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骁问：“你到哪儿了？还要多久？”
江予言看着前面的路况，转头看看后视镜。
“快了，最多十分钟。”
蒋云骁：“好，路上慢点。”
“嗯嗯。”
电话挂断，江予言专心开车。
几分钟后，江予言左打方向盘，转过街角，已经看到饭店的招牌。
“嘭——”
江予言整个人往后仰，又往前扑，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都不受控。
额头直接磕到方向盘，脑子一片空白，眼前冒着金星。
身体比神经反应更快，抬脚踩下剎车。
江予言趴在方向盘上，缓缓闭上眼睛，陷入黑暗。
电话铃声和人声交杂在一起，由远及近慢慢传进江予言的耳朵里。
手机铃声响了又响，耳边又多了一种声音。
有人在敲玻璃。
江予言挣扎着从黑暗中睁开眼睛，额头传来剧痛。
“嘶……”江予言只能倒吸冷气，连痛呼都做不到。
“没事吧？醒醒！醒醒！快醒醒！”
109.吹吹
江予言费力地抬手捂住疼痛的额头，缓缓靠着椅背。
车窗外的人还在喊：“没事吧？有没有事？叫救护车。”
“打电话叫救护车。”
周围吵得要死，尤其是旁边的手机。
铃声响来一遍又一遍，吵得江予言耳膜疼。
他忍着头疼，抬手去摸手机。
按下接听键：“喂……”
“怎么回事？还没到啊？”蒋云骁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江予言轻轻揉着被撞到的脑袋，脑子里一片混沌。
“我……我好像到了，嗯，已经到了，我马上就进来。”
“你……”蒋云骁欲言又止，“你那边好吵，出什么事了？”
车窗外还有人在吵。
一直问他：“有没有事？需不需要救护车？”
“不需要，没有事，马上，马上就进来了，嗯，吃饭。”
江予言答非所问，看似清醒，实际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在哪儿？”蒋云骁听出不对劲，连忙起身往外走。
江母连忙问：“怎么了？”
蒋云骁摇摇头，“不知道，我出去看看。”
江母紧张地站起来，江父抓着她的手，把人拉回来。
“你坐着，我去看看。”
“好。”江母望着丈夫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心慌。
蒋上安慰她：“没事的，听小江的声音，应该没事。”
江予言坐在车里，缓了好半天，才放下耳边早已挂断的电话，转头看向车窗。
他伸手打开车门。
喧闹声瞬间变大，江予言又是一阵头疼。
“没事吧？要不要叫救护车？”
江予言捂住脑袋，思考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出车祸了。
撞到脑袋，反应有些迟钝。
“我……我没事。”江予言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没有疼痛难受地地方。
就是脑袋有点痛，反应变慢了一点。
“真没事？”
那人不放心又询问一句。
江予言摇头：“我没事，还好。”
脑袋的疼痛缓过那股劲也不痛了，就是晕乎乎的。
“对不起啊，我刚刚分心了，就那么一下，就撞上了……”
身边的人一脸为难，不停地道歉。
“真的对不起，是我追尾了，你没事就好，要不去医院看看？我……我出钱，你去看看吧。”
江予言彻底清醒过来，他摇摇头，“不用了，我真的还好。”
“追尾？”
江予言解开安全带，捂着脑袋下车。
走到车尾，江予言看着凹陷进去的车屁股，无奈一笑。
“都撞成这样了。”
追尾的车主看着江予言的车，一脸的懊恼，“你这车太贵了，把我的车卖了都赔不起你车上的一块漆。”
“我真不是故意的，分心接了个电话，就不小心……我……”
车主抓抓自己的头发，眼眶通红，清醒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江予言恍恍惚惚的，“算了，人没事就行，你走吧。”
他摸摸自己的额头，还是有点晕。
“予言。”
蒋云骁的声音。
江予言反应片刻，缓缓转身看到蒋云骁向他跑来。
“嗯，你来了？”江予言整个人都懵懵的，处在梦中似的。
蒋云骁一把抱住他，上上下下地查看江予言。
他抽空看一眼被撞坏的车，又把眼神收回来，查看江予言的情况。
看到江予言全须全尾，他稍微松一口气。
“有没有受伤的地方？嗯？哪里不舒服？”蒋云骁焦急地询问。
江予言摇摇头，脸上的笑容傻气，“我没事。”
蒋云骁看出不对劲，目光落在江予言发红的额头上。
他用手指轻轻触碰江予言的额头，“头磕到了吗？”
江予言点点头，“嗯，磕到了，有点痛。”
“吹吹。”江予言指指额头，撒娇要他吹。
蒋云骁嘴角勾了一下，没心思玩笑，担忧心疼地看着江予言额头上的红印。
“走，去医院。”
蒋云骁拉着江予言就要走。
江予言没动，“不用，小问题，有点痛不碍事。”
“什么不碍事！”蒋云骁心里焦急又心疼，一双漂亮的眉毛拧着，气得呼吸不稳。
他狠狠瞪了追尾的司机，压抑着火气。
“去查一下，我才放下，撞到头了！”蒋云骁心里的火气翻腾，没地方撒，更憋闷。
江父跟在后面，看了看江予言的情况，转头去研究两辆相撞的车。
探究深沉的目光停留在追尾司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