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言伸出手，去接掉落下来的雪花。
指尖也是红的，雪花落到掌心，没有立刻化掉。
江予言仔细地观察着雪花的形状。
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又立刻松开，耳边传来江赋言的惨叫。
“我的妈！你的手跟冰坨子一样！冻得我手心发痛。”江赋言使劲甩着自己的手。
江予言抬起头看着二哥，扬起嘴角微笑。
江赋言缓过那股寒劲，又伸出手，握住江予言的双手，使劲地揉搓，让江予言双手暖和起来。
“你回家怎么不进来？待在楼下干嘛？冻着不难受啊？”江赋言无奈又气愤地问。
江施言穿好外套，带着毯子匆匆赶来，看到小弟冻得发红的脸，惊呼一声。
“你这死孩子！”江施言皱着眉，把毯子披在江予言身上，又使劲收紧，让毯子裹在江予言身上。
江予言冲着江施言笑，“姐。”
“你怎么回事？回来了怎么不进家门？”江施言问。
江予言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笑道：“赏雪啊。”
“你疯了？！”江施言满脸愁容，伸手去摸江予言的额头。
“没发烧啊，你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江赋言裹紧自己的衣服，盯着江予言，思量片刻，开口问道：“你……失恋了？”
江施言回头看他，瞬间明白，弟弟为何如此反常。
“不应该啊……”江施言微微皱眉，“你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开开心心的吗？”
“真分手了？”江施言弯腰看着江予言，再确认一遍。
江赋言看着弟弟那个死样，就知道自己猜得差不多了。
江予言对着姐姐灿烂地笑，眼眶却盈满泪水，“对啊，分手了。”
“不！”江予言纠正道，“是我被甩了。”
江施言看着弟弟又笑又哭的样子，转头和江赋言交换眼睛。
小声问道：“这是……受刺激了？”
江赋言无奈地点点头，“应该是。”
“那你……”江施言欲言又止，“你，你们分手为什么啊？”
江予言笑着，笑容嘲讽又悲凉，“他说分手是为了我好。”
“神经，到底哪里好了？”江予言依旧没想明白。
江赋言满眼心疼，江施言激动不已。
“好啊！”
江予言愣住，江赋言无奈叹气。
江施言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太对劲，收敛起激动的情绪，满脸遗憾地看着弟弟。
“分手就分手，咱换一个更好啊。”江施言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江予言摇头，执拗道：“我不！我就要蒋云骁！”
“你！”江施言无奈透顶，“你就那么倔？非要他？”
江赋言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弟弟身边，揽住弟弟的肩膀。
“哥哥给你找个平替，保证给你找个像的，跟蒋云骁一模一样的。”
江予言一双泪眼望着江赋言，坚定地摇头，“我不要像的，我也不要平替，我只要蒋云骁。”
“唉……”江赋言开始头疼。
江施言恨铁不成钢，“你就非得要他？”
江予言转头看着姐姐，眨眨眼睛，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可是他不要我了。”
江赋言帮他擦眼泪，安慰道：“没事的，不就是分手失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别哭了，这么冷的天，小心脸上生冻疮，到时候脸蛋可不好看了。”
江施言见弟弟这般伤心，轻叹一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
江予言躲开哥哥的触碰，自己擦眼泪。
“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了。”
“不要了。”
62.出国
江赋言瘫在沙发上看手机，弹出一条消息，跟纪家有关。
他点进去，手指滑动屏幕，看完帖子后，无奈地叹口气。
“蒋云骁和柳青歇真是斗得你死我活啊。”
江施言坐在旁边看书，手指翻动一页，“我都不想说他们家的那一堆烂事，以前啊，生怕连累到小玉，现在分手了。”
“我是松了一口大气啊。”江施言感慨道。
江赋言点点头，附和道：“这蒋云骁什么都好，就是这出生和家庭……”
他欲言又止，“实在……”
“太复杂了。”他选了个中性词。
“弟弟和他在一起，的确不太好，分开是最好的。”
江施言关上书抬起头看向二弟，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江予言。
“小玉！”江施言惊讶又慌张。
江赋言也连忙回头，看到江予言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眼神空洞，头发乱乱的，也不梳理一下，跟只游魂一般。
“你……你……”江赋言惊恐又心虚，“你饿了吗？我叫阿姨给你做点吃点？”
自从江予言分手，就整日窝在房间里不出来，要么躺床上，要么坐在阳台上发呆。
一天都不出门，送进去的饭菜，想起来才动一口，一日三餐基本是原封不动地端出来。
江赋言看着他，紧张不已，生怕江予言情绪爆发。
江予言淡漠地看着他，摇摇头，“刚吃了妈妈的蛋糕，我不饿。”
说完，他愣在原地，眼睛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赋言转头和姐姐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紧张。
失恋的江予言反常敏感，时不时能看到江予言暗自垂泪。
一家人都小心呵护着，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又惹哭江予言。
“那你想不想出去玩？”江赋言问。
江施言连忙接话：“对啊，你上次不是说想坐游轮去海上玩吗？咱们一起去？”
江予言的目光落到姐姐身上，思量片刻，眼神更加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