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如梭,青城山上晨钟暮鼓,日复一日。章宇已经在青城派学习武艺三载,打熬身体、修习拳法,一年又一年,他的身体逐渐壮实,双目也日益明亮坚毅。无数次晨练和夜晚的挑水,锻炼了他的耐力和体力,如今基础拳法早已烂熟于心。他的师父观云子眼见他愈发进步,心中也甚为欣慰,准备将更为深奥的进阶拳法与青城派的剑法授予他。
这一日,清晨的露水依旧湿润着青石板路,观云子带着章宇来到山腰的一处空地。这片空地四周被苍松翠柏环绕,清静安宁,是传授青城派武艺的常用之地。
观云子负手而立,沉稳地开口道:“徒儿,三年来你练拳不辍,心志坚定,能将基础拳法练得炉火纯青,已是青城派中少见的出色弟子。今日为师便传你一套青城派进阶拳法,名为‘玄霄拳’,这套拳法注重内外兼修,讲究气随意动,招随心发,讲究动静结合,柔中带刚。”
章宇听后,抱拳一礼,眼神中流露出无比期待,问道:“师父,这玄霄拳是否与我先前学的基础拳法有所不同?”
观云子微微一笑,点头道:“基础拳法重在塑形,而玄霄拳却更在心意与气力的结合。玄霄拳中的招式看似不多,但其中蕴含的变化无穷。你需要明白的是,拳法并不是招式的堆砌,而是心、意、气的统合。修习此拳,需如行云流水,顺应自然之道,不可刻意用力,亦不可心急贪功。”
章宇点点头,虽然不完全理解其中的深意,但他也知道这是师父在传授真正的要义,便恭敬地回答:“弟子定当牢记,不敢懈怠。”
观云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做出一个起手的姿势。章宇仔细观察,只见师父的动作极其自然,举手投足之间仿佛与周围的气息融为一体,没有丝毫生硬的痕迹。观云子每一个动作看似简练,但其中的气势仿佛暗藏雷霆,拳风微微卷动了周围的草叶,让章宇暗暗惊讶不已。
“来,试着将你的心意融入于拳,不必急于模仿我的动作,先去体会拳法中的意境。”观云子说道,话语温和但语气坚定。
章宇点了点头,随后开始慢慢摆出拳架。他跟着观云子的指导试探着出拳,感受拳法中内蕴的力量。起初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硬,但随着师父的指导,他渐渐放松了身心,不再过于在意招式的准确,而是感受着自己心中的意念和力量。他试着让每一招每一式都与内心的意境合为一体,逐渐找到了一丝“意随拳动”的感觉。
观云子在一旁点头赞许,不时低声指点:“练拳时要忘记身边的一切,将心意专注于拳上,融入自然之势。道家讲求无为而治,练拳亦是如此,不能强行使力,而是要顺势而为。”
章宇恍然大悟般点点头,便不再刻意使力,而是顺着拳势行拳。这样一来,他的动作忽然灵动了许多,拳势之间也更显自然流畅。几遍拳法练下来,他的拳头似乎带上了淡淡的风声,力量在空气中悄然散发,让观云子暗自点头,心中甚是欣慰。
待章宇练完一套拳法,观云子笑道:“不错,能在三年之内领悟到这种程度,已是难得。拳法中讲求的意境,你已算是入门了。”
章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兴奋地说道:“多谢师父教导!我之前练拳,总想着如何增强力量,没想到力量并非来自外在,而是由内心发出。”
观云子颔首道:“正是如此。人之力,虽自筋骨,却根于心志。道家讲‘虚极静笃’,是为顺其自然而生,无需强求,力量自然会从内心生发。”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道法自然,这自然之意,便是你的心要如水,静则明,动则活。你的拳法日后若能到达如水般自在无碍的地步,便可大成。”
章宇听得心神震动,暗暗记下师父的教诲。
观云子接着说道:“拳法只是基础,今日为师再传你青城派入门剑法——‘清风剑法’。此剑法看似简易,实则内蕴无穷变化,亦是青城派剑术之根基。”
他取出一柄长剑递给章宇,章宇接过剑,只觉剑身轻盈,寒光微微闪动,心头不禁一阵振奋。观云子走上前,亲自演示了一遍剑法,只见他的剑势如同清风拂柳,轻柔中带着无形的威力,每一剑都仿佛与天地间的气息相合,灵动而不失凌厉。
观云子解释道:“此剑法讲求‘以柔克刚’,剑势不必刚猛,恰如清风之意,轻柔灵活。你练剑时,切忌生硬,以心引剑,自然成势。”
章宇目不转睛地盯着师父的剑法演示,忍不住问道:“师父,若敌人以力强攻,我这轻柔的剑势岂非不敌?”
观云子微微一笑,悠然答道:“力未必以强胜,柔亦能破刚。你所见不过是表象,习剑之道,在于动静相合,轻重随心。一旦你练成,柔中藏刚,刚中蕴柔,剑势自成威力。”
章宇听得心中一动,明白其中深意。他举起剑,缓缓尝试清风剑法的招式,起初动作显得略显生硬,但他想起师父所言,不强求刚猛,而是随心而动,不拘一格。逐渐地,他的剑势开始灵动起来,仿佛轻风拂面,灵秀而又自带几分锐意。
观云子满意地看着他,微微颔首:“不错不错。你自幼身姿灵活,又具敏捷之心,修习此剑法正适合你。剑法如人,剑势也如心,你要明白,每一剑的出发,皆是心意的延伸。剑在人心,不在招式。”
章宇听完,缓缓点头,感到心中豁然开朗,明白了师父所言的剑法之“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章宇每天苦练剑法,不断试图在剑法中融入自己的意境。他不再拘泥于每一招的具体变化,而是让剑随心动,心意到之处,剑自然挥洒,渐渐地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由于他从现代带来的灵活思维,让他能够不拘于招式的框架,将剑法变得更加灵动自如,观云子见之,更是欣慰非常,感叹道:“你所悟的剑法之道,已超出为师的期望。”
章宇的心性也在每日的练习中不断沉淀,渐渐摆脱了年少时的浮躁与急切。他深深体会到,武学不仅仅是强身之术,更是一种自我修炼,一种与自然、天地相合的意境。
三年如白驹过隙,章宇在这青城山上,逐渐蜕变为一个武艺出色、心性稳重的青城派弟子,而观云子也越来越欣赏他的天赋与悟性。师徒二人一同修行,观云子时不时地传授道家思想,教他如何用平和的心态去面对武学中的各种挑战。渐渐地,章宇在拳法与剑法的修行中领悟到了一种宁静的力量,心中充满了对自然、对天地的敬畏与感激。他知道,武学之道不仅是为了力量与胜负,而是要在天地间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和谐与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