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期期艾艾跟他道谢。
他这才想起来好像是前几天跟他告白的女生。
说起来那封信都还没拆呢？
被他放哪去了？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
“天快黑了，早点回去吧。”宴青山话音刚落，路边的灯亮了，几只小飞虫冲着灯泡撞来撞去。
“嗯……”
（38）
离球场最近的洗手间就在实验楼一楼，宴青山进去的时候，走廊里的灯没开，保安打开手电筒蹬蹬上楼去巡逻。
宴青山摸黑进洗手间放水。
洗手间的灯是声控的，经年累月已不灵敏，宴青山都提上裤子了，灯才亮起来。
他本来洗完手就要走的，突然发现最里面的水龙头没关好，一直滴答水。
“真没素质。”他甩手向前，黑色的球鞋踩在地板上残留的消毒水洼里，溅起小小的水珠。
他拧紧水龙头，灯熄灭了。
窗外斑驳的树影照进来，打在镜子上，初夏的湿漉漉的雾气浸染黑夜。
借着密密麻麻树叶中透露的一点点光，宴青山在镜子里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东西。
一条的尾巴？
它太白了，以至于让人看不分明，像云朵一般，透过隔间旧门的小小缝隙，流动着摇摆。
宴青山安静转身，猛地拉开门。
“啊啊啊——！！！！”
那片洁白的东西在推门的一瞬间消失，转而代之的是胡玉白花花的后背。
“你猫在这里做什么？”
趁着黑，胡玉连忙把什么东西忘怀里揣。
啪，灯亮了。
于是，宴青山看到了胡玉怀里自己失踪的衣服，以及衣服包裹的珠。
哦，还有胡玉通红的胸口……
宴青山捏捏拳头：“……哦豁。”
第6章 “挑食”的狐
（39）
胡玉：“……你听我解释，哎哎——别动手啊！君子动口不动手——！”
十分钟后。
胡玉蓬头散发，宴青山这才发现他的发尾竟然到了腰间。
宴青山双手抱臂，两个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胡玉偷摸伸脚去踩宴青山的影子头。
“我不喜欢男变态。”宴青山踢了胡玉一脚。
他盯着胡玉的脸，企图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小表情。
胡玉可有可无地哦了一声，反问道：“你喜欢女变态？”
“我喜欢揍你……衣服给我洗干净。”宴青山手机响了，他接起来，“你们先吃，我马上过去。”
一听到吃，胡玉眼睛亮了：“吃什么呀？带上我带上我！”
（40）
这是胡玉第一次坐公交车。
他打开玻璃窗，下巴放在窗框边上，夜晚的海风涌进来，吹得他黑发飞涌。
假寐的宴青山抬手，胡玉的发丝穿过他的指缝，发尾划过他的喉咙。
“啪——”窗户被关上了。
胡玉摸摸鼻子缩在座位上。
（41）
他们来到一家韩式炸鸡店，最近这两年兴起韩风，街上多了许多韩餐厅。
这家小店不大，价格实惠，附近的学生们经常过来。
宴青山推开门，弯腰撩起帘子。
“队长来了——”
胡玉从他背后探出头。
桌子上摆着原味炸鸡蜂蜜炸鸡雪花炸鸡芥末炸鸡……
可是胡玉都不能吃。
胡玉吃鸡就会长出狐狸尾巴。
周雨：“你咋不吃？”
胡玉眼睛都拉丝了，吞下口水道：“我不爱吃鸡肉！”
“给你点一份炸排骨？还有炸年糕。”
宴青山微笑着按住他的头：“有什么你就吃什么。”
胡玉把住他的手：“你真小气！我要吃排骨！”
“想想你今天干的好事，我衣服还没洗。”
胡玉敢怒不敢言，闷闷不乐狠狠吃炸年糕。
（42）
“陈舟，外面是你们学校的同学吧？”
黏糊糊的淀粉液粘住黑色的胶皮手套，陈舟用力揉搓：“可能是吧。”
“那个长头发的女生真tm漂亮！介绍介绍呗！”
陈舟回头，视线穿过喧闹的人群，在一片和灯光融在一起的模糊中，胡玉的脸是那样清晰。他在跟宴青山置气，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把番茄酱滴在宴青山昂贵的球鞋上，又谄媚的双手奉上纸巾。
陈舟记得球鞋的价格是自己打工一个月的工资。
同事还在跟他要胡玉的手机号。
陈舟继续手中的活：“不给。”
“怎么了？陈舟你不会在追她吧？那我可不要了，你长得帅学习又好，还疼人呢哥哥～”
“滚。”
（43）
吃到一半的时候，一盘炸排骨放到胡玉面前。
胡玉喜出望外，左右两手开工：“谁点的排骨？”
宴青山递给他一次性手套：“问这么多，你不吃我吃。”
（44）
见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宴青山借着去洗手间的由头去前台结账。
前台的小姑娘笑眯眯问他：“您点的排骨好吃吗？”
宴青山回头看了一眼胡玉面前堆成小山的骨头。
“嗯，很不错。”他从拿出了几张钞票放在吧台上，“谢谢。”
（45）
胡玉他们走后，店里也没人了。
陈舟出来帮忙收拾桌子，他带着口罩和手套，一丝不苟地把垃圾推到垃圾桶里，看到胡玉面前堆成山的骨头，一时陷入沉思。
他这么瘦怎么这么能吃？
（46）
第二天中午，胡玉一脸严肃问金照月：“汗液是不是体液！”
金照玉两手揉太阳穴：“哎呀我怎么知道！”
胡玉急了：“你快快动动脑子！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