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未过口,遭周未拔过一旁侍卫的刀削掉了脑袋。
头落地滚到房游生脚下,将要找周未算账的房游生吓僵在原地,霎时什么气势都没了。
周未紧跟着走过来,看魂出窍的房游生一眼,随即将耿于头颅叉起,问在场大臣:“还有谁觉得周祁并非本将亲生?”
朝上一时死寂。
周未身为武将,又常战沙场,沾得满身杀伐气,以往朝中人敢与之做对,是知君王仇恨周氏,假君主之威。
哪怕是周氏一朝翻身,周未也不曾忘形,朝中大臣更吃定他循忠蹈纪,干不出出格事,依然有恃无恐。
但现在周未他疯了!
不仅一刀斩了耿于,还叉着人头挨个给人看,众臣瑟瑟发抖,生怕惹到周未将自己也砍了,既不敢吭声,也不敢出气,眨个眼都怕快了或慢了使周未不满意。
“皇上驾到—”
众臣如见救星,文左武右迅速跪倒,有个被吓昏头的文臣跪错到武将行列,让周未眼看来,忙抖着腿蹿回位,心差点儿蹦出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褚君陵看一眼周未刀叉着的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将军这是做甚?”
不等周未应,卢氏的大臣先跳出来,仗有君王在场,笃定周未不敢再动刀,又因方才事惊魂未定,话不住打哆嗦:“周未你好大的胆子!当众行凶,还敢持刀于御前,你你…你要造反不成!”
“耿于辱我妻儿,该杀。”
“你放屁!”那大臣被周未不要脸的态度气得要起身,听君王轻嗯赶紧又跪好,连怕带怒地愤视周未:“分明是你挑衅在先,又借口角之争残杀同僚,更以逝者首级胁重,竟有脸怪他人!”
骂过周未无耻又转头向君王:“启禀皇上,周未今日敢斩朝臣,明日岂不敢弑君,还请皇上照我大褚律法赐周未死罪!”
褚君陵当即臣下脸看周未:“你要弑君?”
“末将不敢!”周未跪行至中庭,以右膝着地,左手手持叉有耿于头颅的刀,刀将其首级杵于地,为左掌做支撑:“末将对皇上忠心耿耿,断无不臣之心,井大人既说到大褚律法,该知言辱功臣与其家眷者,当以斩首示众,或视事之轻重,由立功者先斩后奏,携以其首示众,末将谨遵律令行事,有何之罪?”
姓井的大臣竟无法反驳。
“确是耿于之过。”褚君陵颔颔首做定夺:“周将军为大褚夺定天下,有不世之功,是为功臣,耿于詈辱功臣家眷,斩之无错,周氏世代忠骨,朕亦信得过,将军已说不会弑君,此事就当揭过,无须再议。”
胥春紧喊上朝。
卢景华这也知周未打的哪把算盘。
合上君王此刻态度,慌往殿上一眼,正见龙椅上那位似笑非笑瞧着自己,心沉到底。
“大人?”钟镇赫跪在卢景华斜后方的位置,瞧他身形微震,喊亦未有反应,当是被周未气狠了,一番筹算,随即也出列:“禀皇上,微臣有奏。”
褚君陵笑更甚。
第308章 周祁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周未斩耿于无错,持械面圣确是事实。”
“正是!”憋够窝囊气的井申听及此,登时又来劲儿:“禀皇上,持械觐见罪同谋反,照褚律,当处谋逆者凌迟,其亲眷以绞刑,并诛九族!”
褚君陵问众臣意见。
周未都疯了,众臣哪敢有意见。
即便是有看不惯周未嚣张做派的要附议,也被身旁人偷拉住:“周未都疯了,你还惹他干嘛!”
以致朝上鸦雀无声。
井申难得有能弹劾周未之事,自不轻易放过,且看这些人贪生怕死,以鼻嗤之,更笃定有君王在场,周未敢放肆也不敢行凶,惧意渐下,又拿朝前之事说道:“正如耿将军所言,周祁下落不明,你这做爹的却不着急,摆明是有鬼!”
“大人非本将,怎知本将不急?”
井申又无法反驳。
好在钟缜赫善辩,利言击周未:“本官瞧将军精神抖擞,今早招呼我等时更挂着笑,可不似愁色?”
周未遂道自己是以强笑盖焦愁。
“去你娘的!”鲜辱斯文的井申没忍住又爆粗,唾骂周未不要脸皮:“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怕耿于说中你那些不敢为圣上知的罪事,才心急着灭口!”紧道传言非空穴来风:“周祁遭绑架,不定就是你父子俩贼喊捉贼!”
又求君王还耿于公道。
褚君陵更有意耿于说的些什么。
“耿将军、”井申刚想复述,瞬即又噤声,乍想到周祁不仅是周未的命,连君王也重视…一觑圣颜,果然见君王面色如常,眼却是沉了。
“耿于说的什么?”褚君陵又问,望井申不敢言,则瞧向周未,周未也坦诚,除却耿于那句“野种”,将其所言尽如实说了,就听君王声冷着道:“耿于谤辱君妻,斩不抵罪,另赐私产充公,父母妻儿流放荒地,永世不得入京。”
“皇上!”钟缜赫不意君王偏袒周氏至此,愤而稽首:“周祁岂配为君妻!皇帝执意包庇周氏,是爱重能将,还是受胯下娈幸所惑,昏亲小人!”
几句话将皇帝与周氏都骂了进去。
眼看君王也不高兴,众臣头埋了又埋,恨不能打洞。
卢景华即知钟缜赫意图,急欲保全,却看其借叩拜之姿暗示他莫动作,已然做好舍己打算,继不等卢景华阻止,侧首向周未,以此避开君臣眼目,拿唇语道周祁不过玩意儿,更辱其开魄门承箫,何如是娼贱。
言尽即是人头落地。
刀尖叉有耿于首级,斩钟缜赫时受力脱出,正好就砸进卢景华衣兜,卢景华垂见耿于不瞑目,颤手为之合上,再望钟缜赫身首异处,更难当心痛,不忍见闭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