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打探消息,章宇和青玉便商量集合时间和地点便开始分头行动。
“师姐,你去东市那边的市场小摊上打听一下,我去城西的酒楼、茶馆碰碰运气。咱们午时回客栈会合。”章宇一边收拾行囊一边嘱咐道。
青玉点点头,却忍不住调侃:“你这成天满脑子的计划倒是像个狗头军师,师姐可不敢不听。只是,你可别被人灌醉了,还得我去救你。”
章宇苦笑道:“放心吧,我就算醉了也不会忘了咱青城派的拳脚功夫。”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出发了。青玉特意换了一身平民便装装扮,在客栈抓了一只竹篮夸在手腕处,混入了东市的早市。市集依旧热闹非凡,摊贩们吆喝声此起彼伏,街边香气四溢的煎饼摊和炙肉铺让她一时间忘了正事。
“一碗豆浆、再来一根油条。”青玉在东市一处早餐店坐下。
“姑娘,买些新鲜的梨吗?”一个提着一篮子黎沿街叫卖的小贩热情地招呼她。
青玉一边假意选梨,一边装作无意地问道:“你们走街串巷的真不容易,最近东市是不是不太平?听说有个什么帮派专门惹事?”
小贩面色一变,小声说道:“小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虎头帮的人眼线遍布全城,你要是多嘴,小心被他们找麻烦啊。”
青玉撇撇嘴,不以为然:“哎呀,我就随便问问,别紧张。”
小贩又压低声音道:“他们那群人常在城西活动,东市这边很少来。但我劝你还是少打听的好。”
虽说没问出具体的情报,青玉总算确认了虎头帮的势力范围。她又转了几家摊铺,话里话外绕着弯子打听,终于得知虎头帮的有个五当家叫“快刀陆”有时会带人来东市收保护费,而帮主“虎面张”则深居城西,极少露面。
“快刀陆”、“虎面张?”青玉心中暗自记下这两个名字,便打算返回与章宇会合。
与此同时,章宇来到城西一家名为“醉春楼”的酒馆。他掀开门帘走进去,一股浓烈的酒香迎面扑来。大厅里坐满了酒客,嘈杂的谈笑声让他感到颇为热闹。
他点了壶酒和几样小菜,坐在角落的桌子旁慢慢观察。不一会儿,邻桌几个长相凶悍的大汉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听说陆老五昨晚在东市遇到硬茬子了?”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低声问道。
另一个戴斗笠的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是两个外地来的小子罢了,有点手段,估计老陆是轻敌了,碰了一鼻子灰,不过活该他受点挫折,这小子最近狂的没边儿了。”
章宇心中一动,这不正是在说最晚的事嘛,悄悄倾耳细听。
“可不是嘛,陆老五今天火气正大,碰上他准没好果子吃。”斗笠男子压低声音道,“你也知道,最近正忙着跟城里上下打点,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乱子谁都讨不了好。”
“哼,要我说,直接让张老大出面收拾了那两个小子算了,省得陆老五技不如人,又忍不下这口气,到时候胡来坏了大事。”
章宇暗自记下这些人的话,表面上却装作毫不在意地喝酒。
快到午时,章宇和青玉按照约回客栈汇合,各自分享了打探到的消息。
“师弟,听说虎头帮的帮主叫虎面张,五当家叫快刀陆,这人时不时会去东市。”青玉得意地说道。
章宇点点头:“我这边也打听到,不仅快刀陆,虎头帮其他人可能也盯上了我们了。这事有点麻烦,咱们得小心应对。”
青玉皱了皱眉:“难不成他们还敢白天动手?”
“未必。可如果咱们大摇大摆地继续打听下去,恐怕会直接引来麻烦。”章宇叹道,“咱们还是低调些,先离开成都,找师父汇合之后,再来处理这个虎头帮吧。”
两人离开客栈,故意挑选人少的小街快速出城,却想到在一处小巷子口出现了几个壮汉。他们穿着粗布短打,目光凶狠,将两人堵在巷子里。
“站住!”为首的壮汉大喝一声,几个人瞬间将巷子堵得严严实实。
章宇和青玉回过头,脸色微变。青玉冷笑道:“看样子,这就是你说的麻烦了。”
就见一个大汉大喝了一声:“虎头帮办事,闲人滚蛋!”街上的人顿时吓得四散逃开。
为首的壮汉上下打量两人,语气不善地说道:“你们俩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东西?告诉你们,敢惹虎头帮的人没好下场。”
章宇眯了眯眼,淡淡道:“咱们只是外地来的游客,怎么就成了惹事的人了?”
壮汉冷笑:“少装蒜!听说昨晚你们在东市打伤了我们的弟兄,还到处打听虎头帮的事,这不是明摆着找茬吗?”
青玉不耐烦地说道:“就凭你们这几个,还敢来找麻烦?不如让那个什么快刀陆亲自来!”
壮汉怒道:“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兄弟们,上!”
话音未落,几个人同时扑了上来。章宇和青玉对视一眼,各自拔出长剑准备迎敌。
巷子虽窄,却成了绝佳的战斗场地。章宇脚步轻灵,几个腾挪之间已避开了两人的攻势,长剑带着破风之声直刺对方肩膀。青玉则攻势凌厉,剑招变化如风,几下便逼得敌人连连后退。
“好身手!”为首的壮汉忍不住喝了一声,随即取出一根铁棍加入战斗。他招式大开大合,力道沉猛,显然是一把好手。
章宇一边应对一边暗想:“这些人果然不是普通毛贼,看来这虎头帮还真是藏龙卧虎。”
青玉的声音传来:“师弟,小心点,这家伙有些门道!”
