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提。
褚君陵站开身,故意垮着脸色:“今日去了何处?”
哄着他午睡,还敢瞒着他出府,偷偷摸摸地,怕不是心里有鬼。
能耐了!
见周祁还有迟疑,脸更难看:“怎么?真有什么不能让朕知道的事情瞒着?”
“臣哪有事敢瞒着皇上。”周祁笑笑,主动朝他挨近些:“今日去见了个好友,他难得回京一回,皇上跟着臣怕他不自在,便独身去了。”
好友?
褚君陵脑中一一筛滤,仍没想到是哪个。
这混账朋友还不少,前世他将人囚在宫里,竟没注意到这些。
“旧相识了。”
无奈将今日之事竟做了交代,只瞒着雷恒待他的那份心意,看褚君陵将信将疑,只让他去问派到自己身边那几个暗卫。
“那些暗卫是留着给你护身用的,可没有监视你的意思。”褚君陵不满,对周祁背着自己去跟人相会的事很是介意,满口的醋话:“旧相识?别不是哪个老相好罢?”
话犹不过,起兴似的又道:“周祁,朕待你可是一心一意,真心日月可鉴,你瞒着朕与人相会就罢,朕也不是小气之人,更舍不得将你囚于宫侧,若让朕晓得你不老实,瞒了朕什么坏事…”褚君陵呵呵一笑:“朕便剥了你的衣物,日日锁在朕的龙榻之上。”
锁在上头作甚,不言而喻。
周祁让他这没脸没皮的风流话气笑:“方才听爹爹说皇上龙体不适,亏得臣一路赶回,恐有耽搁气儿都没换换,眼下瞧着,皇上哪里是龙体不适。”
分明是心气不顺,酸的。
倒让他好一阵担心。
这昏君不领好也罢,回房便喝令他跪下,当皇帝的就是威风。
褚君陵也不尴尬,方才吃醋不觉得,这会周祁紧挨着自己,轻易将他一身酒气闻了去,面上更是不悦:“你酒量如何自己不清楚?当着外人倒是豪气,不怕被占去便宜。”
“臣一介男子,有什么便宜可占的?”
叫周祁一脸不当回事的态度惹火,褚君陵也不跟他废话,让小顺子打了热水进屋,强帮着周祁洗干净身子,却不拿换的衣裳给他,就任他赤身裸体在浴桶中待着。
待打点好奴才将房门锁上,这才慢悠悠到周祁跟前,再当着他的面儿慢悠悠的脱了干净,抬脚缓缓的踏入桶中。
“皇上?”
周祁只觉不妙,起身打算开溜,这才发现自己的衣物不知何时到了褚君陵手上,再看对方笑意裸裸,作势要将那衣物扔向远处,周祁身形一僵,不仅不敢轻举妄动,连着态度都软了又软:“阿陵…”
听到这声唤,褚君陵满意了,周祁气儿没松一半儿,正要伸手拿过衣物,不防褚君陵扬手一抛,直接将那衣物抛到了外房。
周祁:“……”
“讨好没用。”
褚君陵轻笑着,不着一物靠着桶壁,拉过同样不着衣物的周祁,身体力行的回答了他‘男子都有哪些便宜可占’。
……
“轻些…”
褚君陵忙将力道放轻了点,慢慢在周祁背上那处淤青揉搓,有些后悔:“可有好些?”
周祁轻嗯声,侧着头趴在枕头上,斜眸看了褚君陵一眼,不住心哼:方才顶着他往浴桶边儿上撞得多痛快,眼下倒是想起心疼了么?
这色胚子,害他背后青了大块儿。
那地儿也酸酸胀胀的难受,加之下午同雷恒饮了不少酒,晚膳也未来得及用,空腹被褚君陵一顿捣弄,他再有武功傍身,多少也有些遭受不住。
幸而褚君陵还记得,事后立刻让小顺子煮了碗热粥给他,周祁唇角偷偷勾起:这昏君犯浑时浑,体贴的时候也是真的体贴。
褚君陵不知他心中所想,怕周祁恼怒,试图的替自己辩解:“朕也是担心你,你瞒着朕跟旁的男人私会,朕能不气么?”
再不愿他跟着,总能提前知会声,何须得骗他睡下偷溜出去?
说不准这两人之间…真有点什么他不晓得的事。
不然周祁哪至于偷偷摸摸的。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乃甚想派人去查查那姓雷的,他信得过周祁,但也绝对信不过外人,周祁专情他一个,不代表那雷恒就不会扛锄头挖他的墙角。
褚君陵想到最后,自己都快把自己给说服了,还是周祁话堵的及时,才将他越歪越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臣若是不瞒着皇上,皇上确定能让臣独身过去?”
这事儿…褚君陵还真不能确定。
周祁更是心知肚明,便是这昏君口头答应,保不准私下偷偷跟着,堂堂天子跟做贼似的,周祁说归说,想是又好笑。
“那你也不该蒙朕。”褚君陵心虚,转开眼去不看周祁:“你瞒着朕是事实,背着朕去见那劳什子的老友也是事实,怎么?朕如今问都问不得了?”
“是是,都是臣的不是,臣知错,敢问皇上,这事儿可能过去了?”
周祁这会乏得很,着实不想同他理论,考虑一番,干脆将错揽了过来,想让褚君陵见好就收。
岂料褚君陵反是来劲儿,非但不罢休,这会心也不虚了,直勾勾盯着周祁,视线隔着单衣往腰间来回扫:“倘若你事先同朕说,朕也不至于像方才那般来气。”
“……”
周祁腰股下意识一紧,扯过床褥盖到身上,懒得理会褚君陵那不安分的眼神。
听褚君陵口说如此,心门清,若他真事先说了,这昏君还能气得更厉害。
坦白交代都是虚的…
方才褚君陵气是真气,至于这会儿嘛…
周祁:呵。
褚君陵是何德性他还能不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