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缓解窒息的错觉。
看着画架上未完成的画，蒋云骁重新拿起画笔，手抬起又放下，最终没有心思画下去。
情人节……
蒋云骁站起身往外走，心里思索着，过一下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手机又响起，蒋云骁低头一看，是纪明远。
“喂？什么事？”蒋云骁问。
纪明远：“过来，我有事找你，我已经让人去接你了，你收拾一下。”
蒋云骁无奈道：“知道了。”
电话挂断，蒋云骁回房间换衣服。
等蒋云骁下楼，就看到等候多时的秘书。
“少爷。”秘书微微鞠躬。
蒋云骁对秘书点点头，走到车边，秘书连忙去帮他开门。
“不用了。”蒋云骁已经拉开车门，“走吧。”
秘书坐上副驾驶，对司机说：“走吧。”
“他找我什么事？”蒋云骁问。
秘书转过身，把平板递给蒋云骁。
“纪总要您陪同他出席一个会议，和政府那边的公益项目。”
蒋云骁接过平板，看着上面的文件、合同，微微皱起眉头。
他实话实说：“我看不懂。”
完全陌生的内容和领域，蒋云骁脑子里一片浆糊。
秘书笑道：“没关系，可以先看看，纪总说，你看多了做多了也就会了。”
蒋云骁滑动着平板，心想纪明远开始着手培养他了。
到了公司，蒋云骁下车，秘书带着他去找纪明远。
刚出电梯，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纪玥红着脸，满脸泪痕，不停地用手擦眼泪。
他哭得太伤心，身体随着抽泣而抖动。
蒋云骁看着他，又看看站在办公室门口的纪明远。
纪明远气得脸红脖子粗，他对着纪玥喊道：“回去好好上课！再旷课跑出来，我断你零用钱！”
纪玥气急败坏地回头，结结巴巴地冲纪明远说：“你凭什么管我？你都不是我亲爸！”
他说完，哭得更厉害，眼泪鼻涕一起流。
蒋云骁迈出电梯，见纪玥哭得实在狼狈，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纪玥。
“别哭了。”
他虽然不喜欢这个便宜弟弟，但纪玥才多大，他一般不会和纪玥计较。
纪玥没好气地夺过蒋云骁手里的纸，擤着自己的鼻涕。
他眼里包着泪，对蒋云骁吼道：“蒋云骁！你现在很得意吧？”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蒋云骁轻飘飘地说。
他越过纪玥，往纪明远的办公室走去。
纪玥站在原地大哭，“你们都欺负我！”
“要哭回家去哭！”纪明远被他吵得头疼，眉头都快系成个死结。
纪玥哭得更大声，“我……我，我没有家了！哥哥走了，妈妈也不管我，爸爸……爸爸不是我爸爸，啊啊啊啊……我连我亲爸是谁都不知道。”
蒋云骁叹气，纪明远抬手揉自己的太阳穴。
“琳娜，把小少爷送回去，好好安慰。”纪明远对秘书说。
秘书点点头，温柔地揽住纪玥的肩，带着他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纪玥的哭声消失，纪明远才松口气。
他松口气，看向蒋云骁，“你妈最近还好吗？”
“好啊。”蒋云骁道，“嫌这里太冷，去南方旅游了，昨天还在沙滩上烧烤。”
纪明远沉默片刻，“她倒是悠哉。”
说罢，他笑笑，“她总是这样，发生天大的事也不会影响她。”
纪明远转身推开门，让蒋云骁进去。
“那个项目你看了没？”纪明远问。
蒋云骁：“看完了，看不懂。”
“不懂就学，找人给你解释，难不成还要我来教你？”纪明远训斥道。
蒋云骁心里不爽，但没表露在脸上。
“我给你拨几个人，这项目，你来做。”纪明远把桌上的文件夹递给蒋云骁。
蒋云骁接过来，“知道了。”
纪明远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打开抽屉找东西。
蒋云骁皱着眉头看文件。
高跟鞋快速走动的声音传来，蒋云骁专心看文件没有注意到。
纪明远找到U盘，放到桌上，听到这熟悉的脚步声，心道不好。
下一秒，柳青歇推门而入。
她环视一圈，狠狠刮纪明远一眼，转头看着蒋云骁，快步走到蒋云骁面前，抬起手，抡圆了手臂，狠狠扇在蒋云骁脸上。
“啪——”
蒋云骁的头偏向一边，耳边瞬间传来嗡鸣声，短暂的呆愣后，脸上传来痛感，片刻后又变得火辣辣。
蒋云骁皱起眉头，转头看着柳青歇。
温凉的液体划过下巴。
蒋云骁抬起手去擦，才发现自己的嘴角都被打破了，血液涌出伤口，顺着蒋云骁的下巴往下流。
这一巴掌打得够狠，蒋云骁半边脸都肿起来，人都恍惚了。
“柳青歇！”纪明远推开柳青歇，转头去看蒋云骁脸上的巴掌印。
“你做什么？！”纪明远冲柳青歇吼道。
柳青歇瞪着纪明远，又看着沙发上的蒋云骁。
“你们真是亲父子啊！大混蛋生个小混蛋！”
柳青歇红着眼眶，指着蒋云骁说：“你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是吗？”
蒋云骁擦去下巴上的血，用舌头顶顶被打得那半边脸，痛得他倒吸冷气，脸都皱到一起。
“非要拿我在乎的东西报复我是吧？”柳青歇最近被气得不轻。
大儿子离家出走，联系上了，也跟她说永远不回来，再也不会管她的事，小儿子年纪还小，除了哭什么都不会。
她的生意！她的项目！黄了好几个，她焦头烂额，牙都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