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清晨,在观云子的院子里,朝阳正缓缓爬升,洒下一片柔和的光晕。观云子负手而立,微风轻抚着他的衣袖,显得格外飘逸。他指了指墙上的棋盘,示意章宇站到一丈之外。
观云子手里轻捻一枚棋子,眼中透着深邃的神色。他缓缓开口说道:“暗器之道,虽为小技,但正所谓‘以小制大’,若能心念如一、身法如风,便能在危急之中出奇制胜。”说罢,观云子略一运气,手中棋子带着一股奇妙的劲力飞向墙面,瞬间稳稳地嵌入棋盘的一点位置,似是与墙壁连成一体。
章宇目不转睛地看着,心中暗暗惊叹,自己虽习武已久,但像这样将棋子钉入墙中、且精准无误的手法,他却始终做不到。
观云子缓缓道:“你以为暗器只是投掷之术吗?不尽然。暗器需要的不仅是力道和手法,更是心境。要以静制动,以柔克刚。”说到这里,他将手指飞速将棋子轻轻弹出,一枚枚棋子却接连钉入墙上的棋盘,方位、角度竟然与棋局的走势完全一致。
观云子放下手中的棋子,继续说道:“暗器之道与剑法、拳法相通,讲究的是劲力、角度与心神的专注。所谓‘劲力’,不在手臂之力,而在你心中的一线定念。心稳则劲准,心乱则力散。”
章宇微微点头,领悟到暗器之道不仅是纯粹的手法,更要内外结合,心神专注。他忍不住问道:“师父,弟子领会暗器之道的道理,可实际出手时,劲力与角度如何掌控呢?”
观云子笑了笑,捻起一枚棋子,说道:“劲力是一个逐渐积累的过程。所谓‘劲从丹田起,力由手指出’,这就需要你将全身的力量调动起来,使之集中在指尖一瞬间释放。来,我再为你演示,你仔细看好。”
他站稳脚步,轻轻一提气,将内力稳稳地运至丹田,顺着手臂的筋骨,聚集到手指尖端。随着观云子手指轻弹,棋子带着一道劲风直奔墙上,‘嗖’的一声,精准地钉入棋盘上。
章宇看得心驰神往,暗暗揣摩着观云子的动作,不禁问道:“师父,这种劲力传导的技巧,是否也能用于拳法或剑法?”
观云子点头:“正是如此。暗器的功夫看似小技,但实际练到高深之处,亦可融入其他武技之中。今日起,你每天清晨都来这里,从我这枚棋子的方位开始,一点一滴学会劲力的运用。”
观云子开始详细指导章宇暗器手法的练习。他手持一枚棋子,对章宇说道:“首先,要用指尖夹住棋子,感受它的重量。轻轻捏紧,再将全身的劲力一点点汇聚,像是拉紧的弓一样,让力道在指尖蓄满。出手之际,松指放气,劲力自然会带动棋子飞向你要的方向。”
章宇模仿着观云子的动作,将手中的棋子稳稳夹在指尖,按照师父的指导尝试汇聚力量。然而轮到自己尝试,他只觉得自己手指僵硬,劲力难以控制,棋子也只飞了半丈便跌落地上。
观云子并未责备,只是微微一笑:“力道不在于用力,而在于聚而不散。来,再试一次。”
章宇再次调息,将心神集中在指尖,尝试将内力从丹田引出。他缓缓地感受到手指间的气息微微震动,凝神屏气,棋子再次脱手而出,虽然仍未完全钉入墙上,却也嵌入了一小部分。
观云子满意地点点头:“力道不错,已有进步。暗器功法中最难的便是劲力的聚与放,要掌控好力道的强弱并非易事。你此刻能够感受到手指的力道传导,已是极好的起步。每日练习,不可急于求成。”
章宇点头,继续一次次地练习,心中明白暗器之术非一朝一夕可成,于是耐心地体悟每一细节。
数月后,章宇的暗器功夫已渐渐有了些火候。某日清晨,观云子在庭中等候,见章宇站定,便从袖中取出几颗石子,道:“今日我要考教你如何精准控制暗器之劲。墙上的棋盘,你每一子都要钉入对应位置,偏差不得超过分毫。”
章宇微微一愣,心想这挑战颇具难度,但仍然点头接受。他手握石子,深吸一口气,将内力缓缓聚至指尖,视线锁定棋盘中的一处。他在心中默念位置与角度,将力道精确控制,猛然出手,一道劲力带着石子飞向墙上的棋盘。
‘啪’的一声,石子已经能够稳稳地嵌入棋盘了,可距离目标点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观云子微微一笑,示意他继续。
章宇手指连连弹动,一枚枚石子稳稳钉在墙上,可准头嘛,都偏差了不少。观云子在旁注视,看到章宇从最初的生涩到如今的稳定发力,心中欣慰,点头赞道:“不错,悟性不错。就是准头还需要练习,记住,练暗器之道,有心无形,方能行云流水,不拘一格。”
章宇若有所思,问道:“师父,既然要无形,那这暗器是否也可不拘泥于特定物件,是否石子、树叶都能为暗器?”
观云子微微一笑:“正是如此。暗器之道贵在灵活,顺手之物皆可为器,只要你能以心使之,以意引之,一花一叶皆可成兵。”
说罢,只见他一股内力震起脚边数片叶子,手在空中三两下将叶子悉数接在手中,然后向丈外的树上一挥手,数片柔然的落叶竟然像飞刀一般先后飞去,又切落不少枝叶。
章宇惊诧不已!心中也豁然开朗,对暗器之道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观云子特意为章宇安排了“墙上棋盘”这一特殊训练,将棋盘摆放在不同的高度和角度,让他练习在变换之中精准控制暗器的劲力。章宇每日习练拳法、剑法后便来此习练,手中的石子、树叶,皆在他出手间带有几分劲道。
又练习了数月,章宇终于能够将石子精准击中墙上的棋盘,他心中一喜,似乎又窥见了暗器之道的另一重境界。
观云子见状,微微一笑:“不错,心随意动,得心应手。你要记住,暗器的真正奥妙,不在于武器本身,而在于你内心的平静。越是遇到紧张关头,越需静心静气,暗器出手才可致命。”
章宇深感师父教诲之精妙,恭敬地行礼:“弟子受教。”
一日傍晚,章宇结束练习,满身疲惫地坐在院中。观云子踱步过来,捧着一壶茶放在他身旁,道:“今天辛苦了,来,喝杯茶吧。”
章宇接过茶杯,心中感激:“多谢师父。每日的训练虽辛苦,但我觉得越来越充实。”
观云子看着章宇,缓缓说道:“修行之路,表面是技艺的精进,实则是心性的磨砺。你已逐渐掌握暗器之道的手法,但切勿忘了功夫的本质。暗器只是术,而道在于心。”
章宇点头,若有所悟:“弟子明白,师父的教导使我愈发明白,修行不可急躁,更应不断内视,修心为先。”
观云子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不错,有此领悟,你的修行每进一步,行走江湖之时,便多一分安全。切记不可自满,须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江湖中的能人异士可多如牛毛。”
章宇垂手而立心中一一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