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分手的雪夜。
他似乎从未走出那个夜晚。
那夜的风雪吹了五年，直到今日也没有停歇。
“蒋云骁。”
江予言依旧看着地上的狼藉。
“你总是这样。”
118.发热
“你说什么？”江予言盯着蒋云骁的眼睛，质问他。
蒋云骁平静地说：“离婚。”
江予言脑袋快炸了。
“你有什么毛病？”江予言直接问他。
“吵个架你就要离婚了？你有病吧！”
江予言往后退，看着地上的碎片。
“我没有病。”蒋云骁反驳，“离婚吧。”
“我不该和你结婚，我就该离你远远的，这样你才不会受到伤害。”
蒋云骁碎碎念。
江予言皱紧眉头，疑惑又无语地抬起头看着他。
心里憋闷得厉害。
想杀人。
蒋云骁还在念叨，“离婚，离你远远的，是最好的结果。”
江予言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头痛。
心里的火气一层一层地迭加。
忍了一秒，大步走到蒋云骁面前。
抬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间屋子。
站在角落的保镖，静悄悄的，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蒋云骁的头歪向一边，停止了碎碎念。
他眨眨眼睛，感受着脸颊的疼痛。
其实是不痛的。
江予言手下留情了。
舍不得。
“你有什么毛病？！”江予言恨得咬牙切齿。
“要结婚的是你，要离婚的还是你！”
江予言眼前有点模糊，明明很生气，但眼泪先出来。
“蒋云骁你就是个混蛋！”
“我……我……”江予言气得胸膛快速起伏，快要背过气。
江予言闭上眼睛，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
稍微冷静，江予言说：“离，好啊！”
“你要离婚就离！”江予言离开推开蒋云骁，开始换鞋。
“走啊！离！去民政局！”
蒋云骁默默地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地看着江予言。
像是一台老旧的机器，半晌才触发反应。
他默默转身走向卧室。
江予言冲着蒋云骁的背影吼叫：“走啊！不是要离婚吗？你回房间干什么！怂了？不敢离了？”
蒋云骁停下脚步，头也不回。
解释道：“离婚要带证件的。”
江予言气笑了，不停地点头，“好，好好好！”
“都带上！一个也别落下！”
角落里的两个保镖，对视一眼，吐槽道：“咱们这次的雇主……脑子是不是？”
“是，有点。”
“现在这个点，民政局早下班了。”
“就是。”
“所以他们在干嘛？”
“管他们要干嘛，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蒋云骁把证件拿出来，江予言换好鞋，门已经打开，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等他。
“走吧。”
蒋云骁来到江予言身边，闻到浓厚的橘子味。
他看了看江予言。
江予言一句话都不想跟蒋云骁说，转身就往电梯走。
蒋云骁回头，看了眼地上的狼藉。
对保镖说：“收拾一下，你们就下班吧。”
夜已经深了。
江予言坐在副驾驶，望着车外的夜景。
各种颜色的灯光，让人眼花缭乱。
江予言视线都模糊了。
车里安静得可怕。
突然江予言开口：“蒋云骁，你就是喜欢耍我是吧。”
蒋云骁：“没有。”
江予言一直看着车窗外，不想看蒋云骁，怕自己忍不住，打死蒋云骁。
“没有个屁！”
“你就是耍我，见我的开心幸福，一旦我的日子过得舒心一点，你就要把我打入谷底。”江予言平静地说着，语气没有任何异常。
但一眨眼，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脸上留下两道泪痕。
“蒋云骁，有时候真的蛮恨你的。”
蒋云骁：“我是最希望你能开心幸福的。”
江予言双手捂住脸，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
“蒋云骁，你绝对有病！”
“混蛋，闪婚又闪离！你当我是什么！”
橘子味道越来越浓。
蒋云骁的神智渐渐清醒，发现不对劲。
“王八蛋！”江予言哭腔藏不住。
蒋云骁把车停在路边，突然清醒。
他这是在做什么？
去民政局离婚？
大半夜的？
蒋云骁醒悟过来，他似乎真的……精神出了点问题。
“我……”蒋云骁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们……”
“干嘛！开啊！不是要离婚吗？离啊！”江予言放下手，冲着蒋云骁吼。
双眼通红，委屈又气愤。
“我讨厌你！”江予言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号啕大哭。
蒋云骁焦急地安抚他，“别哭，我错了，你别哭……”
脑子还没运转过来，蒋云骁笨拙地道歉。
蒋云骁去握江予言的手，江予言一把拍开他的手。
“别碰我！混蛋！”
蒋云骁道歉：“我是混蛋，我是，你别哭。”
说着说着，他浑身发烫，尤其是腺体，橘子味更浓烈。
呼吸都开始灼热。
“予言……你……”
蒋云骁现在才反应过来，是江予言的信息素，他还以为是那盘掉地上的橘子。
“信息素，好浓……予言……你是不是到发热期了？”
119.泡芙
江予言转头瞪着蒋云骁，脸上挂着两条明显的泪痕。
呆愣愣的。
后知后觉。
“发热期？”江予言抬手擦了一下脸颊上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