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陵只当他气恼放的狠话:“有空威胁朕,看来便宜是占够了。”
瞧人这会羞溃愤憎,没空想‘死’的事,还算满意,继看周祁还没放弃往殿外溜,神色轻佻,按肩将人推倒在榻,紧压下身,臂肘撑往他颈肩两侧,笑要讨剩下的‘补偿’:“祁儿占够,就该轮到朕来。”
“……”
唇齿再度遭封,被迫迎合,呼吸不畅使脑放空,浮出些旧忆…
以往再深入的事都做过,封口更为常有,口枷遮布,或褚君陵那根物势,这张嘴什么都尝遍了,唯独没得过吻。
自褚君陵道心悦他那日始,动不动就亲他,就不知这人想到先前拿他嘴当器物发泄的时候,可会觉得恶心。
“怎么不专心?”吻一会瞧周祁眼还睁着,双眸空洞如似翁偶,被问才眨了眨,混散无光喃声“皇上”。
“闷傻了?”拉人坐起身,看周祁憨态未消,反思是不是把人欺负狠了:“倒杯茶给你醒醒脑?”
茶到跟前,周祁却是没喝,褚君陵喂也不肯张口,受其威迫要拿嘴渡,似作思索,凝眸注视着那茶盏,音只苍凉:“皇上倒不嫌脏。”
‘哪脏?’褚君陵没听得明白:“今日怎的总说些怪话?”
“奴本就是个疯子。”
疯人说疯话,何其正常。
褚君陵不知他哪根筋又搭错地方,习以为惯,趁人说话捏住双颊,将茶水倒进周祁嘴里,怕他呛着抬使头往后仰了仰,咽完又轻啜口才放。
闲坐有会,突想起有重要事没问。
“与你娘亲合谋之人、”
“皇上。”德观轻敲殿门,打断君王后头的话:“老奴有事禀报,可能进来?”
“何事?”
德观表示殿外人多眼杂,不便说。
“愣着做甚。”褚君陵不怎的高兴,将散垮的衣袍穿上,喊过怔坐着的周祁:“过来帮朕整理衣物。”
周祁卑顺应是,膝行近身,忧着君王未尽之言,心不在焉系好鞶封,迟疑问道:“幕后共使,皇上查到了?”
“稍后再说。”道人周祁认识,让他先自个猜猜,收拾得当传德观进殿:“何事需得晚上来禀?”
“沈寰求见皇上。”
暗卫身份特殊,若有事奏大不必转让奴才请示,这狗东西在搞什么名堂?
殿中没别的奴才,得君王过问,德观也不顾虑:“沈寰身侧跟着有人,说是..”小心瞧过周祁:“说是将军府的护卫。”
照那人所说是奉周未之命来的,再具体的,来通报的奴才没讲,德观也不清楚。
但听来报的奴才透露,沈寰似乎是受那护卫监视,无法孤身来面圣:“皇上之意,可用奴才宣人觐见?”
褚君陵心奇怪:那暗卫不是出宫报恩去了,怎会和周府的人搭上关系?
余光瞧周祁同样疑惑,外有几丝别的情绪,一番计较,问两人在何处。
“已至宫禁时辰,那护卫未得您传召,入不了宫,眼下在北武门候令。”
“宣。”
待德观去传人,将沈寰可能闹地幺蛾子试想尽遍,疑心更重,转看向周祁:“朕的暗卫怎会与你府上来往?”
“奴不知。”观其颦蹙,当是君王猜忌周氏有不臣之心,又事发在周夫人勾结行刺这个当口,周祁暗自一惊,摸不清此事是褚君陵设的计,还是确真另有隐情,急跪伏下身道:“娘亲已是前车之鉴,周氏断不敢再生逆心、”
“朕晓得。”褚君陵随口一问,压根儿没往阴谋上想,瞧周祁自个将自个吓个不轻,心疼扶起,阻断他的满口惊惶:“朕还什么都没说,怕成这样?”
“奴以性命担保、”语出却想他烂命一条,在君王这儿无甚价值,贱如是草芥。
恐担不了周氏,身口无措,死死拽住身下床褥,绝望辩说周氏清白,绝无勾结暗卫之心,更不敢策反君王的人,磕求其相信,被褚君陵轻一叹息,环扣进臂:“你的族氏,朕自然能信过。”
良久才哄得心惶消下,周祁思智冷静,先告句谢,即又为误解君王用意赔罪:“奴该死。”
褚君陵松开人,掌往周祁双颊轻挲:“有错就改,莫总‘死不死’的挂在嘴上,忒不吉利。”
罚周祁不准再说这晦气话,闻人带到欲喊进殿,不防被周祁拉住身:“怎么了?”
“有个人是周府的护卫。”观褚君陵不解,暗咬咬牙,屈辱道不愿府中人撞见他如今光景,面上肤色阵红阵白,已然难堪至极:“求皇上,莫叫那人见奴这般模样。”
“好。”将抓着自个臂弯的手裹进掌中,觉冰凉得厉害,轻哈口气再裹紧点,指腹哄慰般的往周祁掌背揉搓,待暖和落个如羽亲吻,无上宠溺:“朕喊人到外室,你自己稍待会。”
人睡到晚上才醒,这会歇是歇不下了,取本话本子塞给周祁:“先打发着,朕尽快进来。”
“谢皇上。”
褚君陵不收口头上的谢,俯身凑过去,轻挑眉峰往脸上指指,周祁知会,抵牾贴过唇畔,受刑似的表情惹得褚君陵失笑,终没忍再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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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参见主子。”沈寰先于那护卫进殿,双膝跪下,褚君陵看他所行之礼,事儿似不小,眸色稍危,即见周府那侍卫也进来:“奴才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褚君陵也不喊平身,睥睨沈寰半晌,转看向那护卫:“周未让你来的?”
“是。”
受问事因属实道过,就看君王起身,缓缓走到自己近前:“证实沈寰身份?”
‘这老丈人倒是权重,查人查到他头上来了,还有这狗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