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齐远侯主动提出要还恩情,他便可收下这恩,将其劝入褚君陵麾下。
却不想齐锦满待他好感是有,却多出份别的心思。
齐锦满还怔怔站着,周祁离开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方才那个男子同她恩人好生亲近,若对方是个女子,她定会以为是恩人妻妾,幸好……
许是两人交情甚笃,才有的那般亲密举动,齐锦满自幼被教养的好,知书达理性子良善,接受的也都是正统学问,夫子没同她讲过正道之外的学识,更是没接触过这些,因此并不知断袖为何物,更未将两人往深处想。
“枝陶,方才那公子你可见过?”
枝陶时刻在她身边伺候,小姐都未见过的人,她如何见过?是以如实应道,齐锦满也未计较,进玉铺拿过首饰便回府了,只后头出府的次数渐多,又常失望而归。
齐远侯察觉到异样,叫人过去询问,齐锦满起初碍于小女子心思不肯说,她如今也才年过十五的年纪,正逢情窦之时,又一直被齐远侯养在深闺,保护的密不透风,几乎未同哪个男子深处过。
如今一遇到个翩翩公子,又待她有相救之恩,不自觉就乱了心神。
奈何半月都未再见过那人,齐锦满心头失落,更觉没说的必要。
一回宫褚君陵就唤奴才备好热水,德观见皇上如此猴急,紧让下头的人动作快些,自个儿杵在一旁笑的猥琐。
一番踉踉跄跄,收拾完天也黑了,周祁吃不下东西,靠着枕头昏昏欲睡,褚君陵则精神百倍,小心替人上了药,又揽着一番亲昵,硬生生将周祁磋磨醒了。
“皇上!”
“如何了?是不是那处难受?”
周祁见他担心得紧,也不好耍性子,闷着气反将褚君陵按摩腰部的手握住,避免他揉着揉着又起邪心。
“臣想吃辣。”
“不可!”褚君陵连口拒绝,见周祁兴致缺缺,又哄他道:“等过两日,朕陪你去鹤喜楼可好?”
周祁轻嗯,显然不太满意这个说法,褚君陵晓得是方才折腾得太狠,周祁这会故意作对,哄是哄不住的,索性转了话题。
“你搂那侯府小姐,朕还未同你算账呢。”
周祁不咸不淡翻了个身:“难不成方才同臣踉踉跄跄之人不是皇上?”
“朕是因为…”褚君陵一噎,半天没想出句反驳的话,又拉不下脸承认,只得将吴滢滢也搬了出来。
“且先不管这事,先前吴侍郎之女,朕听闻也是你出手救的,朕后宫可还空着,你倒急着给自己扩后宅了!”
“臣那会儿不过下意识为之,再说吴小姐如今已是逢家未过门的妻子,还是皇上亲口赐的婚,莫不是忘了?”
“……”褚君陵完败。
心头总算痛快了点,见褚君陵吃瘪又有些不忍,找了个台阶给他。
“臣也是当时才突觉这法子有疏漏,皇上仔细想想,您贵为天子,为何会平白出现在宫外的闹市,又怎会碰巧救下侯府千金?侯爷本就不易糊弄,若猜到皇上故意为之,此事就更难了了。”
第26章 中郎将这头发忒不安分
“臣一介外臣,那条路又是回府必经,救下侯府小姐自然说得过去,加上侯爷和父亲有些交情,定不会多生疑。”
褚君陵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一时为自己冤枉了周祁感到愧疚:“是朕欠缺考虑,误会你了。”
“皇上替臣揉揉肩,臣就不怪皇上了。”
褚君陵乐得答应,不时问周祁力道如何,周祁随口应付,眼中尽是得逞的笑意。
——
次日起身,见周祁头发散着,又想到两人初通心意那日,便是周祁替他束的发,这会兴头上来,拦了奴才的伺候,硬要亲手替周祁束回头发。
束了两次都没束上,倒扯的周祁头皮生疼,德观亦有点看不下去,小心道:“皇上,还是让伺候的奴才来罢,您自幼尊贵,哪做过这些。”
“住口!”褚君陵几次没绾上去,也有点没耐心了,又不想叫一屋奴才看了笑话,尽怪到那头发身上:“你这头发忒不安分,还认主不成?”
周祁:“……”
最后褚君陵还是将头发盘上去了,周祁望着地上一屡屡的断发,心情十分复杂,褚君陵仍不觉,从他身后将人揽住:“待你做了朕的皇后,朕便日日为你束发。”
周祁头皮一紧,望着自己凌乱得盘了不如还散着的头发,由心地冷笑:“皇上是想臣出家当和尚呢?”
褚君陵莫名,不知这人心情怎的又变差了,似乎自两人好上后,周祁情绪就时常多端,不见丁点前世的乖顺。
“你可是怪朕还没封你为后?”
他也想快些,甚至比周祁更等不及,可现下徐氏未除,冒然封后只会害周祁陷于危难,更况这般将人推至风口浪尖之事,他如何舍得。
左右他后院只会有周祁一个,皇后也只能是这人,等一切尘埃落定,再无后顾之忧,他定万里红妆,亲自到周府将他的小将军迎进宫来。
周祁却摇摇头,不愿多说这个,每每听褚君陵谈及皇后二字,也是愁色居多,刻意地避开。
“昨日一夜未归,爹娘恐会担心,臣用过早膳就回府了,有消息再嘱暗卫转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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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皇宫,立刻将褚君陵绾得跟鸟窝似的头发散开,重新束上,到时见门外有人来送请帖,是逢府派来的小厮,道是逢宗耀下月大婚,让周府一家都记得去。
大婚当日,褚君陵也到场了,毕竟是他赐的婚,不去不妥。
远见着周祁一家进来,等瞧过礼要与周祁说上两句,哪知周夫人总在前面挡着,褚君陵还没说上句话,周夫人就借口不适硬带着周祁去了别处,躲得褚君陵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