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两人暂且搁置各自的烦恼——一个突然闹分手的情人,和一个突然疯长的怪兽,天不塌下来,他们就得收拾妥当去上班。
庸碌的一天过去,下班前,佘初白走到柳似云的工位关切:“你还好吗。”
“当然,好得不得了。失恋而已,地球还要转,班还要上,图还要画,”柳似云关掉电脑,抽离出那种用密集工作麻痹自我的颓丧状态,捶捶酸痛的肩膀,“最关键的是,毛毛还要等着我去遛。”
佘初白回到家时,他的狗已经变回人形,不需要遛了。
这次郎澈看上去尤为疲惫,沉沉闭目睡着,连他回来了都没来迎接。
佘初白抚摸着墨黑蜷曲的发丝,旁观他人为情所困的模样之后,难免产生一种唇亡齿寒的既视感。
佘初白俯身在郎澈发顶轻轻印下一吻。
郎澈惺忪地睁开眼,自然而然地环抱住他,蹭蹭脸:“你回来啦,云云怎么样了?要是我能闻见阿秋的心情就好了……”
“很多时候就算知道,也无力改变。”
郎澈眼中闪动着执拗的光芒:“知道总比不知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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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上一次蜘蛛侠和金刚狼还听不懂,现在一下子就能反应过来黑熊精
下一章是GL线
明天赶赶应该会有两章
第77章 无尽夏GL
混蛋。
柳似云仰着头,怔怔地望着漂浮在天际线的云层。
既然会这样,当初为什么要说什么自从遇到她之后,每天看到的云朵都变成了玫瑰色的。现在她要怎么面对日复一日的普通的白色云朵。
虽然这才是正常现象,但就是很让人气不过。
柳似云用力捏扁塑料杯,扔进垃圾桶。
根据心理学分析,目前她正处于悲伤五阶段的第二程——愤怒,对周遭一切都看不顺眼,迁怒于众。
接下来只要再经过放下自尊苦苦纠缠求复合无果,再陷入逆流成河的悲伤里痛哭流涕,一直哭到累趴泪腺干涸,就会奇迹般地康复好起来了。
然而,这些流程对于一个朝九晚九的现代人来说,要按部就班地通关每一层的情绪释放口,简直难于上青天。
毕竟现在登天,只要一张飞机票就能轻松做到了。
以为慢慢的也能淡忘,却不知怎么,背离导航,开着车来到另一栋不再欢迎她的楼下。
柳似云解开安全带,膝盖顶在胸口,安静地感受着悲伤在封闭狭小的空间内流动。
闭上眼,幽暗的洞穴中,她缓缓循着光源走出去。
咚咚,车窗被敲了两下。
柳似云抬起头,降下挡风玻璃。
“你是阿秋的朋友吧,是不是回来拿东西的?”
说话的人是阿秋的房东太太,也住在同一栋老式楼房里,时不时会打照面。阿秋租住在顶层,带一个露台,养了许多招蚊子的植物。
柳似云每从她那儿搬一盆盛开的鲜花回家,没几天又会因为各种意外频发的养护问题,叫阿秋亲自上门为小花小草看病。
这是不是也分手的原罪之一?
柳似云愣愣出神,房东太太拉开车门,热络地邀请她进屋。
“不,我……”我不是来找她的。
虽然可以顺着话说下去,借口拿回遗落的东西见上一面,但那并没有什么必要,只会徒增尴尬。
房东太太以一种经验老道的语气说着:“我就说嘛,就算要搬家,那么多家具用品怎么会舍得都丢了,肯定会后悔的。所以我都帮忙收起来了,你们要找什么?”
柳似云大脑飞速运转,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她,阿秋搬走了?”
“是啊。”房东太太说,“你不是来帮她拿东西的吗?”
这下省去见面的尴尬了,柳似云干脆地迈步下车:“对,她抽不出空,我来拿东西。”
她遗留在阿秋那的,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小物件。
柳似云不在意那些,而是怀揣着一种不可告人的窥私欲,想要查看一下被阿秋弃之不顾的物品中,是否会留有她的痕迹。
或许仍抱着最后一丝不肯熄灭的幻想。
一步步拖着沉重的步伐,验证答案的大门被打开。
杂物间内堆着几个大纸箱,一眼掠去,全是零碎的日常用品,可以扔也可以继续用的,所以才被节俭的房东太太收了起来。
最令柳似云颇感意外的是,那两床眼熟的花色淡雅的被褥。
搬家连被子都不带吗?
柳似云摸了一把,还挺柔软舒适的,没有破旧到需要换新的程度。是因为自己盖过……所以不要了吗?
柳似云顿时气得捏紧拳头,想说她也没什么要保存的,连同回忆全都清干净才好!
“你看看要找的是不是这个?”房东太太递过来一本颇具纪念意义的相簿。
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在用实体相簿。柳似云心中不住腹诽,手却很诚实地接过来。
与纷乱的情绪无关,只是好奇心作祟。从前如胶似漆整天黏在一块的时候,都没见过这本相簿。
柳似云翻开快速浏览,每一面都是好几张拍立得,拍的天空风景,空白处手写着拍摄日期。
一股强烈的不对劲涌了上来。
柳似云强行镇压下去,冷静地问:“还有别的吗?”
“那不该问你吗,阿秋都让你拿什么了。对了,她搬到哪儿去了,是回老家了吗?”
柳似云反问:“阿秋没跟你说?”
“没有。”房东太太惋惜道,“阿秋平时都很安静,不太讲话的,只有你来的时候才……咳,我不是说你吵的意思。那么乖的一个女孩子,还会帮我换灯泡通水管,房租我都只是象征性地收一点,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