章宇与铁棍壮汉在巷子里激烈交手,青玉则在旁与其他几个壮汉纠缠,时不时抽空瞥一眼章宇的战况。
那为首的铁棍壮汉确实身手不凡,挥舞铁棍大开大合,带着风声砸向章宇的肩膀。章宇敏捷地躲开,同时长剑反手一挑,却被铁棍一震荡开,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分短一分险,大汉一手铁棍舞的虎虎生风,几次兵器碰撞,在力道上和长度上,章宇都吃了暗亏。
“力气倒是不小!”章宇心中暗道。他的身法虽然灵活,但对方铁棍的长度和重量在宽阔的地方占尽优势。眼见难以取胜,他心生一计,便装作招式慌乱,向巷子的深处退去。
壮汉果然追了上来,嘴里骂道:“小子,还想跑?爷爷今天就废了你!”
章宇退入狭窄的巷道,那里两旁墙壁距离不到一丈,铁棍每次挥动都几乎要刮到墙面。壮汉的动作逐渐受到限制,他的棍法本以力道见长,但此刻施展不开,显得有些狼狈。
章宇冷笑一声:“轮到爷爷废你了!”迅速转守为攻。他开始贴身逼近,一剑快过一剑急刺向壮汉的空门。大汉一时间竟被逼的手忙脚乱,见势不妙,挥棍一捅试图拉开距离,但狭窄的环境让他的动作迟了一拍。被章宇轻松躲开,情急之下,他猛地将铁棒横着一扫,可棍棒的一头竟然砸破了墙砖卡在了墙面里。
章宇心中大喜,立即抓住机会,剑锋左右各一抹,准确地挑中了壮汉左手和右手的手筋。壮汉惨叫一声,铁棍瞬间脱手掉落在地。
见为首的壮汉受伤,其余几人慌了神。一名手下急忙扶住壮汉,怒视章宇道:“你敢废了我们二哥的双手!这梁子算是死结了!虎头帮不会放过你的!”
章宇冷哼一声:“你们先想想怎么护住自己的命吧。”
青玉此时已经将剩下的几个喽啰逼得节节后退,她长剑频出,打的大汉一众手下面面相觑,终究不敢继续纠缠,扶起为首的壮汉,狼狈地逃离巷子。“
“算他们识相。”青玉收剑入鞘,转身对章宇说道,“师弟,不要紧吧?刚才那一剑可够利索啊!”
章宇擦了擦额角的汗,轻笑道:“好险啊,要不是在狭窄处限制了他的出手,还不知道谁胜胜负呢!这大汉以命换命的打法最是头疼。我听他手下叫他二哥?莫不是虎头帮的二当家?要真是可麻烦了。只怕他们还有后手。”
青玉挑眉道:“他们跑得那么急,应该是去搬救兵吧?我们是追?还是先跑啊?”
章宇略作思索:“追上去也好,反正我们行踪也暴露了,倒不如先……”
话音未落,巷口忽然传来阵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队衙役冲了过来,将巷子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捕头一声厉喝:“巷中何人?竟敢在城中私斗,还出手伤人!”
章宇和青玉对视一眼,皆是满脸无奈。章宇上前拱手道:“这位大人,我们并非滋事之人,反倒是被虎头帮的人无端围攻,只好自卫还击。”
捕头冷笑:“自卫还击?你们知不知道,那些人已经受了重伤,有人报官说你们在此行凶。”
青玉急了,插嘴道:“报官?恐怕是他们诬告在先吧?我们才是受害人!”
捕头不为所动,摆手道:“不管如何,先跟我们回衙门一趟。解释清楚,自然会放你们离开。”
章宇知道此时辩解无用,便沉声道:“好,我们跟你们走,但希望大人秉公执法,不要偏袒虎头帮那些恶徒。”
捕头不置可否,一挥手:“带走!”
章宇和青玉被带到城东衙门,关押在一间牢房里,一名捕快将他们的武器暂时收走,叮嘱道:“好好待着,别惹事。”
青玉一坐下便气呼呼地说道:“这些官差根本不问青红皂白!咱们明明是受害者,还被当成了犯人关了起来。”
章宇安慰道:“师姐,别急。这事没那么简单,虎头帮和这些官差恐怕早有勾连。咱们得想办法自证清白。”
正在此时,一名身穿绸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眉眼锐利,气势凌人,显然是一位官员。
“你们两个,就是城中当街伤人,大白天闹事的恶徒?”
章宇立即上前抱拳:“大人明察,我们是青城山的道士,并非闹事之徒,而是无故遭到虎头帮的当街围堵,被迫自卫。”
青玉也辩解:“对啊,大人。虎头帮作恶多端,在东市公然劫财行凶,百姓多有怨言。我们也是为民除害啊!”
“好一个为民除害!”中年男子冷眼看着二人:“现在有脚行的挑夫状告你二人,无故将人打成重伤!你二人可知罪?”
“脚行的挑夫?”章宇和青玉当即一惊,青玉急忙说到了:“他们明明自称虎头帮,我师弟打伤的那个就是他们的二当家。”
“你说他们是虎头帮他们就是虎头帮了?”中年男人继续阴测测的说:“他们明明都是我成都府脚行的挑夫。有牙行的牙人可以作证。那么你们说他们是虎头帮的,可有证据啊?若是没有,我还说你们才是虎头帮呢!”
章宇和青玉心中一惊!他们确实没有办法证明这些人是虎头帮,从头到尾都是这群人自己说的,不过现在他们摇身一变就成了在册的挑夫,自己倒是百口莫辩了。说到底一定是官匪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
中年男人见章宇和青玉被问的哑口无言,冷笑了一声转身而去。