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好似也真拿褚君陵当个醉汉,大大方方解了衣物,随后又替褚君陵更衣,只在碰着某处时,烫着手避开了,脸热得厉害。
取过一旁的浴帕给褚君陵擦拭,事后哄着人换上干净的里衣到榻上等,启声让德观又打了些热水进来,含糊在他耳边吩咐了句什么,就见德观眼露精光应承下来,急冲冲赶着离开,不多会儿就回来了。
嘴里还有些喘:“皇上待将军的宠爱,老奴清清楚楚看在眼里,将军如此体贴皇上,皇上晓得了不定如何高兴,总归不会亏待了您。”
周祁浑身都燥得厉害,心不在焉点点头,待德观又将殿门合上,仰头躺进浴桶中,撇头看着那两盒膏状物,是他亲自找德观讨的,想是自嘲一笑:“啧。”
明面上是风头正盛的中郎将,背地里却是个主动肖想着爬上龙榻的货色,确实够不要脸的……
因着没经验,又没法恬不知耻地追问德观,只能瞎摸着自己清理,又怕褚君陵等久了闹腾,心慌失措的,痛得周祁直吸凉气,等洗好身子,水都已经凉透了。
隔着屏风,褚君陵也不知他在做些什么,以为周祁睡着了,正要喊人,就见他红着张脸进来,走的极为迟缓。
怕被看出端倪,忙做出副醉深模样,等周祁到榻前一把将人拉过,抱住就不肯松手。
“朕等了好久…”褚君陵收放自如,不知不觉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儿,贪婪地闻了闻周祁沐浴后的身体,活像个没眼看的变态,偏偏自己一点不觉得尴尬:“还以为你走了。”
褚君陵感觉自己伪装得甚好!
“祁儿…”如今两人就隔着层里衣,褚君陵抱着抱着,感受到周祁身上的热度,喉咙干得厉害,大有些忍受不住:“朕想要、”
“嗯。”
褚君陵:“???”“!!!”“Σ()”
‘你’字还没出口呢,周祁这是……答应了?!褚君陵又惊又喜又激动,兴奋过头险些露馅,忍住大笑三声的冲动,忙又装得醉醺醺,眼带茫然的望着周祁:“当真?”
周祁没说话,将里衣里裤脱净,刺生生地站在他眼前,给了褚君陵不小的冲击,冲击过后是不可置信:“祁儿?”
“臣洗好了,也…都准备足了,皇上可要?”
褚君陵呼吸急促,心咚咚地跳,只犹豫片刻,迅速将人带上了榻:这可是周祁主动送上门的,他再没反应就白长那根东西了!
周祁眉眼微蹙,很快又放松,墨发随意散着,抬手将龙帘解下,被迫前倾时轻嗯声,眼角或痛或喜起了湿意,口紧闭了一会,被天子撬开唇畔深深吻住,一夜沉浮。
德观听得些稀碎的声音,晓得是入正题了,忙将周遭奴才尽赶走,善解人意地只留下少许会功夫的禁卫。
月光偷溜了几丝入内,周祁缓缓侧身,忍着不适搂住褚君陵脖颈,无声叹了口气。
这决定是临时起的,只因在他遇刺之后,褚君陵拥着他魔怔般地说了那些话,见他无事身颤着庆幸,他便晓得了,这人当真是喜欢他的。
从宴上搀褚君陵回来这段路,这人诸多暗示,他再不通情爱之事也猜到了,后来让德观备这事儿的膏物,主动当着君王邀宠求承,他都是不悔的。
真有机会和褚君陵在一起,对他来说是好事,多年夙愿得偿,好得不能再好。
原本是遥不可及的人,他以为待褚君陵的心思,此生便这样了,谁晓得峰回路转,亦无须抱憾。
他并非畏缩之人,如今褚君陵不觉得他卑劣,看上他的人也好,哪怕只是奔的身子,他爱慕天子多年,但凡丁点可能他都不愿错过。
“皇上…”
上头那人动作一顿,声色压制得生哑:“痛了?”
周祁摇摇头,只将他抱紧了些。
他想说,若是褚君陵情意当真,往后这份感情若遭外人晓得,他就是背下所有骂名也不怕的。
雌伏于人再屈辱,但比起他的皇上来实在算不得什么,骂名或是雌伏,他如今得了世间最好,就是付出些代价也无妨的。
“臣心悦皇上。”
周祁目光定定,直望进褚君陵眼中,不免心口一缩,那喜悦似有千斤重,压得褚君陵呼吸都缓不上来,良久才低低发出声嗯,音腔沙哑又带酸:“朕也心悦小将军,心悦好多年了。”
幼时初见便留了些心,后来慢慢累积着,心留着留着便丢了,攒成了喜欢,再到后头越攒越多…
若非天意弄人,褚君陵眼中生热,总是不自觉的想到前世,逃也逃避不得,愧疚悔恨交加,便不敢再望着周祁眼了。
“臣晓得了。”
周祁笑笑,重新闭上眼,得褚君陵这句答应,即便得不了长久,起码这一刻他是高兴的。
杞人忧天,不是他周祁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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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怎会在朕的床上?
翌日,许久都不闻殿中动静,德观贴心得很,晓得皇上抱得美人归,龙心大悦难免放纵了些,立刻让御膳房做了些养胃养身的汤补。
又瞧着日头高照,赶到前殿说是皇上龙体抱恙,今日不早朝了,机灵地将朝上一众大臣撵了回去。
见周未踌躇着不肯离开,该是要问周祁去处,只道了句让他放心的话,一脸不可说的走了,留下周未更是忧心。
放纵后的皇上躺在榻上一动不敢动,倒不是累着的缘故,主要是身边那人还睡着。
昨夜他又是装醉要的周祁,周祁之所以肯由着他胡来,多半是因为心软,昨个儿被折腾了一晚上,待会起身不定怎么生气,要是往后躲着他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