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的。”
齐锦满心喜如焚,迫不及请了人过去,生怕周祁反悔似的。
第29章 中郎将又在‘勾搭’侯府小姐
厢房中无外人,枝陶也让齐锦满叫到了门外,周祁却始终恪守君子之礼,不曾有半点逾越之处,叫齐锦满待他更是满意,恨不得就此私定下终身。
相谈过几句,更觉得周祁谈吐不凡,举止亦是文雅,更胸中有墨见地渊博,便是她娘亲所期望的乘龙快婿,也不及周祁半分好。
这般气度,绝非寻常人家所能教养:“敢问公子家住何处?锦满见公子学识不凡,也知公子非池中之物,可有在朝中任职?”
若有,人便好找了,等她回去问过爹爹,自然会晓得此人身份,想来高兴,也未在意周祁避重就轻隐瞒家世之事,只见他承认是朝中臣子,一门心思尽都活了。
“公子是文臣还是武将?”问罢觉得冒昧,不好意思热了脸道:“家父也是朝廷中人,锦满见公子亦是,难免好奇了些,公子莫嫌我聒噪。”
“自是不会,再不动筷菜该凉了,小姐不防边用边说。”
“是我疏忽了。”
齐锦满点点头,想给周祁夹菜,又想起两人不过第二次见,此举唐突不说,若让周公子觉得她是放浪轻浮之人,便不好了。
于是忍下冲动,看周祁并未追问她父亲官居何职,可见得此人并非趋炎附势、为达权谋不择手段巴结之辈,爱慕不防又深了点。
“敢问公子,如今在哪位大人麾下当职?”问后又觉着这话题过于隐晦,又涉及到朝政,怕周祁误会她是有心算计,忙又道:“若不方便,公子不说就是,锦满仅是好奇问问,绝非要同公子打探个什么。”
周祁眸色稍暗,见她自己问到这话题上,想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也就不瞒着。
“在下入朝不久,当初便是皇上赏识赐的官职,受得皇恩浩荡,自该为皇上孝命,况家父自幼教导为臣之本,我若背离圣上投入外臣麾下,岂非妄读忠孝之书?”
“公子忠义之人,锦满心生敬佩,在此敬公子一杯。”
周祁举杯饮下,似无意地叹了口气:“在下受皇上诸多器重,俸君之禄,却无能替皇上分忧,倒是白占了这位置。”
齐锦满见他心情低落,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此话怎讲?可是朝中生了何事?”
“徐氏包藏祸心,又是皇上母家,皇上起初念及亲情没多发作,本念着徐氏迷途知返,却不料狼子野心阴奉阳违,如今虽晓得徐安有心谋反,却忌惮他背后的势力。”
“皇上登基时日尚短,朝中能用之人甚少,在下空蒙圣上厚爱,到底根基尚浅,于皇上无甚大用。”
“公子何必妄自菲薄。”齐锦满跟着染上忧伤,叹口气给周祁倒了杯酒,又自己满上:“公子才学渊博,有心胸抱负,又心存忠义孝道,迟早是有大作为之人,你如今入朝时日尚短,手中并无可用的势力,很多事情难免不好做的。”
周公子如此忠于皇上,想必皇上也是极好的君王,且如今负税徭役大有减缓,流民天灾也剩于无,君王有造福百姓之能,辨贤远佞,懂用人之计,心怀仁厚又顾全大局,当是千古明君。
既是这般,她虽帮不上周公子什么,却能回去求求爹爹,若爹爹愿入皇上麾下,定能解朝廷燃眉之急。
侯府在朝堂大有势力,今年科举入朝的更有好几个仕徒,若爹爹愿助皇上一臂之力,想来徐氏要好对付得多,何况皇上是明君,倘若侯府辅佐有功,必也能跟着流芳万世,受后生敬仰。
于公于私,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事,对侯府断不会有丁点坏处,何况她也讨厌徐氏得很,若能因此帮到公子,想必…想必对方也会记着她的好,到时候她再表明心意,待得公子答应,她便真真是最幸福的。
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些画面,她与周公子泛舟湖上,与周公子花前月下,把酒桑麻,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齐锦满不知的是,她以为的千古明君,不过是周祁口中的君王,周祁心悦着龙椅上那位,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哪儿哪儿都是好的,更莫说其中还大有美化的成分。
“谢小姐宽慰,只是朝廷内忧未解,徐氏又眈眈于社稷,皇上寝食难安,做臣子的心绪哪敢轻松?”
“锦满帮不上公子什么,唯有听公子吐吐不快,公子心怀天下,自有施展抱负的那日。”
瞧着周祁仍在伤神,只觉得心痛极了,连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感伤:“圣上乃是天子,徐氏逆天而行,便是与天作对,报应不过是迟早的事,公子不防想开些,道阻且长,未来如何,谁又说的准呢?”
周祁似是听进去了,掩去悲戚,顷刻面露大悟,朝齐锦满拱拱手:“小姐一席话,周某如醍醐灌顶,枉读多年圣贤书,倒不及小姐三两句提点,这厢受教了,以酒谢过小姐。”
“我也敬公子。”
齐锦满笑的娇羞,见这些话对周祁能有帮助,更听对方称赞自己,心跳得极快,心喜得不得了。
周祁知晓目的达到,也不久留,寻个理由起身告辞,齐锦满不愿浪费丁点和他相处的机会,硬要送送才肯。
“公子要事为重,下回再会。”
“劳小姐相送,在下、”
“初叙?”
突然插进个声音,周祁转头望去,就见彭齐舟搂了个姑娘,见着他后同那姑娘说了句什么,那姑娘媚眼生酥,姗姗进了旁边的厢房,彭齐舟则朝他过来,一手攀到肩上:“你在这作甚?咦……这位姑娘好生貌美,不知是哪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