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臣才要皇上帮忙。”便是晓得周一和小顺子不愿意,他也怕自己被央着求几句就心软,这个口只能昏君来开:“他二人互是玩伴,即便离了臣不习惯,总不会孤单。”
只是得委屈这昏君当一回恶人。
褚君陵倒不在意。
“你就这两个奴才,尽不带着,身边哪来人差使?”宫中奴才是多,于周祁来说却不可信,莫说这人还有旧症:“朕只怕你用不惯生人。”
“不是还有芙萍?”他也没得硬要人伺候的地方,有个奴婢已经够用,再是昏君策中所谋:“如此进展也能快些。”
“不行!”
“臣还有皇上。”
褚君陵仍是不让。
他又不是个不出气儿的,皇帝当得再闲散也没到能时刻守着人不眨眼的地步,况是百蜜还有一疏,可不敢赌:“要朕做恶人可以,你硬留着那奴婢朕也不反对,只一事,那奴婢能用,你能用的不能只那奴婢一个。”
周祁觉得没必要。
“必不必要朕说了算。”褚君陵态度强硬:“你身边最少得再添个人手,你选还是朕来选?”
“计划为重、”
“朕还没急到要靠心上人的安危求成。”一手将周祁嘴给堵上,警告他莫犯险:“那奴婢心思不浅,又是半路跑出来的,抱的什么目的跟你讨这份恩情还不全知,能大意得?”
又见周祁开不了口,替他选个人到跟前:“钟诚起先跟过你几日,身手也算过得去,就定他了?”
问过不容某个拒绝,紧让钟诚认主:“往后你就跟着贵君。”
钟诚应声“是”,转向周祁跪行个礼:“属下见过主子。”
“…”
周祁被迫认下个侍卫。
嘴角被昏君按着往上扬,道是什么双喜日子,要他高兴点:“大好时日,哪兴得皱眉头。”
’可没觉着有哪处好。‘心下腹诽,又遭褚君陵揉面团似的挤着脸搓弄,烦得给他一巴掌,硬将对方手从自己脸上拽开,嘴得自由遂问他是哪一双喜事。
褚君陵只让他自个猜:“猜中有赏。”
‘也不知最后赏的是哪个。’警觉昏君是想拿自己当奖赏,周祁登时就不好奇:“皇上不愿说就算了。”
紧被对方嫌没情趣。
“于你一府团圆,于朕是成周府一份子,可不是双重的喜事?”
周祁一言难尽。
幸好芙萍取毯子回来,缓去些许尴尬。
方才又是为整昏君,并非真觉得冷,周祁接过薄毯,被褚君陵招得管不住表情,于是在盖脸和盖身体之间反复动摇,最后盖到了腿上。
顺使褚君陵想起忘给他带药的事,使唤钟诚回宫去拿。
“断这两日也不成?”
’还两日?‘褚君陵忍着笑:“少一口都不行。”
周祁当即心情不舒坦:“臣近来记性差,不定就是让药治的。”
都连续喝上大半年了,每日还得泡那阵时辰,该好的不见好,倒是将他里里外外都腌入了味。
更难为这昏君每每抱着,竟也不嫌臭。
“哪臭?”褚君陵假装往他颈间嗅嗅,一本正经逗他:“朕闻着比御花园的花草都香些,怕不是贵君鼻子有问题?”
见人又要不高兴,只说他不记事是生气生地,怪不到药:“再气记性还得更差。”
“…….”
周祁也不是气,就是郁闷,一来比不过昏君那般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再是他喝那些药喝得人都肿了,发两句牢骚还不准嚒。
于是拿眼瞪褚君陵。
“撒娇也没用。”别的事能惯,这事褚君陵可不由他,想到自己方才还担心这人情绪淡很了要出问题,这会表情倒丰富,自家地盘上果然是要放得开些:“李老头可是来信说了,这药关系到年后疗术,一勺量也缺不得。”
算来不剩几个月,只让人再忍忍:“即便那老头你信不过,还信不过你那堂家的弟弟?”
瞧他还侧头瞪着自己,换个姿势将人抱正,道让周祁瞪得更方便:“不怕眼珠子掉出来?”
面对着面,周祁反而没了劲势,垂眸偏过身去:“臣咽口水嘴都是苦的。”想这些话自己在宫中也常说起,就没见昏君让他一回,更有不满情绪:“怎么都是苦,受地和喝的有什么差别。”
遭褚君陵一把掐到腰上:“病没生时喉苦舌苦,真发作起来,嘴倒是喊痛不喊苦了?”
“……”
周祁吃瘪,又于人前讨个没理,自知没得脸闹,说不过昏君便说自己:“臣反正是病秧子,活得过几日就算几日,如此还轻松些。”
紧因几句丧眉头的话,被昏君按头狠一顿罚。
第295章 你是来杀我的
“下午时间紧,没得几样好菜,这些你尝尝。”
“这两日不回宫,想吃什么就跟娘说,娘去做。”
“这道也不错。”
“再尝尝这个。”
…
周祁才吃不过两个时辰,这会还不饿。
咽下这道就见周夫人夹来那道,碗一直没空过,望着满桌尽以自己喜好为主要的肴馔,知晓双亲费心操劳,一时两难。
碗中菜还剩有大半,吃也吃不下,浪费又辜负二老心意,倒是褚君陵察觉,悄往周祁肚皮上探探,见他吃撑将剩的尽倒进自个碗里,边尝不忘夸周夫人手艺。
周祁不意他如此不嫌弃。
“皇上、”
话想阻止,紧遭褚君陵牵住手,再被对方暗示性捏捏,听话的不劝他。
周夫人不知桌底下动作,只看皇帝整桌菜式不够挑,偏要抢周祁的,敢怒不敢言,转头又给周祁夹点:“这是你幼时最爱吃的,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