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不管周一是何动静,傲色离开,过转角处回头望到个熟悉身影,凝神片刻,喊过贴身侍婢到身前,抬抬下巴示意她往那处看:“可认得出那人是谁?”
渠苏细辨了辨,轻摇摇头:“奴婢瞧着身形熟悉,始终记不起是哪个。”有印象但不深,该是寻日见过,又瞧对方身着二等宫女的服饰,迟疑分析:“不成是哪宫小主的侍婢?”
“你再瞧瞧。”
渠苏又观察阵,远瞧其托着盘盏,似躲似藏地往周祁所歇的亭中去,步履鬼祟,目光东张西望,唯恐人碰见。
“那奴婢举止猫腻,定是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转头观卢贵妃神情诡秘,半悟半疑:“娘娘认得此人?”
“奴婢?”卢贵妃吭笑:“栏轩前阵新进了哪个,记不得了?”
“栏轩..”渠苏微微讶然:“娘娘是说那顺废嫔?”
“走吧。”口说身乏要回宫歇息,笑更莫测:“宫中这两日又有得戏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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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满程心慌不定,亭前猛地吞吐口气,发现周祁身侧仅一个奴才跟守,心稍松怠,垂目往身上反复查扫,确认乔装无误,定了定神,觉周一看来,更压低头迎上前去:“皇上恐公子赏景乏趣,命奴婢送些茶点给公子解闷。”
“等等!”周一观她神态紧张,盏盘晃端不稳,登生警觉:“皇上派你来的?我为何没在养心殿见过你?”
“奴、奴婢是御膳房的,方才去养心殿送茶点,皇上说公子在外消食,让奴婢直接送到公子这儿来。”
“我家少爷可没与皇上说过来处,皇上怎会晓得,偏还告诉给了你?”
小顺子回养心殿拿毯子,便是有吃食要送,也该是托小顺子带来,这奴婢话中处处漏洞,定没安甚好心。
怕吵醒周祁,不等那奴婢将盘盏放下,径直将人拉到亭外:“你究竟是什么人,怀地是何目的,又是哪个派你来的,还不老实交代!”
孙氏被他汹汹气势唬住,越是心心慌慌解释不清,心骂许贵嫔事没谋算周到,光打探到周祁独身出殿,跟踪到去处,却没说他身边还有个难对付的奴才!
“说不说!”周一声色扬高,瞧其心理素质差,搬出皇帝步步逼问:“你不招,便随我去请皇上定夺,查查你这茶食里藏的什么害人东西!”
瞧孙氏头始终低着,分明怕人认出,上手就要掰她的脸,吓得孙氏一个机灵,脸躲时无意朝向亭阁,恰遇周祁受扰醒眼,四目相对间,将她面容瞧个完全。
‘糟了!’孙氏身瞬凉透,指尖儿都发着寒,‘周祁认出她了,周祁定会告诉皇上,皇上如此宠这脔奴,若晓得她想毒死周祁,定不会要她活。‘
“皇上..”
’皇上会杀了她,或许还会迁罪家氏,不!不行,她要活着,自己日子还长,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求生欲使然,又见周祁起身过来,忘净许贵嫔怂恿来毒杀周祁之事,被周一拦住拼命找逃,挣搡间猛拿盘盏尖角往他腰上刺撞,趁人吃痛落荒而逃。
“**。”周一骂句脏,确信茶点有问题,顾不得痛奔身去追,周祁欲喊住,眼尖瞧到顺嫔袖中掉出个椭筒瓷瓶,落到地上转摆两圈,滚进一旁的绿丛。
…
“公子!”小顺子取来毯子,发现周祁已经醒了,独身站在草丛中愣神:“周一大哥呢,怎么没陪着您?”
话音刚落,就见周一气喘吁吁跑回来,手中捏着两块儿稀碎落渣的糕点,拍拍胸脯不等唤气儿,内疚朝周祁道:“奴才没用,没把人抓到。”
那奴婢对宫中地形十分熟悉,周一常年与周祁困在一方小院,至今连养心殿那块地都没记完,以至对方溜进宫巷,周一转脚就跟丢了。
返身时歪打正着撞个正面,谁想那奴婢实在阴险,竟拿糕点砸他眼睛,周一躲不及被砸花眼,举手擦擦的功夫那人便又没了影,唯剩地上的两块糕点。
“抓谁?”小顺子有点听不明白:“有人找过公子嚒?”
一问这个周一就气得磨牙:“方才有个奴婢打扮的人,说是奉皇上命给少爷送茶点来,我瞧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盘问了几句,哪知她撂腿就跑,还要盘尖子砸我的腰,肉定是青了…”
骂骂咧咧喊直喊疼,将手头糕点塞给小顺子:“拿好了,这可是那贱婢毒害少爷的证据。”
“什么证据?”
褚君陵批完奏折来接人回殿,到就听见这话,瞧这主仆三人:周一龇牙咧嘴扶着腰抽气儿,旁边是还在懵神的小顺子,周祁则负手在草堆里站着,凝神不知沉思何事…
“皇上!”周一一看靠山到来,趁紧添油加醋地描述此事,生茂并色,含愧带愤,末了气往腰上一拍,手打到伤处,痛得嗷嗷叫唤,蹦着脚直打圈儿。
褚君陵:“……”这蠢货。
第208章 褚君陵总唤他卿卿
“那贱婢跑还不忘端着盘盏,吃食中肯定有害人东西,皇上定要彻查此事,看谁敢暗害我家少爷!”
一会嚎着腰痛,一会儿骂那奴婢黑心,一会又求着让褚君陵做主严惩真凶,还周祁个公道。
自君王到一张嘴就叭叭没个停过,乃甚越说越来劲儿,闹得褚君陵直心烦:“闭嘴!”
“嗻…”受君王威胁要拔舌头,不敢再吵吵,嘴憋得慌,闻褚君陵让自个退身去擦伤药,走前想到个线索,手指着嘴,唔唔暗示君王。
褚君陵眼含警告:“你最好是有正经事说。”
周一点头如捣蒜,得到首肯忙指向周祁:“方才那奴婢看到少爷醒身就一脸惊恐,该是怕少爷认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