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管事说是弟家独子,来跟着他长长见识,徐安亦不曾多想,这么合着一看,这贱人竟是进府前就同管事好上了,嫁进来便是为的徐氏家业!
“来人!将这对奸夫淫妇给本官乱棍打死!让那两个野种都出去看着!胆敢觊觎徐氏家业,便是这下场!”
“爹!爹我是冤枉的!是他们害我,他们定在其中做了手脚,您说过几个孩子中我是最像您的,我怎么可能是管事之子,爹!您相信我…爹……”
徐应守喊声越来越远,徐安站不稳身,险些又晕过去,缓了好一阵才清醒,将另两房侍妾都瞪了眼,又让奴才将徐应守压了回来。
“你虽不是本官亲生,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几个兄弟中我也最看重你,如今本官给你个机会,你若亲手砍了那奸夫淫妇,还是我徐氏长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不愿、”
“我愿意!儿子愿意,谢过父亲,儿子这就替父亲宰了那奸夫淫妇。”
怕徐安后悔,抢着接过话答应,忙不迭点点头,见徐安使过眼色,取过下人手中的长刀,不多会就听见外头两声惨叫。
徐安笑意狰狞,看了看徐应守和管事的另外个孩子,朝属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等一切安定下来,已经是晚上了,徐安愈发多疑,将自己的血脉尽确认过才安心,如今就剩两儿一女,老四虽然聪慧,心却不是个老实的,相比之下,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老五就入了徐安的眼,开始待他重视起来。
老五也争气,尽量表现得让徐安满意,徐安喜欢有远见的,他便尽心出谋划策,得徐安赏识宠辱不惊,更甚徐渊吾瞧着心思不如徐有晋深,万事都好拿捏,徐安用着趁手,多少也放心。
问过如何对付周家,徐渊吾略想了想,如实道:“二哥三哥死于周未手中,父亲不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听闻将军和夫人感情深厚,家中又仅有一子…”
点到即止,徐安自是明白,眯着眼看了徐渊吾一阵,继而大笑,不轻不重赞赏过几句,就让他回去歇息。
随后见正妻回房,心里谋算一番,也熄掉烛火揽着人歇下。
周未害他二子丢了性命,他便也让周未尝尝这痛失爱子的滋味儿!
第14章 赐婚
将军功宴,君王犹外重视。
不仅文武百官,连同家中亲眷也得一并参加,意在对将军的尊重。
严格论也算不得大事,不过是褚君陵这一世将周祁当个宝捧着,总希望给他最好的,这宴会难免隆重了些。
一干大臣见君王如此,也晓得周家公子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见着人都客客气气打招呼,不敢有所怠慢和轻视。
“臣叩见皇上,吾皇、”
“免礼。”褚君陵哪舍得,见周祁稽首要跪,亲自上前将人扶起,直牵到御座前才停:“你此番立有大功,就坐朕身边,想来诸位爱卿都不会有意见。”
说罢冷眼扫过众臣,底下个个胆战心惊,哪敢提什么意见,忙开口请周祁落座。
周祁本来是不肯的,耐不过褚君陵坚持,何况大臣们也这么说了,他再不识好歹,怕是会让君王龙颜有所损。
“谢皇上。”
等周祁入座,褚君陵才回到位上,转而给德观使过个眼色,德观会意,从御盒中拿过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周氏将军嫡独,有勇善将,破边境之乱,置国安稳,朕甚慰,封中郎将入朝职,赐黄金万两,锦绸十二,珍银各六,钦此!”
“臣领旨。”
周祁起身于殿中,两手拱合,屈膝俯头一拜,将圣旨恭敬接过,口中万岁未出,又让褚君陵拉回了坐上:“将军有大功傍身,朕特许你今日礼节全免,不必顾忌着规矩。”
没等周祁开口,又添了句:“谢也不准道。”
周祁唇畔动了动,识相闭嘴。
吴滢滢踏进殿就认出了殿上之人,神色一惊,险些没站得稳,小鸾显然也发现了,见自家小姐脸色苍白,小着声道:“小姐,皇上是那日在鹤喜楼那个男子?!”
“小鸾!”吴滢滢回过神来,听小鸾惊呼忙将她嘴捂上,宫中不比府上,丁点大意都可能害了性命:“往后若有人问起,你只说没见过皇上,千万莫提那日之事。”
小鸾不知用意,到底听话点点头,自家小姐总不会害她。
忍不住又偷偷看了褚君陵两眼,如何都没想到,周公子喜欢的男子竟会是皇上……
逢宗耀是随后到的,照礼跪过褚君陵,见吴滢滢面容苍淡望着殿上,微微一愣就明白了,心中隐下失落,又瞧过周祁,跟着逢大人入了座。
先是君王讲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多是夸新封将军的赞美之词,周祁听他将自己吹嘘的称神,一副只应天上有的架势,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掩饰地轻咳两声,企图缓解尴尬,岂料让褚君陵听见了。
再看周祁脸色微红,关心则乱,拉过人就问:“怎了,哪里不舒服?可要唤御医过来看看?”
周祁:“……”
从褚君陵怀中退出,见他真喊德观去唤太医,忙出声阻止,又看一群大臣八卦盯着自己,脸上又燥又热,忍不住偷瞪了褚君陵两眼,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褚君陵这才放心,等众大臣挨个将周祁不重样的夸完,嘱人上了助兴的节目,就想着法要同周祁亲近。
亲近着亲近着就察觉到有双眼睛盯着周祁,寻着视线望去,就见吴滢滢眼中含泪,一派故作坚强的娇弱模样。
侧身将周祁视线挡住,沉色看向吴侍郎,吴侍郎原在同自家夫人说笑,后颈冷不防一凉,转头就见君王望着自己,眼神像怚了毒的刀子,吓得差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