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褚君陵决心从周家抱孩子,可周家也不见能指望得上,沈寰既是皇室的种,这孩子能出自褚家是最好。
两人一合计,打算先将沈寰二人丢到水牢关上几日,算对他觊觎君王侍宠的教训,也算给褚君陵失的龙颜找找公道,那男宠身子瞧就不是个硬朗的,怕是受不住几日刑,等撑不住再下令将两人放出来,太医汤药尽准备着,算让沈寰欠下个人情。
后就将人软禁在宫中,吃喝用度该给则给,不苛待不为难,沈寰要和那男宠在一起,也成全他,除却禁足,旁的地方样样不薄待,周全到沈寰无以为报,等将来需要龙种安抚人心的时候,任沈寰不答应都不好得。
便是沈寰固执,也还有个软肋做威胁,到时候从那男宠身上下功夫,让他去劝沈寰答应,再行不通,那男宠还有条命能拿捏,办法尽多的是。
无以为报的恩,任杀任剐都是轻的,何况是借个种:“那暗卫想来是个识时务的,便是不识,朕也有的是法子逼得他识。”
周祁心头是有些愧对的。
他不愿褚君陵与人相好,推己及人,沈寰和那景南自然也不愿,他将自己的不情愿施于人,着实有些卑鄙。
口上说是与褚君陵商议好,心头却另有主意,龙嗣一事沈寰答应也罢,实在不愿,他也做不出拆散旁人来全自己心愿的勾当,他和褚君陵亦为此事所难,况是他自己要入这后宫,本该他遭的代价,如何能害得外人。
褚君陵也说子嗣之事且早,不定要在沈寰身上谋好处,办法总多过困难,真有那天,褚君陵再要赐死那两人,他能护则护,护不住就再说。
眼下先用这个借口将人保住,也看看沈寰此人是不是够忠心,忠则留,若有反心,他今日能设计暂留他一命,来日亦能亲手取他的命。
左右他心底最重要还是褚君陵。
他念在那二人情意真厚,自己仰慕君王多年,深知情难自拔是何滋味,亦知男子相恋不为世俗所容,两情相悦更是难得,且看在这份上,自己夙愿得尝,也当是他为自己积一份德,成全沈寰二人。
出于多种心思作祟,周祁到底不忍做个恶人,却是一码归一码,沈寰私通君王后宫人,景南身为宫侍不忠于内,两人这事做得太难看,又被当场撞破,害褚君陵龙颜损失是真,他明事理归明事理,但也护短得很,总得替褚君陵讨些说法。
关沈寰和那男宠去水牢待上几日也好,惦清惦清身份。
软禁是必要,沈寰身份特殊,断不能叫多余人知道,他不杀他,前提是那人没丁点威胁到褚君陵的地方,眼下趁没多的人发现,关起来是最稳妥的。
周祁心中打定主意,心虚偷瞧褚君陵一眼,见他没疑心松口气,不知处于何种原因,竟主动往褚君陵怀中靠进几分。
他骨气硬,骨头可不硬。
要让褚君陵知道自己说这些话都是为蒙他饶过那两人,怕是要气炸。
沈寰和那男宠是什么下场他不知,自己定是不会好过。
第141章 中郎将在觊觎朕的美色
一想到褚君陵那些收拾人的法子,周祁难得心悸,抬眸巴巴将褚君陵打望着:“皇上,臣冷。”
大晴天的,冷什么冷?
褚君陵想归想,白送上门的便宜占得再乐意不过,顺势将人捞进怀,趁周祁不注意瞥了瞥,眼中一抹深色隐下。
徐安事过,褚君陵将前段日子大病之事做了解释,朝臣听是君王无碍,纷纷缓下心来。
沈寰一事,褚君陵将知情人等一并做了警醒,特别是当日验亲的太医,一连几日被君王派去的侍卫盯着,连出恭都寸步不离,心肝儿受不住,险些吓得不举。
——
“回来啦?”
周夫人拉着邢炀不知在讲道什么,扭头见周祁回府,笑漾漾地招手让他过去。
“你爹打算让邢炀去军中历练一番,长长见识和胆量,你意下如何?”
周祁似笑非笑瞧了邢炀一眼,心说凭他这弱鸡身子,武功也不会丁点,进到军中确定不是去挨人打的?
邢炀被看得颇为发怵,悻悻叫了声表兄。
“既是爹的意思,孩儿自然不敢有意见,只是表弟武学不识,军中又多是粗糙汉子,表弟这一身干柴瘦肉,也不知抗不抗揍。”
邢炀咽了咽口水,突然间不想去了。
可叔伯说他意志太低,也没什么气魄胆量,便是真拿个官给他,他也做不下来。
倒不如去军中练练,等来日得叔伯满意,便在军中给他某个轻松些的差事,毕竟凭他那点文采,文官定是做不了的,不仅没些咬文嚼字的功夫,兴许到时候人家骂他骂得文雅了些,他都听不出来,还得蠢兮兮的谢人谬赞。
周未可谓将这便宜表侄看得极穿。
邢炀这些日子总跟着周未,一来自己有意悔过,知道以前干的那些不叫人事,有意学好,二来周未尽心尽力将人往正道上带,邢炀在周府近半年,老毛病差不多都让周未硬性改了,比起当初那不学无术的混混样,现在虽然胆子小点,倒也算走上正途。
自己有决心拼出个名堂,这半年脑子得了清醒,也明白周家人是真心待自己好,对于周未良苦用心为自己的将来谋划,邢炀根骨不如邢歪,轻易掰得回来,对于周府的好心,自然也领情。
再来…
再来皇上来一趟周府就要找他去当回乐子,实在欺负人,他又不敢有意见,想反抗都没法儿反,去军中能躲避君王层出不穷作弄人的主意,邢炀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