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衣服湿透了，蒋云骁缓缓睁开眼睛。
眼神里尽是迷茫，他望着江予言，满脸的不解。
似乎不明白江予言为什么气成这样？
“对不起。”
虽然不懂，但他谨记一点，凡事先认错，先哄着。
“我没有，我没有把你当成……”
“够了我不想听。”江予言没有力气跟他说话，转身往外走。
蒋云骁望着江予言的背影，抹掉脸上的液体。
他知道江予言会生气，但江予言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剧烈？
蒋云骁想不通。
他不能直接去询问江予言，问了，江予言会更生气。
对了，程风。
程风咬住肉串，手一扯，撸掉上面的肉。
身后是热闹的夜市，路边摊传来各种食物的味道。
“你说什么？江家可能要垮？”程风嚼着嘴里的肉，端起啤酒灌了两大口。
他一脸八卦地看着蒋云骁，“真的假的？为什么？”
蒋云骁戳戳碗里的河粉，他看了看程风，没有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再者，其中的弯弯绕绕，告诉程风，程风也听不明白。
“生意嘛，有赚有赔。”
程风也没什么兴趣，想起蒋云骁来找他的原因，转变话题。
“你说你想帮江家，想要江予言开心点。”程风又拿起一根肉串。
他边吃边问：“但江予言为什么生气了？”
“因为我跟他说，我帮江家度过难关，他要跟我结婚。”蒋云骁全盘托出。
程风听得一愣一愣的，“……啊？啊？”
他讥笑道：“蒋云骁，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这样人家肯定生气啊！”
蒋云骁没胃口吃东西，放下筷子，端起啤酒，一饮而尽。
“我知道他会生气。”
“但跟我结婚，百利无一害，他没有理由拒绝。”
蒋云骁叹口气：“但他今天很生气，还哭了。”
想起江予言红着眼眶，含着眼泪的模样，心里酸酸涩涩，不是滋味。
程风用竹签指着蒋云骁，骂道：“你就是个傻子，你把顺序搞反了，你应该帮完江家，再去求婚。”
“你帮着江家渡过难关，你就是江家的恩人，江予言再不待见你，也得给你几分颜面。”程风端起酒瓶，摇摇头叹口气。
“你现在要求江予言跟你结婚，就是要挟啊。”
蒋云骁点头，“是我太急了。”
“也许是我太心急了。”
他双手捂住脸，声线开始颤抖，“我……四年了……那么多年，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我好不容易扫清所有的阻碍，终于能和江予言重修就好。”
“可江予言不愿意，他说他不吃回头草。”蒋云骁吸吸鼻子。
“我也试过其他的办法，色诱都试过，江予言吃干抹净，擦擦嘴就走了！拿一夜情就把我打发了！”
蒋云骁捂着脸，身子微微颤抖。
程风看着蒋云骁这副样子，也不忍心再数落蒋云骁的不是。
“我只是想和他重新在一起。”
“或许……”
“是我用错了办法。”
蒋云骁放下双手，缓缓抬起头，眼眶通红，眼神却异常坚毅。
“我不在乎什么法子，我只要他回到我身边。”
程风看着蒋云骁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咽口水，他微微往后仰，远离蒋云骁。
这人……失去江予言就跟失了智一样。
91.联姻
江予言站在阳台，望着远处的花园。
天色黯淡下来，天幕上几颗星子一闪一闪。
跟我结婚。
江予言耳畔似乎响起蒋云骁的声音。
他捏紧拳头，后槽牙磨了又磨。
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
“混蛋！”
傍晚的凉风吹在江予言身上，有点冷，江予言转身走进房间。
他环视房间，有点口渴，想着下楼去倒杯水。
刚出门就听到楼下的电视声，这个时间点，电视的声音应该调低了，今天的音量好大。
江予言挤压着眉心，恐慌再次从心底升起。
他快步下楼，走到客厅，看到穿着睡衣的江母。
江母就穿着单薄的真丝睡衣，江予言连忙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毯子，披在母亲身上。
江母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抬起手握住江予言放在她肩上的手。
江予言见她状态不对，连忙询问：“妈，怎么了？”
江母没有说话，紧紧握着儿子的手，像在找一个精神支柱。
江予言看向电视。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母亲目不转睛。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是关于江家的……
直播间某个经济专家侃侃而谈，推测着江家破产后的影响。
江予言听着他的分析，心中气愤又无奈。
江家的处境当真坏到这种地步了吗？
江予言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安慰母亲。
“没事的，这些专家光有个名号，都是瞎说的。”江予言扶着江母往楼上走。
江母沉默着，跟随着江予言上楼。
江予言陪着母亲回房间。
“小玉啊……”江母坐在床边看着江予言，“如果江家真的垮了……”
“不会的。”江予言斩钉截铁地说。
他坐在母亲身边，安慰道：“放心吧，不会的。”
江母握住他的手，郑重的交代：“如果江家真的不行了，你走。”
江予言整个人呆愣在原地，脑海像是落下一道惊雷。
“知道为什么不要你接触家里的生意吗？”江母问。
江予言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他似乎知道答案，又似乎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