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佘初白冷笑着又关了灯。
接下来的一整晚,郎澈不敢起来活动,因为太饿又睡不去,昏昏沉沉地忍受煎熬。
捱到半夜,直到佘初白沉重的呼吸声趋于规律,郎澈才悄悄摸摸爬起来,啃点冷面包,缩回沙发上勉强入眠。
次日清晨,佘初白出门上班。门关上那一秒,腰酸背痛的郎澈立即从沙发上弹射起步,钻进余温尚存的被窝,尽情摊开四肢补眠。
他舒舒服服地占据着床,因为困意而放松了警惕,等嗅到那股绝对不会认错的气息时,那人的方位已经近在咫尺,陡然睁开双眼。
佘初白冷酷的面孔高悬在视野上方,郎澈一下惊坐起来,结果就是脑袋撞脑袋。
“我次奥……”佘初白揉着脑门,把少儿不宜的脏话憋了回去。
郎澈正欲找补说辞,佘初白转身拿起遗忘的平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睡醒把杯子洗了。”
昨天喝酒用过的器具,都还在洗碗池里搁置着。
郎澈停下慌乱的动作,愣了一下,慢慢躺回枕头上,难以抑制的幸福感汹涌澎湃,小声地说:“我知道了。我会做的。”
虽然佘初白已然关门走远听不到,但郎澈就觉得,他能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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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你也真是的……(扶额苦笑)
握个手推三阻四,让你洗碗屁颠屁颠的
【后天入V更两章~~库库键盘敲冒火】
第30章 养宠与恋爱的性价比
佘初白下班回来,看见他从夏天盖到冬天的唯一一床被子,平铺晾在在阳台上。
怀着疑惑走近看,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他。
晾着的不是单独的被套,而是连被芯带鹅毛,一起湿哒哒。虽然没有往下淌水,但冰冰凉凉盖一晚保准得风湿。
佘初白忍着手背暴起的青筋,没有直接动手:“我让你把杯子洗了,不是被子。”
这狗是蠢到听不懂人话,还是故意找茬?
“也洗了,都洗了,洗得很干净,你可以检查。”听他欢欣鼓舞的语气,似乎还在邀功等夸夸。
“……”算了,打他都嫌手疼。佘初白缓缓自己泄掉满腔怒气。
他打开柜子一通翻找,只找到一条单薄的备用被套,凑合活吧。
在佘初白印象中,应该存放于柜子里的某样东西不见了。于是问郎澈:“你动我茄子了吗?”
“茄子?冰箱里没有茄子啊。你想吃茄子?”郎澈说,“现在太晚了超市都关门了我明天去买,茄子又不好吃皱皱巴巴的……”
为什么能这么啰嗦,如果不打断他是不是能一直说到地老天荒。
佘初白实在想不通自己这么沉默寡言的性格为什么会养出这么一只话痨狗。
“茄子玩偶。”佘初白用手比划着,“大概这么大,毛绒玩具,是不是又被你咬坏藏起来了?”
佘初白并不是跟小狗一样衷情于毛绒玩具阿贝贝,只是那个爆款网红茄,每个会画画的人看了都会心动手痒。
“……”郎澈倏地把脸扭开,低声埋怨,“谁咬了,整天把别人当狗看。”
“你不是狗我养你干什么?”
郎澈一天的好心情算是给毁完了,鼓起腮帮子,默不作声生闷气。
但佘初白好像对此毫无察觉。
不对,是察觉了也根本无所谓。郎澈越是动脑思考,越是把自己气得更狠。
佘初白躺在床上,面对着阳台坨成一团的羽绒被,翻了个身眼不见为净。映入眼帘的是更令人心烦意乱的全自动家庭闯祸机。
虽然貌似窝窝囊囊地缩在沙发上,但其人是铜墙铁壁、百毒不侵,免疫所有言语攻击。
揍了也一样不长记性。
佘初白将薄薄一层的被单往上拽了拽,问郎澈:“你冷吗。”
郎澈回答“不冷”的语气倒是有点冷。
“雪橇犬。”佘初白说完打开空调。
郎澈哼了一声,并未出言争个口舌之快,而是将纯天然毛茸茸的尾巴团到腰上,看上去的确不像会冷的样子。
空调的制热效果远不如制冷显著,微乎其微的暖风,挟带着大量挥之不去的难闻气味。
佘初白关了空调,有点怀念之前抱着狗睡的日子。
“能把耳朵缩回去吗?”佘初白问。
郎澈依言照做,像个上台表演的提线木偶。
“尾巴呢?”佘初白又问。
郎澈挪了下屁股,也神奇地消失了。
“变回狗?”
郎澈下意识动动身子,但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办不到。”
“变回狗的话,就可以睡床。”佘初白抛出诱惑的橄榄枝。
“……”郎澈为长远计议作出取舍,痛彻心扉地否决,“变不回去了。”
“可惜了。”佘初白打着哈欠,关了灯。
凝结的空气走过一分一秒,哐当一声,床上砸上个巨物,把佘初白震得往上弹了一下。
郎澈手脚并用蹲在床上,学习鸵鸟尽力将脑袋埋低。
“你想摸我的话也还是可以摸。”
“不想。”佘初白干脆了当地拒绝。
摸狗头讲究的是摸圆滚滚的整体,单摸两只耳朵能摸出什么,毛都没几根,摸到血管还怪吓人的。
郎澈将尾巴绕到身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床单。
嗯……这勉强还有一点吸引力,佘初白近近看着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比起之前又大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天冷发毛了。
见佘初白迟迟没有动手,郎澈扭转身体,主动将尾巴送到佘初白脸上。轻柔的狼毛拂着脸颊,痒痒的,使佘初白不由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