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同朕做了这交易,后不后悔就不是你说了能算,莫自作聪明高估了自己。”
“奴下不敢!”
“不敢是最好,朕不管你人前多风光,又或是多得徐安看重,在朕跟前,你仅是个还有些价值的奴才,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若徐安再敢周祁出手,当心你和你那姨娘的性命!”
又让徐渊吾设法将药下入徐安三餐之中,徐安欠他两世的债,父皇母后的死,褚家的天下,没偿够之前,哪能让徐安轻易死了。
不仅不能死的容易,更要他活着也受罪,等徐安四肢溃烂痴痴颠颠那天,那狗贼欠他褚君陵的,他再找徐氏满门慢慢奉还。
又给了徐渊吾几个人,让他想法安插在徐安跟前伺候,也是故意的,到离开都没叫人起身。
褚君陵没喊起,徐渊吾便这么一直跪着,到傍晚才来个喊免礼的奴才,徐渊吾知道,这是因他献计徐安刺杀周祁一事,君王给他的教训。
起身时已经没了知觉,幸有下人扶着没再摔倒,一身狼狈不算,额头又有伤,怕回府姨娘见着了心疼,也避免徐安对此起疑,借口办事在外待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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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一晚上没歇好,去周祁院中看了好几次,仍不见人回来,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周未下朝回来也没得个消息,头阵阵地晕,早饭也吃不下丁点儿。
焦急来焦急去,索性叫上周一一块儿到大门外守着。
近中午时,总算见着周祁回来。
“娘怎么在府外站着?”
周夫人没心思解释,见他完好无损的回来,一颗心才落地,又拉着人进府看了仔细,确实是好好的,不像受了欺辱的样子,揉揉眉心,紧就跟周祁抱怨:“娘快担心死了!”
周祁心虚,视线继而转向别处,听周夫人如此说,想起昨晚之事,脸上隐隐发热:“昨晚皇上醉得厉害,不肯让奴才近身,德公公担心皇上,便托孩儿照顾了整晚。”
“养心殿有的是禁卫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有什么可担心的?”周夫人冷哼,想起皇帝待自家小儿别样的心思,又急上了:“如何照顾的?那皇…”
眼见钟诚跟在后头,不好说的太直白,只能压低声问周祁:“皇帝可有强迫你做何?等那皇帝歇下后,你又在哪处睡的?”
周夫人问得十分仔细,生怕错过点什么,更担心周祁受了屈辱瞒着不说,可谓操碎了心:“你跟娘还有顾忌不成?”
“娘说什么呢?”周祁失笑,要不是他确定那些痕迹都消干净了才离的宫,还真以为周夫人眼尖看出来了。
“我又不是女子,皇上能强迫我个什么?昨夜…德公公在偏殿收拾出间屋子,就让奴才带孩儿过去将就了一宿。”
周夫人似信非信,见周祁不以为然,只认为自家孩子心眼太实,哪天被那昏君占了便宜都不晓得。
褚君陵在宴会上的种种,她昨晚翻来覆去想了整晚,她出嫁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对后宅那些事儿可清楚的的很,有些门府上好龙阳的,家中养几个娈宠再正常不过,依皇帝看她儿的眼神,十有八九是这倾向。
且她直觉一向准,皇帝近来对周家偏袒,朝堂之事她虽不懂,可仅从皇帝态度的转变来看,定也是因为周祁的关系。
在她眼里,她儿长得好,性子也好,就没个不好的,皇帝会看上不奇怪,可周未官路再难,她也做不出卖子求荣的勾当。
她儿是周府尊贵的少爷,不是皇帝后院中养来逗趣儿的奴宠,就是赔上这周家,她也断不能让狗皇帝折辱了她儿!
可就怕…
就怕周祁心思纯善,哪日让皇帝骗了心。
这般想着,周夫人忧思更重,一番话从肚子涌到嘴边,又从口中咽回肚子,眼看周祁要回房去,最后一狠心拉住人:“祁儿,你…你是喜欢女子的罢?”
第21章 皇上怎么又翻臣的墙
周祁停住脚,险些一个踉蹡,冷不防听周夫人问出这种话来,以为对方晓得了些什么,神经紧紧绷着,表情也僵硬得很,怕回错话也不敢多说,只吶吶叫了声娘。
好在周夫人对自家儿子很是相信,见周祁这般模样,只当他是被这惊世骇俗的问题吓到,忙拍拍他的手安慰。
“娘就是突然想起你表叔家那孩子,这不是到了议亲的年纪么?前几日.你表叔还拖信给你爹,让给你那弟弟说家亲事,结果今日又派人来说不必了,说是你那弟弟喜欢男子,如今家里正生气呢,人也关着了…”
“娘,”
周祁想问问,若他也喜欢男子,周夫人能否接受?周夫人却以为他是待这话题反感,当即将他话打断了:“你莫多心,娘就是随口问问。”
周祁这反应周夫人可算放了心,她的宝贝儿子还是个正直的,往后可得看紧点,绝不能让皇帝钻了空子。
至于周祁那表叔的儿子,周夫人纯属是瞎编的,周祁自小在京城长大,表叔家离得又远,双方书信来往居多,周祁只知道表叔家里有哪些人,至于取向什么的,谁没事关心这个?
是以周夫人张了胆的胡诌,听得周祁真假难辨。
“我的孩子我自己晓得,我儿将来定是要子孙满堂,享齐人之福的,怎会耻那龙阳之好?”
故意说得大声让钟诚听,巴不得他回去转告褚君陵,周祁还是个正直男儿,可没皇帝那龌龊癖好。
皇帝死了这条心最好,若真利用君威迫周祁屈身,她就是豁出老命也要替她儿讨个公道!
想着周祁在宫里不自在,昨晚定是没休息好,笑着催他回房歇会,随后突然想起个事儿,又兴冲冲跟了上去:“你和那姑娘近来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