云骁。
“怎么样啊？”蒋上走到蒋云骁面前，双手捧着蒋云骁的脸，上上下下地看着蒋云骁，确认没有任何伤口才松一口气。
蒋云骁扬起嘴唇微笑着，“妈，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蒋上坐在他身边，轻拍蒋云骁的肩。
“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蒋云骁强撑的假笑快撑不下去，“是柳青歇。”
蒋上冷笑，“也是，除了她也没别人了。”
她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以前怀着你的时候，她就没少给我使绊子。”
蒋云骁收起强撑的笑容，看着母亲。
蒋上看着他满脸愁容，说个笑话给他听听。
“当年啊，她就想弄死我，尽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蒋上笑道，“我本来不想理她，但她把我惹毛了，我就挺着肚子带着你，去找她。”
蒋云骁认真地听着蒋上说话。
蒋上温柔地摸着儿子的脸，笑道：“我啊，拿着刀，对着我的肚子，跟她说，我要用刀把孩子刨出来，拿脐带勒死她。”
“她就怂了，哈哈哈哈……”蒋上笑道。
柳青歇一直都是个法外狂徒，但她不疯，她在乎她功名利禄、荣华富贵，没命怎么享受她的成就？狂徒也怕不要命的疯子。
蒋云骁脸色纸白，没有笑。
蒋上不吓他了，继续说：“当时我跟她说，我不会再和纪明远扯上关系，让她省省，之后她真就没再来找我的麻烦。”
“后来，纪明远知道你的存在，但他一直拿不到你的抚养权，柳青歇心里不爽，倒是也没做什么，现在纪明远有意让你当继承人，这触碰到柳青歇的利益。”
蒋上冷笑：“她肯定要除掉你的，说不定她还要把纪明远干掉，柳青歇啊，向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蒋云骁闭上眼睛，抬手揉揉眼角，“妈，你们之间的爱恨情仇，真是太复杂了。”
“该怎么办？”蒋云骁仰面靠在沙发上，“今天我准备送予言回家，却差点连累他一起死。”
“我真的怕，万一……下一次真的……”
“不会的。”蒋上打断他的话，“有我在，你怕什么，大不了我去把柳青歇和纪明远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