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然声巨响,吓得那买客胯间一软,竟直萎了身。
景南最是认命,打进屋被买客讽辱,再到那羞耻衣物被脱干净,尽没生过反抗。
当此生已如此,绝望之际听门被撞开,睁眼望向门口,见是自己前阵所救之人,惊讶极了,只觉是在做梦:“沈寰..”
他怎么来了?
却瞧自己这副下贱模样,狼狈没个反应。
那买客也回过神来,赤身质问沈寰:“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被沈寰一掌劈晕过去。
“沈寰?”景南不敢置信,一时忘遮羞,光不溜秋将人盯着,表情僵滞:“沈寰..”
沈寰轻嗯声。
“当真是你?”
“是我。”捡起衣物欲给景南穿上,却看这衣襟薄如蚕纱,难盖半点肉,分明是媚讨恩客用作助兴的淫衫,皱眉扔至一旁。
找遍房中没找到件干净衣裳,脱自己的..似乎也不合适,无法只能捡那买客的外衫给他套上:“先将就着,出去再买新的。”
顺掀起床单撕扯下一段做绅带,系好试着扯了扯,确认衣不会落,道声“靠稳”,将人拦腰抱起:“我带你走。”
景南仍处在失神状态,身体腾空,下意识搂住沈寰脖子,手触到其颈间温热,才得有几分真实感受:“你怎么来了?”
“报恩。”
景南心跳得极快,似喜似悸,沈寰破门进来的那刻,如神明天降,好似专为救他于水火来的:“你真要带我走?”
“你走得了嚒!”
沈寰还没开口,让老鸨替他接过话应了,领着一众精壮打手赌在门外:“公子照顾院中生意,老嬷自当欢迎,可您打晕我的客人,又踢坏我两扇门,可不是方才那点银子能抵的。”
开好价要沈寰赔偿,后看向他怀中那个,假笑道:“这小奴公子即是给了定金,睡上一趟无妨,身随您折腾,这人嚒,公子可带不走。”
景南知老鸨话是何意,不觉将沈寰搂得更紧。
他双契尽在老鸨手上,即便沈寰今日救他出去,只要老鸨报官,抓他回来是迟早。
他逃不掉,再落回老鸨手上,下场只会比如今更惨。
除非这人肯为他、、
“赎身。”
话是从沈寰口中出的。
景南原是忐忑,听到这话,心跳快得能听到响,窝在沈寰怀中怔怔将他望着:“你..”
却被沈寰轻拍拍背。
“人我带走,你想要多少?”
几下安抚胜却千言万语,景南心安定下,温顺无话。
有大赚的机会,老鸨自是不会放过:“公子当真要为这小奴赎身?”
沈寰只让她开个价。
“既是公子敞亮,老嬷也不与您绕弯子。”道说景南本身是不值价,但他入了这门行当,能换的银两就多。
照景南如今年岁算起,少得再为她卖二十余年身才够本:“公子诚心要人,老嬷便给您打个折扣,且按景南一年二百六十日工时累算,乘二十年,卖身契和奴契价格另开,算上方才需赔偿的价钱,划个整,老嬷就收您二百两纹银。”
问沈寰可公道。
沈寰一时未表意,反是景南惊抬起头,望向那狮子大开口的老鸨,观她一脸奸计,就是知故意。
买他个下等奴隶,十两银子即是顶天,哪值得了那般高价?
莫说沈寰能否拿得出,光是老鸨要这么多,这人还愿赎他嚒?
“我..”
老鸨坐地起价,沈寰也没说肯是不肯,长久沉默催得景南心再难安,怕沈寰后悔,又怕他真去凑那两百两银子,纠结几瞬,还是轻轻与沈寰道:“我不值钱的。”
第239章 没钱硬抢
“你这奴才可不聪明,公子既是让老嬷说价,必然是安了接你回府的决心。”
醒训景南不好好推销自己,在新主子跟前留个好形象,反傻的将自己往轻贱处贬:“你值不值这个价,可要公子说了才算。”
问沈寰是否考虑好了。
“我当真不值。”见老鸨卖力怂恿沈寰赎人,心中着急,他虽想逃离这地方,却也实在不值得沈寰破费,即便是为报恩,这人方才将他从买客身下救出,保全自己一时清白,已然够还那几日照顾:“你走吧,我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莫担心。”知他心善,不愿给自己招惹麻烦,沈寰话少不会哄人,只得又轻拍拍景南背安慰:“我说带你走,便是一定会走。”
“我就说,公子今日过来,看就是为带你回去享清福的。”老鸨装的感动,抬手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泪花,又嗔怪的瞥景南一眼:“这小奴自卑,竟敢怀疑公子真心。”
撺掇沈寰快快给了赎金,带人回去好生调教,看景南还想张口败自己好事,眼色含刀:“公子尚未做主,哪容得你个奴才插嘴,身没赎走就失规矩,也不怕遭公子厌弃。”
景南倒宁愿沈寰弃他离开,不若这天大恩情,他身无长处,更无所有,拿什么还呢:“也就是换个容身之所,我在哪都行、”
“首桩生意就敢给我生祸,公子今日买了你就罢,若看不上,待会可有你好果子吃!”
吆吓完景南,还不见沈寰点头,摸不透他想法,急接着又奉承:“这小奴姿色虽不称绝,胜在公子您喜欢,世道上为博美人一笑豪掷千金的多有人在,公子这二百两何止买笑,连景南整个人都是您的,可是稳赚,况这区区小财,公子想必不放在眼里?”
沈寰这些年积蓄不算多,要二百两也有,若说‘区区小财’,这老鸨倒是高看了他。
花大半身家买个人,不肉疼是假,但景南是因自个受难,老鸨也明说今日之事不会轻饶这人,若他就此将其扔下,何不是往火坑里添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